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卷詩書萬點花 作品

1850、既如初,又何如

 這些年跟著老爺鞍前馬後的,倆兒眼兒一睜忙到熄燈。

 不是去砍人,就是在去砍人的路上。難得有閒暇的時光。

 說實話,他打心眼兒認為,楊家待他不薄,對得起他賣命。

 要不是自己混蛋,挑戰老爺的底線,也不至於被弄到這個鳥不生蛋的破地方。老爺沒砍了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只有感激,沒有任何怨懟之心。

 不過他午夜夢迴,還是會夢到軍營的起床號,還有大兵們年輕稚嫩,洋溢著陽光的臉龐。他喜歡軍營,喜歡一那身軍裝。

 鐵打的兵營流水的兵,他在軍營裡過得痛快。

 他小時候上過私塾,是識字的。到了軍營裡又幾次去講武堂進修。軍營的生活,讓他第一次讀懂了辛稼軒的沙場秋點兵的豪邁。

 也會夢到老爺和夫人一家人。

 夫人總是冷著臉,搞的大家都小心伺候,生怕惹了她發火。

 夫人發火了可不得了,老爺都不敢招惹她。

 老爺這樣的人居然懼內,讓大家有些不理解。

 但是大家都知道,夫人的心是熱的。

 夫人心地善良,而且也體恤下人,特別尊重人。

 她是炮筒子脾氣,發火過後,就沒事了。

 老爺一家是異類,這大明的主家,多得是拿人不當人的畜生。

 二夫人不論對誰,總是春風滿面的,可是大家就是和她不親近。總感覺差著些什麼。感覺她端著,而且很假,心裡卻滿滿的都是算計。

 還有些陰惻惻的,不討人喜歡。

 大夥兒背後分析,可能是二夫人出身宦官家庭吧。

 幼年時期受了不好的影響。

 另外,也和她的工作性質有關係。

 畢竟搞特務的、給老爺幹黑活的,天然讓人不願意接近。

 還有張疙瘩那個老痞子,又混蛋,又賴皮,臉皮比城牆還厚。你一不小心,就從你兜裡掏走一個銅錢。磨桌的好煙好酒,都被他死皮賴臉的順走了。

 經常把磨桌氣的不行,可是現在,真有些想和他痛快喝酒的日子啊。

 還有驢蛋那個傻叉,整天樂此不疲的炫耀他的長處。讓魔鬼筋肉人很受傷。驢蛋經常鄙視的斜睨他,長得壯有啥用,騾子機八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