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芬 作品

第184章 尖叫狂歡夜(完) 還挺酷的,8701……(第2頁)

 


    懷姣沒有拒絕男人,也沒有看到他。
 


    好像現在一樣。
 


    他被丟在了原地。
 


    ……
 


    懷姣答應跟馬戲團走,威廉團長讓joker和牙,陪他回房子裡收拾東西。
 


    他很久沒有回來了,小屋被斷了電,屋子裡很暗,什麼也看不清。
 


    從玻璃窗漏進來的微弱月光,穿過透光的薄紗窗簾,在落著灰的木地板上,留下了一小條月光鋪灑的銀白色縫隙。
 


    而joker的那雙藍色眼睛,即使在這樣的夜晚,仍然亮得醒目。
 


    他只看到懷姣蹲在那兒,就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麼,來引起這個小鬼的注意。
 


    “需要幫忙嗎?”
 


    小丑靠在窗邊,姿勢散漫,吊兒郎當地抱著手臂。
 


    骨骼分明的眉眼,微往上挑著,好像在笑:“也許你應該求一求你身後偉大的魔術師,讓他來幫你把這些可愛的小玩意兒,變回你的車子裡。只要你……”
 


    “只要你‘隨便騙一騙我,我就要像個傻瓜一樣,乖乖讓你親’。”
 


    “用一場英雄救美的把戲。”
 


    “是嗎?”
 


    沒有任何鋪墊,懷姣背對著小丑,突兀直白地,將梅根警署檔案室的那個夜晚,小丑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這麼一句話,還給了他。
 


    甚至連頭也沒有抬。
 


    他站在全然黑暗的臥室房間裡,堆滿雜物的桌櫃前,手指搭在上面,輕聲道。
 


    “亞爾曼說,多胞胎的喜好從來都一致。”
 


    小丑臉上的笑意,緩慢地,停滯住。
 


    “你知道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語氣肯定的一句,‘你知道了’。
 


    懷姣沒有說話。
 


    身材修長高大的魔術師,原本隨意倚靠在窗邊的身體,慢慢地,站直了。
 


    抱著的手臂,也漸漸放了下來。
 


    他定定盯著懷姣,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懷姣垂下眼睫,想了想。
 


    好像也沒有多久。
 


    ……
 


    萬聖節的凌晨,夜晚將要結束的時候,從阿戈修斯的別墅趕回來的威克斯,敲響了他的車門。
 


    “抱歉,我先去查證了一些事。”
 


    風塵僕僕的嚴肅信教徒,身上的黑色風衣讓午夜凌晨的露水浸透,肩膀也被染得半溼。
 


    他進來後,先是緊張地將懷姣轉了個圈仔細檢查了一遍,見他毫髮無損,寬闊的肩膀終於鬆懈下來,“威廉之前就告訴我你已經安全了,所以我才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
 


    威克斯先是跟懷姣認真解釋了一遍,在看到懷姣有些懵地點點頭後,才好像鬆了一口氣,繼續跟他道:“你在調查的那些事,我總覺得有古怪。”
 


    卡梅爾小鎮,小到稍微發生任何一點動靜,都會很快地傳播到每個小鎮居民的耳中。
 


    阿戈修斯兄弟幾人,和汽車旅館的老闆在今夜被逮捕一事,只不過半個小時就傳遍了小鎮。
 


    “那個叫亞爾曼的男人,就是那晚汽車旅館我們遇到的隔壁房間的客人,也是後來襲擊我的人。”
 


    威克斯皺著眉,深邃的棕眸直盯著懷姣,快速道:“他的戲法很厲害,可以輕易矇蔽我的眼睛。”
 


    所以在得知亞爾曼兄弟被逮捕的時候,威克斯趁著警察還未到達的空檔裡,多疑又謹慎地,獨自去了一趟他們的別墅。
 


    “我在地下室的櫃子裡,找到了這個。”
 


    威克斯從口袋裡拿出來的,正是懷姣被困在那間地下室時,曾經翻到過的那張照片。
 


    只是此時在馬戲團獨屬於懷姣的房車裡,在毫無威脅的安穩環境中。
 


    懷姣再次拿起那張紙片,重新、仔細地,看了一遍。
 


    片刻後,他的瞳孔猛然瑟縮一瞬。
 


    被撕毀的相片上,十歲左右的男孩背後,擺著另一個小小的相框。
 


    四個髮色迥異的小孩,面無表情,直直看著鏡頭。
 


    ……
 


    汽車旅館的夜晚,明明兩人都清楚聽到了巨大的動靜,等過去查看時,卻什麼也沒能發現。
 


    那樣詭異的場面,那般令人稱奇的奇詭把戲,和那雙顏色獨特、如同加州海岸線的天空一樣,淺藍色的眼睛。
 


    威克斯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玩偶師和魔術師的關係,並沒有好到可以為了對方,特意去報復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亞裔。
 


    而這一切的起因,也是聖迪辛拉馬戲團停留在卡梅爾小鎮的,真正原因。
 


    十年前小鎮駭人聽聞的案宗裡,被處決的衛斯理夫婦,留下了四個長相各異,各自被領養,四處漂泊的後代。
 


    因為命運,或者說劇情的不可抗力,在十年後的如今,他們重新齊聚在這個小鎮。
 


    梅根警署的檔案室,刻意引導的兄弟猜想。
 


    衛斯理家族,僅存的最後一個人。
 


    一切彷彿回到了那一晚。
 


    身材高大的金髮男人,走在小巷裡,他步伐恣意散漫,輕巧繞過路中央的南瓜燈。
 


    軟皮鞋跟踢踏在石板地面上。
 


    在蕩著迴音的小巷裡,那人吹著和里昂開車時,別無二致的古怪口哨。
 


    聖迪辛拉身份最神秘的小丑演員,來自紐約的偉大魔術師——
 


    joker。
 


    輕攬著懷姣的肩膀,對他說。
 


    “那不是回家的路,甜心。”
 


    ……
 


    小丑從黑暗裡,走出來。
 


    慘白鮮紅的彩繪面孔,濃黑色的厚重塗料,豎直劃過眼瞼。
 


    從未卸下過的濃重妝容,掩蓋住他本身的樣貌。
 


    沒有人見過他到底長什麼樣。
 


    在月光照亮的臥室裡,男人高大、詭譎,驚悚到像是變了一個人。
 


    已經被馴服,或者說被哄騙的牙,這次一反常態,齜著尖牙,快速擋在懷姣的面前。
 


    狼人小孩從來只是懷姣的小狗。
 


    哪怕他被狡詐的魔術師欺騙、洗腦。
 


    小丑好像笑了一聲。
 


    他面無表情,輕扯了扯妝容覆蓋的唇角。
 


    “那你要怎麼辦。”他語調輕淡,詢問懷姣。
 


    懷姣皺了皺眉,停頓兩秒。
 


    也反問他:“那你要怎麼辦?”
 


    懷姣漆黑的眼睛微抬,看向小丑,“你也要像他們一樣,將我關在地下室裡,讓我穿上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