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作品

第74章 第 74 章(捉蟲) “因為這包……(第2頁)



    尤峰攤了攤手,還不覺得有悔。



    “應該還剩一口氣,我剝他衣服換上時,摸了摸他的身子,那身體還是軟著熱著的。”



    “我只求財,不奪命,何況那大哥人還不錯,瞧著下大雨還要捎我一程,那段路可不安全,以前雨大還有山洪洩下,我心裡也領他這份情。”



    按尤峰的說法,雨下得那麼大,那兒又偏僻,他和趙祥鵬又素不相識,他要是心狠一些,直接害了趙祥鵬的性命,都沒人找得到他。



    留一口氣,還是他感恩,心裡仁慈呢。



    潘垚和於大仙聽了,連連皺眉。



    不愧是生了副惡人相的,相由心生,這人行事就是惡。



    潘垚在心裡偷偷打叉叉,紅色的。



    她在心裡暗道,別的先不說,反正那花皮包袱是別想了



    旁邊,丁桂香聽到這裡,她捂著嘴巴,眼淚都下來了,喃喃自語,道。



    “你不是人,祥鵬好心載你一程,他好心”



    “雷打真孝子,財發狠心人”尤峰皺著眉,眼裡透出兇相。



    “他戴金戴錶的,一副富貴相,走出來就該知道會饞到別人,怪不得我”



    “只能說他太天真了,這世界上還是壞人多,隨隨便便便要做好人,自己又沒個戒心,損了財也是活該。”



    尤峰說完,自己也不是滋味了。



    那身好衣裳才穿上,金鍊子和手錶也才戴上小半天,他就被人害了。



    直到現在,他都還想不明白,害他的那小子是誰,到底又為何要害他。



    要是也為財,將他丟進河裡,怎麼可能還留著大金鍊子和手錶



    “天殺的,要是讓我逮著他,我非拖他一起下黃泉不可”



    尤峰眉眼一沉,兇相畢露。



    潘垚沒好氣,“這是上天開眼,報應”



    雖然已經遲了,潘垚還是問了一下事情發生的地址。



    停車的地方是鳳凰洲的一段土路,尤峰搶了趙祥鵬的衣裳和財物,直接將人丟在附近一處橋洞下頭,那兒亂石雜草叢生。



    汽車他倒是不敢要,市裡的車都是有數的,自行車丟了都能追回去,更何況是這樣顯眼的桑塔納。



    所以,他一開始沒想要搶車。



    但是,一輛車對男人的吸引力極大,尤峰心癢癢,到底還是沒捨得。



    左思右想,他便想著將車開上一兩天,過過癮,回頭再尋個地方丟了。



    哪裡想到,才開了小半天,這福氣的滋味吧,嚼吧嚼吧,還沒囫圇地吃出個味兒來,他就沒命了。



    天擦擦黑的時候,經過牛頭灣時,尤峰瞧著橋上那處風景疏朗,能見到遠處的牛頭青山,山半腰有云霧繚繞,如仙人之境。



    下過雨的空氣也清新好聞,想著今日收穫不錯,他就停了車,站在橋邊看風景了。



    手扶在橋邊緣,歐米茄手錶滴答滴答走,清風吹來,濁氣盡吐,尤峰有大江大河盡在腳下的暢快之感。



    墓園前。



    尤峰一臉晦氣,“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誰,他朝我這邊走來,開始時候,我也沒多介意,只以為是路過的人,哪裡想到,他朝著我就揚了把灰,眼睛被迷了,我才吸了幾口氣,人還有點暈乎。”



    等再醒過來時,人就在黃泉邊了,屍體都被泡成了巨人觀。



    可以說,尤峰那條命是沒得稀裡糊塗的。



    尤峰憤怒“沒弄明白我怎麼死的,我死都不瞑目我還記得那人的模樣,再讓我瞧著他,我一定把他的皮都剝下來”



    潘垚



    該這就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



    “回頭我給你報個案吧,你把你是哪裡人和我說下,兇案一般是為情為財,還有就是為仇,你人這麼壞,說不定是得罪仇家了。”



    見尤峰一副不信任模樣,潘垚又舉了個例子。



    “你放心,報案肯定好使,你瞧,前幾天趙家燒下去的包袱上頭貼了冥國郵政,走了官道,東西就有了保障,名字對不上,你還拿不到錯包。”



    “甭管上頭還是下頭,公家做事,那絕對公平公正還負責人”



    尤峰:



    聽起來,好像也有點道理。



    潘垚要送尤峰下去,尤峰抱著胳膊,這會兒卻不想回黃泉邊了。



    “那下頭有什麼好看的,除了土就是河,還有一個臭趕船的,我不走,我要在這兒待一待。”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會兒暮色發沉,日頭曬不到尤峰,他貪戀人間之色,倒是不想被送回黃泉邊。



    潘垚沒有理睬他,準備等占卜到趙祥鵬在什麼地方後,再把這尤峰送回去,左右時間也不遲。



    丁桂香心神不寧,潘垚寬慰了幾句。



    “阿姨,你別擔心,趙大叔肯定還活著,他可能是傷到哪裡了,一時忘記怎麼回家。”



    “等我占卜後,知道個大致方向,回頭你們去尋他,一家人就能團聚。”



    “恩。”丁桂香輕聲應了一聲。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家老趙肯定是傷到哪了,說不定是腦袋,結果忘了家,忘了自己和小景。



    又或是癱了



    不然,丁桂香實在想不通,依著趙祥鵬的性子,他又怎麼會不自己找回來



    丁桂香心裡浮起趙祥鵬衣衫襤褸,鬍子邋遢,瘦得皮包骨頭,拄著一根柺杖,拿著破碗乞討的模樣。



    只這麼一想,她心裡就心酸得不行。



    剛剛準備占卜,就聽墓園前頭有吆喝聲傳來,潘垚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瞧見來人,她的眼睛瞬間瞪圓,有些意外了。



    來人竟然是張禮鶴張天師。



    只見他身邊跟著紙人阿大,阿大手中拎著一個大約二十歲出頭的青年,青年個子中等,被阿大拎著,就像提溜著雞崽一樣輕鬆。



    這會兒,吆喝聲就是從張禮鶴口中傳出來的。



    “你小子老實一點,要是再敢耍滑頭,小心我讓阿大把你的頭擰了”



    “不敢不敢,大師我不敢的。”青年畏畏縮縮。



    他感受到捏著自己脖子處的那隻手冰涼沒有溫度,再想起那人沒什麼感情的眼睛,還有他突如其來的出現,以及旁邊這人算卦天師的身份一瞬間,青年對阿大的身份有了猜想。



    他越想越怕,眼裡的畏懼也愈發膨脹,下一刻,在瞧到墓園處的趙來雲時,那恐懼就像找到了出口,一下就宣洩了出來。



    “來雲哥,你只說這人是個窮酸算卦的,沒說他有真本事啊”



    “要是知道他能養小鬼,打死我也不摻和你奪家產這事”



    “左右你那堂弟的腦袋都被開瓢了,命都沒大半條了,再費這事幹嘛這下好了,我惹到鬼了這道長養小鬼啊,他養的是小鬼啊”



    青年越說越怕,最後,他崩潰地抱著頭,腳一軟灘了下來,朝著阿大和張天師就是猛一陣磕頭,嘴裡不住喃喃。



    “小鬼大哥饒命,天師饒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張禮鶴跪在腳邊的青年踢開,呸了一聲,“胡說什麼呢,你才養小鬼,你全家都養小鬼。”



    那邊,瞧見來人時,趙來雲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色更白了。



    “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