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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三人哪裡見過這等陣……(第2頁)



    “盤盤擱的。”周愛紅嗔了一眼,“她呀,和你一樣,新鮮的粉幹還不愛吃,就愛吃這熱過一趟的,還說擱了醋,酸香酸香的更好吃。”



    要她來說,那還是新鮮的更好吃。



    潘垚從大海碗裡抬頭,衝潘金笑了笑。



    潘金護著潘垚,“盤盤說得對,就是這樣的才好吃,我也愛吃這一口。”



    一家人白天各忙各的,夜裡睡的也早,就吃飯時候最是熱鬧。



    周愛紅問起了潘金,“今兒怎麼回來遲了,廠裡很忙嗎”



    潘金,“忙倒是還好,就是今日,老方去看侄子侄女了,他手裡的活兒,我就幫著做了些。”



    聽潘金提起老方去看侄子侄女,周愛紅嘆了口氣。



    “應該的,都不容易,咱們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瞧見潘垚好奇的看來,周愛紅想了想,解釋道。



    “就時常和你爸爸一道做活的方伯伯,他有個弟弟,做了九龍鎮一戶陳姓人家的上門女婿。”



    “前年時候,他託人找了個活兒,市裡防汛辦招人,他要去扛沙包。”



    “路上著急趕路,碼頭邊的船要開了,他心裡著急啊,怕遲了工作得丟了,就這樣跑了起來”



    “大包小包的,扛的東西又多,後來摔了一跤,就再也沒有站起來了。”



    周愛紅惋惜,“聽說才二十七呢,留了一兒一女。”



    “小的那個今年也才歲,聽你方伯伯說,那弟媳婦去年改嫁了,兩個孩子就留給了爺爺奶奶,老人家年紀大了,就是想操心,也沒那個心力,只有嫁人的姑姑還會管一管”



    “你方伯伯不放心,就經常帶了米麵和錢過去看人。”



    潘垚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上門的人,孫輩是依著阿媽當爸爸那樣稱呼,這姑姑,其實就是姨姨,爺爺奶奶,那也是女方家的父母。



    “摔一下就死了”潘垚瞪大了眼睛。



    “是啊,也是寸,正好磕到頭了。”



    “不過,我聽你方伯伯說,就是沒磕到頭,他這弟弟這一摔也是懸。”



    “他跑得太急,東西又多,那會兒臉紅得厲害,這一摔,那那口氣就沒喘上來,當場人就沒了。”



    潘垚聽了也是一陣唏噓。



    年紀輕輕的便沒了,確實讓人惋惜。



    還是家裡的頂樑柱呢。



    “方伯伯和那姑姑,他們人真好。”潘垚幫周愛紅收拾著碗筷,還感嘆道。



    周愛紅不以為意“都這樣,誰家都有困難的時候,家裡人不幫,小孩就得餓死了,能幫一把是一把了。”



    聽著周愛紅樸素的話,潘垚想著,大概,這便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姐妹情吧。



    人真是複雜,窮苦的時候,反而能將心擰成一條繩,富貴了,反倒有了雜思。



    夜一點點深了,春寒料峭。



    夜裡時候,外頭起了霧,猶如薄紗漂浮,落在樹梢頭,落在地上的小草上,落在窗戶的玻璃片上凝結成水。



    潘垚撐著手坐了起來,元神瑩瑩有光。



    她瞧了瞧床上是睡得又香又熟的身子,湊了過去,趴在床邊瞅了瞅,還稀罕地捏了捏自己的小鼻頭。



    末了,潘垚偷偷一笑。



    下一刻,她猶如一陣風,從窗戶的縫隙中吹出,貼著青草呼呼而過。



    潘垚玩了好一會兒,直把自己卷得滿身泥土和青草的香氣,抬手一看,還有露珠冰涼涼的感覺的,這才覺得痛快。



    小廟那處還氤氳著月華,不過不見府君的身影,潘垚也不介意,身形一卷,如清風一樣往前。



    蘆葦蕩的野鴨子,江裡的大蚌,趴在石頭上曬月亮的大龜潘垚悄悄地掠過。



    蘆絮被捲起,落在江面上,流水嘩嘩,淌著蘆絮,讓其朝遠方飄去。



    大江下頭,潘垚挑挑揀揀,撿了個最大的蚌殼撈起,夾在咯吱窩窩下,準備明兒熬湯喝。



    她瞅了江面上漂浮的蘆絮,瞧了一會兒,覺得頗為好玩,這會兒玩累了,索性也躺在了江面上。



    只見她面龐朝上,四肢隨意的攤著,那蚌殼被她頂在腦門的位置,耳朵邊是水流的聲音。



    順著流水,漫無邊際的往前。



    月華傾瀉而下,隨著太上日月經功法的煉化,天畔的星星眨眼,月華星光交纏落下,如星落,又似絢麗華美的綢緞。



    潘垚微微闔目,感受這月華星光氤氳絳宮,化作點點靈力,蘆葦江的水炁化作清冽之炁,一道朝潘垚的絳宮處湧去。



    修行不知日月,潘垚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兩個小時,也許僅僅是片刻。



    突然,她感受到了一絲鬼炁。



    潘垚不禁睜開了眼睛,有些意外。



    “哪兒來的鬼炁”她也不怕,困惑的抓了兩把。



    鬼炁烏黑,在潘垚手中就像頭髮絲。



    薅了一把後,潘垚將它團成一團,捏在手心,下一刻,瑩光攏過鬼炁,鬼炁如霧一般散去。



    江面還有鬼炁蕩來,潘垚起了好奇心。



    她夜裡出來玩,都沒發現過這鬼炁。



    難道,蘆葦江裡又有水鬼了



    想著會拿碗討水的前水鬼陸雪瓊,雖然水鬼的名頭大凶,潘垚卻不怕。



    心隨意動,猶如抽絲剝繭一樣,潘垚抓著江中那道鬼炁,站了起來。



    只見她踩著那蚌殼,猶如踩著衝浪板,快活又自在地喊了一聲。



    “出發嘍”



    下一刻,靈炁化風,推著潘垚腳下的大蚌殼,在潘垚自娛自樂哇哇哇的大叫聲中,撩起波浪滔滔,一路朝九龍鎮的碼頭奔去。



    九龍鎮碼頭。



    陶一鋒和陶小寶都累了,是的,他們從傍晚被困到了這個時間門,還沒有走出這鬼打牆。



    陶一峰抬手看了看手錶,疲憊又沮喪。



    “都快十一點了。”



    陶小寶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肚子,眉眼耷拉。



    他都餓了。



    “還好這次的東家大姐厚道,下午的點心吃得又飽又滿足,要是真有個什麼不妥,咱們勉勉強強的,也算是做個飽死鬼了。”



    陶小寶苦哈哈地開口。



    “呸呸呸”陶一鋒不相信,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折在這裡還是撞鬼這荒謬的理由。



    他就不相信就不認命。



    “也不知道真子怎麼樣了”陶小寶提了真子,下一刻,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驚疑地看向四周。



    傍晚時候,也不知道是陶一鋒還是陶小寶,亦或者是兩人都有,他們擔心真子這個弟弟,想著他會不會受了傷,念頭才剛落下,迷霧中就走出了真子的身影。



    只見他滿頭的血,臉白的嚇人,步子沉重,渾脫脫就是那跌地摔得滿頭血男人的模樣。



    後來,兩人發現,只要自己瞎想,迷霧中就會走出自己想的幻影。



    可能是真子,也可能是陶小寶,還可能是陶一鋒



    這下,雖然還不知道真子落在了哪裡,陶小寶和陶一鋒兩人再不敢惦記了。



    肚子餓,就想些好吃的吧,好吃的東西它不嚇人。



    大單槓的自行車立著,陶一鋒和陶小寶背靠著背,讓自行車為他們擋一點夜風,聊勝於無了。



    陶一鋒想到了什麼事,突然懊惱道。



    “要是芭蕉村那小大仙在就好了。”



    “前兩日時候,那於大仙還問我要不要去廟裡求一道符,說來都來芭蕉村了,就去廟裡求一道。”



    “我想著廟裡的符多是什麼六畜平安符,就沒要。”



    說到這裡,陶一鋒扼腕嘆息,只想狠狠拍自己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