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作品

第43章 第 43 章 “金牛剪紙?”於大……(第2頁)



    大冷的天,吃什麼汽水啊



    潘垚意興闌珊。



    大冷的天喝汽水,那才叫舒坦。



    唉,做小孩,真是沒自由。



    不愧是常年在孩子堆裡混的,孫永傳知道孩子好吃貪耍的心。



    見潘垚和於大仙這輕鬆模樣,他那緊繃的心更是放鬆了,當下便買了包梅子,又買了一卷的瓜子。



    這時候的瓜子散裝的,用報紙捲一捲,折一折,便能裝一小袋。



    “給,嚐嚐,這廣澳梅好吃著呢,小孩兒最愛吃這一口。”



    怕於大仙客氣,孫永傳又道,“吃點梅子也不暈船,這裡去九龍鎮,還有一段水路。”



    只要不是在大冷的天喝汽水,於大仙自然是沒什麼意見。



    潘垚嘴裡含著梅子,眼睛瞅著對面那小夥子,他手中就拎著汽水瓶子。



    白白厚厚的玻璃瓶,矮矮胖胖,有幾分可愛。



    當然,最可愛的便是瓶子裡那橘黃橘黃的汽水啦。



    還冒著泡兒呢。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於大仙



    他粗糙的手擋住潘垚的眼睛,壓低了聲音。



    “少看兩眼,這麼饞,丟人死了。”



    “好了好了,給你買”



    潘垚一口一個梅子,再喝一小口的汽水兒,被那滿是氣泡兒和冰冰的口感冰得眯上了眼睛。



    嗝兒。



    好舒坦



    於大仙“土土,喝自己的,別老偷偷瞄著人家看,你自己手中也有了。”



    說完,於大仙感覺到對面的視線,連忙別開自己的視線,故作不在意的咳咳兩聲,抓了潘垚手中的兩顆瓜子磕了磕。



    潘垚



    老仙兒好刻意啊。



    未免自己在老仙兒眼中真落下那饞嘴的印象,她少不得解釋道,“我看的不是他的汽水,看的是他周身氤氳的氣場。”



    潘垚還是頭一次見著,有人的姻緣宮如此晦暗,明明有數根紅線牽起,卻又在探出時斷裂消弭,每每橫生波瀾,中途崩殂。



    姻緣一事上坎坷的喲。



    潘垚看對面那小夥子,眼裡都淌著同情了。



    再這麼蹉跎下去,再是帥小夥子,那也得成了老光棍嘍



    不錯,這小夥子生得倒是頗好,瘦高瘦高的,雖然有些黑,不過長得十分精神,對上潘垚的視線,他還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這會兒還舉起手中的橘子汽水,隔空和潘垚碰了個杯。



    潘垚也跟著晃了晃橘子汽水瓶。



    咕嚕咕嚕,大冬天的橘子汽水,別有一番滋味。



    “突突突”



    隨著發動機啟動,船兒破水,朝大江外頭開去,冬風呼呼的刮來,從木船的縫隙中吹了進來,潘垚將汽水收妥,老仙兒瞧著那還剩半瓶的玻璃瓶,悄悄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只喝了一半,三金的嘮叨應該也能少一半吧。



    聽到潘垚說,她看的是對面小夥子的氣場,於大仙也沒有多問。



    做他們這一行便是這樣,上趕著不是買賣,真給別人說,哎,你最近運氣不行,巴拉巴拉,大家夥兒還警惕看他們,只當他們是騙子要騙錢的。



    還不如啥都不說。



    真能再碰上,那也是緣分。



    沒一會兒,老周媳婦便來賣票收錢了,瞧到潘垚和於大仙,她眼睛一亮。



    “喲,大仙和小大仙這是去走親戚”



    於大仙瞅了一眼孫永傳,笑著道,“算是吧。”



    他掏出錢票要給老周媳婦,老周媳婦堅決不收,“上次我閨女兒家的事,多虧了您和小大仙,就坐個船,捎帶的事,不收不收。”



    潘垚看著她去別人那兒賣票收錢,忍不住道,“過年都忙,大人討生活真是不容易。”



    於大仙“所以嘍,爸爸媽媽和老師都叫你們好好學習,為的都是你們自己,知道沒,別整天不愛去學校。”



    潘垚塞了個梅子到老仙兒嘴裡,“叨叨叨,你才和大白鵝一樣。”



    老仙兒嚼了嚼,嗯,這梅子是香



    酸溜溜又甜津津的,吃來口舌微涼。



    “不過,老周家不算今兒過年,他在船上討生活,過年過節的日子和咱們不一樣。”



    老周媳婦聽到,笑著應了一句,“對嘍,我們二月初八過年,到時小大仙來船上耍啊,船還得開去大江,插兩根竹篙,瞧著水漲,我們就歡喜,那說明啊,來年發大財”



    潘垚附和,“風管人丁水管財,師父說過這個的。”



    於大仙在一旁點頭,滿意不已。



    說好了二月初八來周家的船上玩耍,老周媳婦也收好了票錢,去了前頭船艙。



    船行破水,大約過去了四十分鐘左右,船在九龍鎮碼頭停了停。



    潘垚先踩著木板上了岸,於大仙和孫永傳牽了自行車,也跟著上岸。



    一行人直奔孫家的老宅子。



    張玉橘剛將了兩個孩子送回孃家,這會兒也剛回來。



    昨天忙了一天,昨晚又大半宿沒睡,早上時候,本來想先搬回以前那屋子,暫時緩上幾天。



    哪裡想到,這新進門的弟媳婦,他們前腳東西搬走,後腳,她就和小叔子一起將東西往前頭房間擱了。



    這會兒,他們尋上門,說了老宅子危險要塌的難處,就是尋常的親戚好友,那聽了都得唏噓一陣,出出力幫幫忙,再說幾句暖心又熨帖的安慰話。



    小叔子和弟媳婦倒是好,大過年的,當場就眉毛一倒豎,冷嘲熱諷,話裡話外都在說他們夫妻倆反悔,這是見宅子破,又要回來和爹媽哭窮,想著撈點好處呢。



    分好的家,斷沒有再讓他們再住回去的道理



    還說什麼請神容易送神難



    張玉橘和孫永傳氣得幾乎要仰倒。



    更讓人心寒的是,老兩口也沒說什麼。



    老太太和老爺子還不住的嘆氣,讓他們莫要折騰,莫要作妖。



    這房子,它不是沒倒嗎



    金牛頂梁,誰信啊。



    張玉橘肉眼可見的憔悴了,瞧見潘垚,卻還是揚起了熱情的笑容。



    “阿妹,真是多謝你給的金牛報春了。”



    “客氣了,”潘垚笑道,“嬸嬸也送了小蛇剪紙給我,禮尚往來。”



    幾人寒暄了幾句,潘垚和於大仙一塊進了老宅。



    這宅子有一定的年月了,木頭和黃泥土胚蓋的,牆身上的黃泥一塊塊剝落,瞧過去就像癩了皮一樣,窗戶也歪扭的往下垂,關闔都關不牢。



    風一吹,院子的大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老舊又沉悶,像是舊時光裡傳出來的老太太咳嗽聲,腐朽又陰沉。



    今天陽光明媚,但光卻落不到屋子,從外頭看,東面的那間屋子光線很暗。



    不過,宅基地倒是真的大。



    才進門,於大仙的視線便落在宅子西南方向,那兒離地十釐米的地方,擱了一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