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 185 章(第2頁)

 

    另一邊,莊東福瞪大了眼睛,抬手指著院子裡的樹,驚得不行,喃喃自語。
 

    山茶滿樹的花開,有濃郁的花香飄來,冬風獵獵,帶來山茶花樹枝葉摩擦的簌簌聲,聽到莊東福的一聲驚詫,潘垚和玉鏡府君回頭看去。
 

    只見原先是一樹的緋爪山茶花,此時,山茶花褪去了緋和紅,紅色的抓痕褪去,花瓣淺淺的粉同樣褪去,積翠的綠葉間如有白雪堆疊,中間暈一點兒俏皮的淡黃花蕊。
 

    觀音白。
 

    此處靈炁濃郁,且許風和的胎身命破去,修為散盡。沒有了遮掩,他原先澆灌在觀音白中的鮮血散去,被他以邪法遮掩的天機如雲散天清,莊家這一棵花樹終於露出了它原本該有的模樣。
 

    此處有云雷聚起。
 

    潘垚抬頭看天,就見天上落下一道巨雷,目標明確,直接朝許風和劈去。
 

    “不大哥”許麗雲目眥欲裂,瞅著這一幕簡直要心肝都碎了去。
 

    她踉蹌地起身,不管不顧地就要往許風和的身邊衝去。
 

    “媽,你瘋了”莊東福一把拉住人,難以置信模樣,“那是雷啊,過去要跟著一起挨劈的,回頭別說是人了,連個渣都沒有。”
 

    似是應和著莊東福的話,空氣裡有肉的焦香味,怪香的。
 

    潘垚皺了皺鼻子,瞥了一眼,嫌棄又鬱悶地嘟囔。
 

    “都是這大和尚,我都不想吃烤鴨了。”
 

    香酥的皮,柔軟的內裡
 

    雷光之下,許風和也是如此,劈了一會兒,火候就過了些,瞅著這時被燒成了焦黑,不過,內裡還紅紅嫩嫩。
 

    玉鏡府君
 

    許風和哀嚎不停。
 

    只見雷光耀眼,能見他的四肢不停地揮舞,痛苦不堪,聲音愈來愈小,最後,他兩膝跪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身子狼狽倒地,砸起黑灰陣陣,碎肉點點。
 

    “啊啊”許麗雲又驚又痛,捂著臉無助地哭嚎,“大哥啊,我的大哥”
 

    莊東福也想尖叫,他也好怕啊。
 

    “你鬆開我”
 

    “不松媽,危險,別去”
 

    “我不是你媽你鬆手鬆手”許麗雲要瘋了,頭髮遭亂,口中也不管不顧的胡言亂語,“我就知道,別人的孩子養不熟,你舅舅待你多好,你呢,遇到事兒就自己躲著,你不是我的孩子,不是”
 

    太過激動,並且心神驚懼,許麗雲白眼一翻,整個人軟了過去。
 

    莊東福拉著許麗雲的手鬆了松。
 

    不、不是她的孩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另一邊,潘垚和玉鏡府君沒有理會許麗雲的哀嚎,這會兒,潘垚的視線落在砸在地上,沒了氣息的許風和身上,看了眼幽藍且平靜的天,眼裡有敬畏。
 

    “這是天罰,是他李代桃僵,欺瞞天道,上天給的懲罰。”
 

    瞞的時候有多天衣無縫,謊言詭計被戳穿時,上天便有多怒。
 

    這時,這處有馬蹄踢踏的聲音響起,潘垚看去,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秦將軍”
 

    來人是秦牧秦將軍,他從虛空中走來。
 

    只見他高坐大馬,穿一身鎧甲,頭上是紅纓盔甲。
 

    盔甲將整張臉都傾覆住,只露出一雙眼睛。盔甲上有枝蔓纏繞的圖案,相聚拱起的地方,猶如長龍昂首,頗有氣勢。
 

    “籲”秦牧勒緊韁繩,馬兒昂首,踢踏了幾下腳步,停了下來。
 

    “是予安兄和潘小友啊。”
 

    “秦將軍。”玉鏡府君打了個招呼。
 

    “府君,秦將軍怎麼來了”潘垚不解,拉了拉玉鏡府君的袖袍,仰頭問道。
 

    玉鏡府君和秦牧相互對視,皆是一笑。
 

    “你忘了,剛剛你還朝秦將軍借了箭。”玉鏡府君拍了拍潘垚的腦袋,笑潘垚健忘,“可不敢這樣大聲,仔細下回秦將軍不允你借箭了。”
 

    “哈哈哈,那不會”秦牧爽朗一笑。
 

    是他
 

    潘垚瞪大了眼睛,瞅了瞅下了高馬,這會兒牽著馬兒,一身鎧甲,看過去氣勢不凡的秦將軍,努力地將他和小神龕中那尊石頭神像靠近。
 

    一點兒都不像
 

    當初那匠人手藝粗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