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訴說(第2頁)


丁邪也不是那種扭捏的人,放出靈舟,放上靈石,深呼吸了兩口氣:“塗山兄,謝謝。”

“謝謝你還站在我這一邊。”

塗山君搖了搖頭道:“是我應該謝謝你。”

“其實…放了他。”

“塗山兄。”

丁邪打斷了塗山君的話,說道:“說的敞亮點。”

“我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因為我的道心。放了他,我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

“這件事就不用再說了。”

塗山君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婆媽的人,感謝的話說的多了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還不是不是真摯的。

話到這裡,丁邪從納物符中取出兩壇酒。

兩人就在這小舟上斟滿酒杯。

一連數杯下肚,丁邪不由得說道:“有時候我真在想,要是我早點回來就好了。”

“或者,我沒走也好。”

“這事兒啊,怪我太執拗。”

人都說父母在不遠游,我十來歲就摸上了大型運載靈舟。

那時候膽子很大,就一路漂,想著一定要拜入大宗門。

後來終於拜入萬法宗,這可是小荒域最強大的宗門,寫信回來報過平安,入道之後也回來過一次,後來就專心修行。



“轉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再回來,物是人非不說,竟然會出現這種事兒。

“他孃的,這仙修的不是個滋味兒。”

“我堂堂萬法宗築基修士……”高聲之後,也許是覺得也就如此,丁邪半天沒有說什麼,舉著酒杯。

塗山君愣了一下,攥緊了手中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水倒映著他的面容。

怔怔然望著。

築基修士又如何?

他也曾經問過自己,他是堂堂的築基修士。

能夠雲海飛遁、開山裂石,陰神出竅周遊,御劍千里不過爾爾。

但是,同樣有做不到的事情。

還是得成仙。

不修成仙,終究只是強大的人。

“我生活在小靈州,本來安靜祥和,不說白麵饃,至少稀粥能喝上一碗。”

“那天,吃著饃,喝著粥,突然就讓魔修給宰了。”

現在想想,塗山君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到哪兒去說理,就好像是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然後他就成了魂幡。

好在系統開了,保留了他的神智,還擁有不小的潛力。

塗山君有時候也很害怕,他怕法器無法進階,他怕自己的修為無法提升。

怕自己揹負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實現。

說是系統,那破爛玩意兒誰知道會不會有侷限,甚至是不好使。

他從未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擔憂,現在也一樣。

聽到塗山君死的這麼莫名其妙,丁邪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沒聽說啊。”

塗山君看了丁邪一眼。

他從來都不曾說過,丁邪如何聽說?

這件事,連徒弟溫嶽都不知道。

不過塗山君並沒有說太多,他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很多秘密都不能宣之於口,不管是穿越,還是系統,都不能說。

“喝酒。”

大哥不笑二哥。

沒有誰一帆風順。

比慘,有的是更慘的。

塗山君就是覺得,別人能過得去,他憑什麼挺不過去。

有侷限就突破,既然是修行世界,總會有辦法。

咕嘟咕嘟兩壇下肚。

塗山君尤覺不過癮,從納物符中又取出兩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