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人多勢眾!
哧溜哧溜
梁渠手捧大瓷碗,大口咥面,圓筷夾起煎雞蛋,橙黃溏心淌出,趁著滴落前,滿口塞入,脂香四溢。
咕嘟
混口清茶順下。
蘇龜山夾起油悶蠶豆,丟進嘴裡品味,見梁渠吃相發笑。
“你小子是一天沒吃飯吶?”
“何止一天。”梁渠兩三口扒拉乾淨碗底碎肉,平放長筷,拭去嘴角油脂,“就昨個晚上吃過一頓,之後到您跟前,一口東西沒吃。”
“探明白沒?”
“差得遠,去太早,瞧不出什麼,估摸要前兩到三天,現出什麼徵兆才看得出熱鬧。”
梁渠嘴上說話,旁邊陳秀收走空碗,重上一份,他抄起筷子,低頭繼續幹面,祭五臟廟。
回來太晚,晚飯沒趕上,只趕上宵夜。
金蒜炸排骨,油燜蠶豆,香辣鴨頭,要啃要吐皮,吃起來忒費勁,又讓張大娘簡單下了兩碗麵條。
熬製好的鮮肉醬,清水燙過的小青菜,兩顆煎蛋,撒上蔥花。
細面煮好過冷水,稍微和一和,裹滿醬汁不燙嘴,吃得痛快舒服。
兩碗下肚,梁渠也問蘇龜山。
“舅爺您呢?釣到魚沒?”
“江淮魚聰明,也早得很,怎麼,要趕我走?”
“舅爺說笑,哪有趕自家親戚的。”梁渠豎起筷子,攪合掛上剩下的肉醬,“只擔心您老別給我這小院整沒了,左右幾畝地,是不值幾個大錢,但都是鄉親們的一片心意。”
蘇龜山吐出蠶豆皮,靠上躺椅:“魚逃了一次,嘴讓鐵鉤劃了個大口子,莫說回來吃餌,自個找食養傷都不利索。
想再釣上來,少說得先花上一個月等它愈好自己的魚唇,大差不差,要到六七月份。”
陳秀不解:“江淮大魚那麼多,舅爺您為什麼偏要盯著一條釣?我倒是知道有一片好盪口,大魚不少,我爹常去那抓魚。”
“哈哈哈!”梁渠笑上兩聲,挺起身,遞出空碗,“幹活去,別偷聽。”
蘇龜山笑而不語,靜靜地吃蠶豆。
陳秀本欲說自己沒偷聽,自個說話大聲,想了想,抿上嘴,端碗離開。
梁渠問:“那魚受了傷,下一次會不會不上鉤,自個回巢呢?”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計劃,會也不會,待到八月份都釣不上來,我就收杆,誰會真白白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