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 202 章(第2頁)

 

    只片刻功夫,天邊雲炁急驟地朝西南方向而去,岷涯山脈這一處卻沒有森森陰兵,也沒有了有度真君,便是連幫著有度真君分剖善魂投胎奪舍的千年王八精,也一併被著走了。
 

    “他在笑”潘垚瞪大了眼睛,驚疑極了。
 

    “府君,他為什麼在笑”潘垚扯了扯玉鏡府君垂墜的雷雲紋袖袍,聲音裡都有了著急。
 

    為什麼要笑呢
 

    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和內情,亦或是他只是故弄玄虛,引著別人猜疑,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樣
 

    疑心生暗鬼,這東西她都有給別人化解過。
 

    事情切身,又是關係到作惡千年的有度真君,潘垚擔心得不行。
 

    她還有些彆扭,皺巴著一張小臉蛋,大大的杏兒眼都染上了煩惱之意,仰頭瞧向玉鏡府君,猶豫道。
 

    “他還瞧了我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才笑的好像在得意什麼,我不喜歡這樣”
 

    “是和我有關嗎”
 

    玉鏡府君低頭瞧向潘垚,眼裡有了遲疑之色。
 

    “府君”潘垚瞪圓眼睛,難以置信,“真和我有關係呀”
 

    作甚作甚
 

    瞧有度真君那笑模樣,明顯是憋著壞水
 

    玉鏡府君寬慰,“是有一點關係,不過不要緊。”
 

    “而且,依我所見,師兄說的也不一定是事實。我瞧師兄他自己都知道得不多,臨走之前,留下的話也只是他的推測之言,當不得真。”
 

    “好了,天色已晚,你該回去休息了,今夜可不是元神出竅,仔細這身體凍病了。”
 

    潘垚深以為意。
 

    不錯,脆弱,過幾天便過年了,生病了可不妥,沒吃又沒玩的。
 

    “不對,府君你在轉移話題”潘垚警覺。
 

    “回去了。”玉鏡府君閉了口,顯然是不打算繼續往下說。
 

    潘垚可不依,事情知道一半半的,那不是吊著她胃口麼。
 

    好奇心像貓,撓得人抓心又撓肝。
 

    “說嘛說嘛,他到底說什麼了我想知道,真的想知道。”
 

    玉鏡府君低頭看去,就見小姑娘上躥下跳,走前又跳後,山裡的猴子的都沒有她靈活。
 

    想著她瞧著陶花子被吸納了血煞,討不得師兄一句憐,都如此的義憤填膺,要是知道了師兄的話,定是失落又自責,怪起了自己,轉而輾轉反側不得心安。
 

    “是不重要的話。”
 

    玉鏡府君拍了下潘垚的腦袋,笑了笑。
 

    只見山風陣陣中,寬袖盈風,手訣一掐,還發懵的徐昶和徐清兩兄弟便捲進了一道風炁中。
 

    在哇哇哇的尖叫聲中,兩人如墜山崖,再睜眼,他們已經在徐家老宅了,旁邊還有著幾個行李箱,此時雙腳站立,站得好好的。
 

    蜘蛛網密佈,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只見斷壁殘垣,遍地是積灰,屋頂的瓦片也破碎
 

    冬風吹過那破了窗紙的老舊木窗戶,軸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幽深得像是角落裡蹲了只張嘴的怪獸,此刻,它正垂涎地發出磨牙聲,貪婪又不懷好意。
 

    哪裡還有方才雕欄畫棟,飛簷斗拱的徐宅盛景。
 

    這是白鷺灣徐家老宅真實的面貌。
 

    “媽呀,好嚇人,這村子好嚇人”
 

    “回香江,天一亮就回香江”
 

    一聲貓叫起,深夜裡聽來,聲音像孩童哭泣的聲音。
 

    兄弟兩人都嚇得厲害,跌坐在地,驚惶地環顧四周,不敢再嘀咕了。
 

    a市難得見雪景,只見天上有鵝毛飄雪落下,冷冷月光下,樹梢頂堆積著薄薄一層雪。
 

    遠處的山泉好似都落得慢了一些,有冰凌敲擊石頭,泠泠山泉之聲。
 

    玉鏡府君沿途走下。
 

    山石嶙峋,草木叢深,在他腳下卻如履平地。
 

    回頭瞥了潘垚一眼,瞧著她那因為大冷而有了紅潤之色的臉蛋,靈炁一漾而過,潘垚身上落了件雪白的披風。
 

    披風毛絨,將小姑娘籠罩,大大的帽兜將她的臉蛋籠著,一頭烏黑的發隨手梳了個辮子,鬆鬆的,還翹了幾縷髮絲。
 

    有些邋遢。
 

    如此一來,倒是襯得那杏眼黑白分明,眉目愈發如畫。
 

    “冷嗎”
 

    “不冷。”
 

    潘垚還在想著有度真君走時的那一道笑,對玉鏡府君緘默的態度也生了悶氣。
 

    一句不冷,回完後還重重地哼了一聲,將腦袋往旁邊一別,示意她在生氣了。
 

    玉鏡府君好笑。
 

    “生氣了”
 

    “你說呢”潘垚轉過頭,手插在腰上,一臉兇巴巴的模樣。
 

    “我的事,那就從來都沒有瞞著大家,更沒有瞞著府君你。大人呢哼說什麼為了我們小孩好,不和我們說,你們不說,就不知道我們會胡思亂想,會瞎擔心嗎”
 

    而且,她才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