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母女重逢(第2頁)
張傳世心情惡劣,罵他:
“你他孃的問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
話音剛落,便見那血月已經脹大了十數倍,幾乎將整個天空佔滿。
紙人張的身體也隨著血月的增大而變大,滿月仍在變化,情況即將失控。
這本來只對厲鬼有影響的血光逐漸影響了人。
趙福生被月光籠罩的時間越久,便越覺得血液沸騰,周身血液像是失控在血管中亂鑽,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要飛了起來,衝向血月。
她都尚且如此,普通人更加不堪。
先前還罵罵咧咧的陳母不知何時口鼻湧血,罵聲戛然而止,‘砰’聲栽倒在地。
其他的人也先後口鼻流血,‘撲通’摔落聲如下餃子一般接連響起。
孟婆徹底失控。
少頃功夫,血月的光華越發璀璨,血光與天相連,紙人張的身體被拉扯到極致,出現撕裂。
黑袍的中間裂開無數縫隙,血光從中逸出。
紅、黑兩種力量相互僵持了半晌,突然紙人張的身體無聲炸裂。
他的身體連帶著那詭異的黑袍一起被血月的光華分割,爆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碎塊。
“啊!”
張傳世本來心情低劣,一見紙人張‘死’,情不自禁發出驚呼聲,雙手向上舉了起來。
但紙人張的屍體碎片並沒有如他想像的一般四散落下。
‘嘿嘿嘿——’
怪異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那些飛散開的人皮碎塊在血光之中像是振翅而飛的夜鳥般,四散逃開。
血月的力量太過強大,且還在無限的變大,血光開始下沉,幾乎映紅水面。
江水被月光染紅,水面一紅,好像這些水流也擁有了詭異的破壞力。
船體浸入水中的那一半開始被腐蝕,船身緩緩下沉,像是要被這染紅的江面吞噬了一般。
“義真!”
趙福生一見不妙,當即喊了一聲:
“你馬上以鬼棺將紅鞋鬼收起。”
劉義真愣了一愣,接著點頭應了一聲:
“好。”
他沒有問緣由,而是扛起鬼棺,往鬼戲班的方向大步行去。
此時的鬼戲班也受到了血光的影響,幾名鬼花旦的動作顯得遲緩。
正當劉義真手一抖,將棺內的活死人屍身甩出,欲將紅鞋鬼裝入其中時,異變再起。
江面血波翻滾,船身劇烈震顫。
陽世間的船照理來說無法影響已經復甦的厲鬼,可此時的江水詭異之力非凡,進而影響到了船體表面。
船一抖後,戲班子搭起的戲臺竟然傾斜。
吹拉彈唱的厲鬼僵在了半空,戲班搭建的桌子‘喀嚓’開始碎裂。
舉著鬼棺的劉義真突然感到了一種由內而生的驚悸之感,他的動作僵在了半空,身體的反應比思維更快。
他的臉龐已經出現了金光,皮膚化為金子一般的觸感。
但這金銅一般的質感才剛一現,他的臉頰便出現了大量的紅斑印痕,將這些金芒腐蝕。
紅斑迅速擴大,劉義真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
就在這時,坐在桌邊的陳多子扭轉了頭。
“珠兒——”
事態一變再變。
鬼戲班一受影響,對厲鬼的牽絆就減弱了。
陳多子的思維迴歸正常,她一醒悟過神,便想喊盧珠兒。
但轉頭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龐。
那是一張十分奇怪的臉龐。
表面仍是盧珠兒的‘臉’,但這只是像厲鬼的一層皮蛻,皮蛻之下又在煥生另一個全新的鬼物。
隨著鬼物的復甦,盧珠兒的臉逐漸變淡、出現皺褶。
而在那半透明的鬼殼下,另一張臉在新生。
只見那鬼臉慘白,一雙眼珠漆黑,眼眶內湧出血淚,將小半張臉溢滿。
一條與盧珠兒臉皮上一樣的猙獰傷口橫亙在女鬼的臉部,幾乎將它的臉切斷。
更深層次的鬼血將紅鞋鬼的身體浸染。
紅鞋鬼在被另一個層在吞噬。
大船承受不住這種鬼壓,開始碎裂。
“嘿嘿嘿——”
紙人張的詭笑聲在四周響起。
劉義真在恍惚之間,突然像是心有所感,伸出了手來。
好似有個未知的存在要遞什麼東西給他,他想也不想就準備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