大世界 作品

242.第 242 章是我……(第2頁)

 

    “阿爹沒有騙我,餄餎面是好麵條,吃了它會有好事發生。我就遇到了姐姐,姐姐帶著我找到阿孃了,小狐好開心好開心,真的好開心呀”
 

    小狐鬼接連說了好幾句開心,還衝潘垚笑了笑,狐耳動動,可愛又天真。
 

    潘垚彎眼,也衝它笑了笑。
 

    “娘,阿爹呢”小狐骨碌了下,又探頭四處瞧,瞧到倒在血泊中的鈺靈,它驚呼了一聲,還拿手捂了捂眼睛,又心生好奇,指頭一翹開,透過指間的縫隙偷偷瞧。
 

    是鈺靈小姐啊。
 

    沒有瞧到狐七,小狐鬼的眼睛閃了閃,莫名地有些心慌,它又轉頭催促道。
 

    “娘,我阿爹呢”
 

    聽到小狐一句阿爹,冬風的眼眸暗了暗,有神傷一閃而過。
 

    七郎
 

    七郎早便沒了。
 

    潘垚低頭瞧著掌心,那兒一粒瑩瑩如珠的妖丹。
 

    想了想,她幾步走了過去,單膝蹲地,將這顆妖丹擱到了冬風的掌心,低聲道。
 

    “物歸原主。”
 

    冬風瞧著掌心的那一顆狐珠,想起了狐七剜出狐珠的那一日。
 

    那時,這顆狐珠也是這樣被交到了自己的手中。一時間,她心中痛極,有血炁上湧,腥甜腥甜。
 

    感受到自己內裡的虛弱,虛弱一陣陣地湧來,猶如破了洞的布,稍稍扯了扯,那洞便破得更大了些。
 

    又像滑了土的山坡,簌簌流土落下時,傾覆的危險迫在眉睫。
 

    開始只是些許,轉眼便是山倒。
 

    冬風捏緊了手中的狐珠,轉頭看向潘垚,有幾分哀求,又知自己託孤,對於這隻有幾面之緣的人來說有幾分為難。
 

    一時間,她遲疑了下。
 

    最後,到底是為母的心腸佔了上風。
 

    “阿垚,我知道這事為難你了,可我也別無他法,小狐它、小狐它”冬風摸了摸依賴著自己的小狐鬼,視線落在方才它戲耍時待著的燈籠面,狠了狠心,咬牙繼續道。
 

    “等我走後,還請你再多看顧看顧它,免它漂泊,免它無依無靠”
 

    潘垚也將視線看向燈籠,正想應承下。
 

    在她在這個時代之時,她會帶著它,要是尋到了回家的路子,能帶上它,她也會帶上。
 

    便是不能,自己也會將它妥善安排
 

    話還未出口,一旁,好似母子連心一般,小狐鬼“哇的”一聲哭了,好生傷心難過模樣。
 

    “小狐不要別人,小狐要跟著阿孃,阿孃去哪裡,小狐也要去哪裡。”
 

    它哭得厲害,手攥著冬風的衣襟,抽抽搭搭,因著是狐鬼,它落的是血淚,血淚落下,魂體虛弱,便是這樣,它尤不安地哭著、喊著不要拋下它。
 

    那雙盈著血淚的狐狸眼瞅過周圍,小狐鬼心中有所感。
 

    是為了它
 

    阿爹阿孃為它討了公道,所以,阿爹走了,阿孃也要走了。
 

    “不要、小狐不要一個人阿孃,小狐要和阿爹阿孃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嘛,求求阿孃了,小狐不想被丟下,好難過,心裡好難過。”
 

    冬風也泣不成聲,是,被丟下的人才是最難過的。
 

    最後,她下定了決心,一捏手中的狐珠,哽著聲音應承道,“好,小狐和阿爹阿孃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我們一家人一起走,誰也不害怕,誰也不難過。”
 

    她攏它在懷中,瞬間,狐珠大放光彩。
 

    潘垚瞧到了狐珠中出現了道虛影,是一隻三尾的大狐狸,狐尾在虛空中搖擺,有瑩光落下,光籠著冬風和小狐鬼。
 

    那是狐七。
 

    小狐鬼的阿爹,冬風的夫婿。
 

    “謝謝。”一聲謝謝很輕,也很重,男子的聲音溫文,只見大狐狸溫柔地瞧過冬風和小狐鬼,狐尾將其包裹,似攏著它此生最為珍貴的存在。
 

    轉瞬的功夫,鬼影山湖泊旁的土礫地上沒有了小狐鬼,也沒有了冬風和大狐狸。
 

    潘垚提著燈,心下空落落的。
 

    到了最後,小狐鬼還是不想修鬼仙了。
 

    也是,不論是餄餎面還是鬼仙,它們都不是它真正想要的。它想要的,從來只有阿爹和阿孃,是一家人永遠的在一處。
 

    “再見了小狐鬼。”
 

    風從懸崖深處吹來,捲過山洞,穿過涯壁,帶著幾分嗚咽幽鳴,像潘垚此時的心情。
 

    最後,夜風晃動著遠處的鬼影山群樹招搖,如有鬼影萬千,聲勢赫赫。
 

    潘垚提著燈站在這一處,感受到有一道疾光朝這邊疾馳而來。
 

    人未至,風聲先將他的動靜傳來。
 

    潘垚握著燈的手緊了緊,回身瞧去,這一次,她沒有躲避。
 

    “鈺靈啊”一聲難以置信的聲音傳來,妙清道人落在地上。
 

    瞧著眼前的一幕,饒是他一身不凡的修為,心下劇痛之下,腳步都踉蹌了幾下。
 

    他探出手,想要碰觸卻又不敢,瞪著一雙銅鈴眼,視線掃過鈺靈緊閉的眼,破了心的胸口,視線往下,右腿處都是斑駁模糊的血肉。
 

    血跡仍然新鮮,滴滴答答地落著,好似還有餘溫一般。
 

    可人卻再也醒不來,魂都散了去。
 

    甚至、甚至他的兒
 

    他蘊養在鈺靈體中的兒,那胎身胎的殘骸也沒了蹤跡。
 

    “不,不可能。”再抬眼,妙清道人的眼都怒紅了,“何人如此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