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爾wr 作品

第二百八十二章 盤問案情

第二百八十二章

 蔡大頭深怕說錯了話引禍上身,一聽趙福生反問,立即便搖頭。

 “你不是胡說八道,講得很有道理。”趙福生讚了他一句。

 蔡大頭一聽她的肯定,眼睛發亮,頓時佝僂的後背都挺直了些。

 “楊家人出事的時間我們不清楚,便只能根據他們的生活習慣推斷出他們受害的時辰。”

 鬼禍與人禍不同。

 人禍可以通過被害者屍身的溫度、僵硬程度以及身上的屍斑等可以推斷出兇手作案的時間,但鬼禍就不一樣了。

 厲鬼殺人不能以常理論之。

 鬼物殺人後,只能從細碎的線索中理出有用的東西,再推及與厲鬼相關的線索,找出厲鬼生平,確定它在生時的身份,繼而推斷出它的殺人法則,這樣才能搶先一步在它下一次殺人前截止住它,將其鎮壓。

 這一次的鬼案線索不多,趙福生正有些頭疼之際,蔡大頭無意中的這句話卻透露出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大、大人的意思是,我說得對?”

 趙福生聞言,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反問他:

 “你為什麼會覺得出事時,楊家的老么是剛起床時?”

 雖說蔡大頭對厲鬼的瞭解不如鎮魔司眾人,但他是流土村人,對楊鐵漢一家的瞭解又比鎮魔司更有優勢。

 蔡大頭聽她這樣一問,便抓了抓臉頰:

 “因為,因為當時楊老么是這樣坐在床上的。”

 他初時有些畏怯,但想到趙福生承諾的減稅,便又將心一橫,走到那狹小破舊的床鋪邊。

 床鋪上的褥子等物已經被人揭去,僅剩了一些壓得死扁的稻秸。

 因床上才死過人,他嫌晦氣,不敢往床上坐,只能拉開馬步站在床邊,擺了個坐的姿勢:

 “就是這樣坐在床上,仰天的往後倒。”他說完之後,收回腿,解釋著:

 “他死的時候衣裳皺皮裂乾的,一看就是剛睡醒。”流土村人窮,村民過冬的衣物不足,縣中每年不知會凍死多少人。

 到了冬季,百姓大多和衣而眠,就是怕熬不過寒夜。

 蔡大頭所說的細節是王渾沒有提到過的,王渾進入楊家發現鬼禍,事發突然,他慌亂之下缺少了許多細節,正好蔡大頭的話彌補了他的空缺。

 趙福生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解釋:“也就是說,案子發生時,楊老么母子可能處於剛醒不久的時候。”

 蔡大頭小聲的反駁:

 “何氏起得早些。”

 他說完之後,似是怕捱罵,立即緊緊將嘴閉上了。

 趙福生卻並沒有被他糾正後的不快,而是很快修正了自己的說辭:

 “何氏先醒,”她結合如今已知的線索,又補充道:

 “楊家其他人也醒了,然後燒好了洗臉的熱水,楊鐵漢在外喂牲畜,外間堂屋不知是楊大還是楊二在洗臉,而楊鐵漢之妻何氏則進來喊小兒子起床。”

 她說完後,蔡大頭點了點頭:

 “正如大人所說。”

 廂房外,劉義真揹著棺材在門口喊:

 “確認了什麼嗎?”

 楊老么所住的廂房在內裡,屋門狹小,劉義真所背的鬼棺又大,無法進入,便只好留在了外間,聽趙福生與蔡發大頭的對話。

 他聽到趙福生的總結,知道她從這幾句對話中猜出了端倪,便問了一聲。

 “是。”趙福生轉頭:

 “這是一樁鬼案無疑。”

 “鬼、鬼案?”

 蔡大頭一聽這話,不由嚇了一跳。

 趙福生卻並沒有回答,而是又道:

 “楊家一般哪個時辰起身?”

 蔡大頭沒有得到回答也不介意,只好強忍不安,說道:

 “大人,我們鄉下人起得早,一天事情又多,寅時中(約凌晨四點左右)是要起的。”

 趙福生點頭:

 “也就是說,案子發生的時間是在寅時中(凌晨四點左右),且從你敘述中可以得知,案子是同時發生,”楊鐵漢喂牲畜、楊大/楊二洗臉,楊三剛起床,楊母正在喊他。

 就在這個時候,鬼案以一種措手不及的方式突然出現,使得楊家人同時死去。

 “沒有人可以在同一時間同時殺人,除非有預謀的團伙作案。”

 但是這種可能性不大。

 趙福生自上次清掃封門村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個消息已經在縣中傳揚開來。

 武少春為人雖說耿直,但卻不是傻子,且從某一方面來說他還十分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