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作品
第104章 第 104 1章 瘟,從疒,昷聲,有倒……(第2頁)
哼哼,新娘子嫁人嫁虧了!
她都聽一舅媽說了,新娘子也有工作,錢一道賺,這洗手做羹,它自然也得新郎新娘一道!
……
“大姐,你們今兒留下來睡覺吧,在家耍兩天,熱鬧熱鬧,回頭再回村子裡去,難得回來一趟,我都捨不得大姐回去,想和大姐再親香親香。”
王梅香熱情留人。
聽到周愛紅說太麻煩,家裡沒有地方住,當即就道。
“不怕,擠一擠就有地兒睡了。”
“不用,”周愛紅笑著擺手,“真不用,我們就先回去了,回頭空了再來玩,你要是得空了,也去我那兒做做客。”
“這時間點回去……”王梅香看了看天色,擔憂道,“這時候還有船回去嗎?”
周愛紅低頭瞧了潘垚一眼。
潘垚衝她笑了笑,眉眼彎彎。
周愛紅眼裡也盈著笑意,“有,有船。”
“是得回去了,明兒盤盤還得上課,我們也沒給她請假。”潘金在一旁出言幫腔。
“是哦,明兒週一,孩子得上學了。”王梅香衝潘垚笑眯眯一下,伸手要朝頭摸來。
潘垚往周愛紅身邊一躲,衝著她笑,被這樣漂亮的小姑娘一笑,王梅香也沒計較,倒是呵呵笑了兩聲,道小孩子還皮薄害羞呢。
讀書這事,在大人眼裡都是重要的,自然沒有因為吃席走親戚就請假不去的道理,如此一來,王梅香也不多留人了。
“成,你們回去路上慢一些,回頭空了再來玩。”
王梅香將人送到院子門口。
這時候天冷,蓋的被子厚,還得打地鋪,周家已經有幾個客人留下了,再多個潘家,周家的被子只怕真不夠數。
又寒暄了幾句話,潘垚坐著車子前頭的槓子上,將圍巾圍好,順道還幫潘金將手電筒打好。
周愛紅坐在自行車座後頭。
“坐好嘍?”
“坐好了!”
“好嘞,回家嘍!”
車頭一開始有些搖晃,隨著車軲轆滾動,車子騎得快了一些,車頭也更穩當了起來。
周愛紅:“慢點兒,仔細騎到坑裡去了!”
潘金:“那不能!我技術好著呢。”
潘垚也給她爸聲援,“媽,別怕,我打著手電筒照著,肯定不會去坑裡。”
這個時間是沒有客船了,潘垚準備了甲馬符,等再走出這一段路,他們便用甲馬符回芭蕉村。
路上,周愛紅想著今天的事,還感嘆道。
“一弟妹瞧著我都熱情了,我都瞅著了,她是瞧見我手上的金鐲子,這才態度更親近了一些。”
“要擱以前,她哪裡和我這般要好了?”
“爹媽還在的時候,我回去的時候,她迎了迎我,看著我手上帶沒帶禮,東西給爸媽,結果都是到了弟弟弟媳那兒,我走的時候,她也會送我,那眼睛就跟巡邏隊的大隊長一樣,在我的手上包裡瞧個不停,就怕我帶了他們老周家的東西走!”
周愛紅搖頭,感慨這女人難,嫁人了,回孃家真成了親戚。
潘金:“咱們是享閨女福了。”
對於周愛紅口中王梅香和以前不一樣的態度,潘垚只道人之常情。
俗話都說了嘛,先敬羅裳後敬人,自家穿得體面了,自己舒心,旁人也高看一眼。
王梅香倒不一定要從周愛紅那兒獲得什麼,只是瞧著大姑姐富了寬裕了,事先將笑臉擺上,以後有什麼事了,不定也能幫忙。
所以說,這日子就一定得過好,過好了,遇到的糟心事就少!親朋好友也友善。
潘金想起一件事,緊著又閒聊道。
“愛紅啊,我怎麼瞧著,弟媳今天好像和新娘子有些不痛快?才進門就吵嘴了?”
“沒什麼大事。”周愛紅將自己的手往潘金大衣的口袋裡頭塞,“就今日翁家送嫁的裡頭,有一個人運道不好,名字還取得怪好聽的,叫什麼翁志仙。”
周愛紅記性好,雖然只過耳聽了聽名字,不過,她想了一下,還是將翁志仙的名字記了起來。
“這不是剛好姓翁嘛,他運道不好,大家便叫他瘟志仙,年輕時候還得了個諢名叫做瘟生,今天,他蹬著輪車幫忙送嫁妝,梅香他們覺得不吉利!心裡就有些不痛快。”
潘垚坐在自行車的前槓上,聽周愛紅講她聽來的翁志仙倒黴事。
一些事,旁人聽起來還能樂呵一笑,多聽幾下,帶入翁志仙這當事人的處境,潘垚都心生憐惜了。
這老倒黴蛋的,是有些瘟。
聽聽都是什麼事,小到吃魚卡骨頭,走路被樹枝絆到,一個撲地,臉挨著地,要是再往前十釐米,就得被一截樹枝戳到眼睛……大到走國道被大車碰,結果也沒事,人從車子底座的縫隙擦過,只落了些擦傷,倒是那鳳凰牌的自行車被大車碰癟成了廢鐵。
磕磕絆絆,當真是小災不停,大災偶爾來。
潘垚:……
這運道,說壞嘛,他倒是還撿著一條命。
說好嘛,他又連連遭罪。
真是難以評論!
周愛紅自己說著,都覺得這叫做翁志仙的人運道差了一些,是有些瘟,不怪一弟媳婦生氣。
畢竟是孃家大侄子,周愛紅也怕有什麼不妥,連忙問道。
“盤盤,今兒婚禮有沒什麼不妥?”
潘垚仔細回憶了下,宴席擺得好,上頭的菜色也豐富,喜娘的那盞喜茶更是好喝……新郎俊,新娘俏,沒什麼不妥呢。
辦喜事時候,就迎親的路上得注意些,忌諱“兇沖喜”。
所謂兇沖喜,那就是迎親的隊伍碰到送葬的隊伍,喪事對喜事有衝,遇到這樣的事,一般來說,喜事得退讓,謂之不搶孝,手中揚一把五穀,也就沒事了。
當然,大凶的喪事又例外。
沒有聽到迎親路上有什麼波折,潘垚便搖了搖頭,道。
“挺好的。”
“那就好,”周愛紅放下心來。
出了周家村的村子,少了家家戶戶拉的燈,外頭有些黑,冬風呼呼地吹來,似鬼哭又似野貓亂叫,這一片種了不少的樹,樹幹被搖晃,枝葉嘩嘩作響,為這夜色添一份幽謐。
雖然有手電筒,不過,這點光對於黑夜來說,也猶如螢火之光。
周愛紅和潘金心裡都有些發毛,自打知道這世界真有鬼後,他們的膽子都小了幾分。
“盤盤——”正待和潘垚說,可以把那甲馬符拿出來了。
這時,遠處傳來細弱的聲音,聲音夾雜在風聲中,斷斷續續,幽幽迴腸,像個可憐鬼在哭。
只一下,周愛紅的胳膊上便爬了一層雞皮疙瘩。
潘垚側耳聽了聽,緊著,她戴著半截毛線手套的手便拍了拍老爹那結實的胳膊,道。
“爸,爸,那兒有人在喊救命。”
哦,是人啊——
周愛紅悄悄擱了那提起的心。
“哪呢?”潘金一驚,四處張望了下。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別不是天太黑,人給跌坑裡去了!
“那,在那!”潘垚手電筒的光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