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天下 作品

第二百零四章 向來與人為善(第2頁)

呂政在空中,驀然發現自己恢復了說話的能力。急忙道:“紫衣宮家教不嚴,得罪了前輩,晚輩回去後一定重重懲罰。”

那慈祥的聲音道:“可是老夫這裡怎麼說?就這麼輕飄飄過去?”

呂政道:“前輩有吩咐,晚輩必然遵行。絕不敢打半點折扣。”

他是當事者,最能體會自己現在遭遇了什麼,此刻神魂都已經嚇得飛在半空落不下來了。

那慈祥聲音道:“自己掌嘴,要打的山川齊鳴!迴音悠揚!十下!”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山川齊鳴,迴音悠揚。

就是要打的山嶽轟轟震動那種聲音,而且還要乾淨利索,讓迴音可以產生。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這個要求簡直羞辱人到了極致。

但呂政毫不遲疑,抬手就是一掌,狠狠打在自己臉上。

轟的一聲巨響,隨即四海八荒樓迴音陣陣:轟~轟~轟~

迴音消失之後,第二巴掌,再次轟的一聲爆響。

眾人眉框亂跳,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紛紛噤若寒蟬。

求情?算了吧!

一出聲自己就饒上了……

結結實實的十個耳光打完。

呂政停在半空,雙手垂落肅立。

那慈祥聲音道:“還不錯,回去吧。下次遇到,無論何時,要記得自己如此掌嘴。”

“是,晚輩遵命。”

呂政兩邊臉已經腫如母豬屁股。卻不敢出聲含糊,每一個字回答都是字正腔圓。

剛才他為了這是個巴掌,不僅是不敢留手用了全力打自己,而且一邊五巴掌,兩邊都打了。

因為…萬一在打完之後對方若是說一句:為啥只打一邊?

那豈不更慘了?

“下去吧。哎,你也不容易。”

慈祥聲音嘆息一聲,將呂政放下,喟嘆一聲,有些悵然的道:“老夫一生向來與人為善,見不得什麼錯事,看到有什麼不對的就想要糾正糾正。這也是老毛病了,諸位無需介意。”

此言落下,一片鴉雀無聲。

不是不想拍馬匹,而是這句話之後,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接啊。

大家都感覺,伱特麼這句話說的,把老子心裡善惡二字直接顛倒了呀。

風雲棋咳嗽一聲,有些牙疼的說道:“老友,你這……一生向來與人為善?”

慈祥聲音道:“怎麼,棋兄認為不是?”

風雲棋苦笑一聲,道:“的確算是善事。是老夫狹隘了。”

“棋兄如此狹隘可不好。對心境沒有助益啊。”

那慈祥的聲音嘆口氣,道:“棋兄,我這裡擺好了棋盤,不妨過來手談一局。”

風雲棋道:“好。正要見識這麼多年你的棋藝長進了多少。”

慈祥聲音笑意濃郁:“千古多少事,都在一局中。我這些年才發現,打發時間的方法之中,這個棋局實在是妙極。”

所有人在內,都是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什麼人影晃了晃之類的恍惚。

但是風雲棋的聲音已經在對面響起:“這棋子當真不錯。”

“是吧。”

那兩人居然已經開始在一個房間下棋了。

八樓。

封一和封二對望一眼,都是看到對方眼中全是凝重。

封雲傳音道:“如何?”

封一傳音回來:“雲少,今日需要謹慎,這兩人的修為……恐怕都需要副總教主親至或者段首座前來才能抵住……我們兄弟兩人,在這兩人面前……絕對不是一招之敵。”

封雲眼眸驀然變得深沉。

對於九樓的幾個人,他用盡辦法,悄悄試探了無數次,都是沒有任何的收穫。

連氣機也沒有捕捉到一點點。

風雲棋還強些,起碼報名之後,封一能知道。

但是那慈祥的聲音,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完全的陌生。

而且……這個人自己號稱‘向來與人為善’,那麼,就不是唯我正教的人。

既然如此,可就奇怪了,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一號分明修為在絕巔卻無人知道的人物存在?

呂政在一片寂靜中進入紫衣宮包房,卻看到貝真已經跪在地上,等著自己歸來,垂著頭,渾身顫抖:“長老……”

“閉嘴!”

呂政咬牙切齒狠狠地低聲:“回去再說!”

聲音森寒便如地獄一般。

貝真渾身一抖,跪著不敢吭聲。其他人,也不敢求情。

呂政腫著臉,坐在椅子上,不敢回房間休息,也不敢運功消腫。因為他沒把握對方還會不會因為自己躲開了大眾目光而再次懲罰……

太難了!

“滾回原位坐著!在這裡跪著幹什麼?讓所有人認為老夫迫不及待的就要報復你?”

呂政冷冷將貝真喝退。

他現在對貝真已經實實在在動了殺機。

這個弟子,說什麼也是不能留了。

居然讓老夫受了這麼一場無妄之災,承受了人生前所未有的一次至極的羞辱!

外面一片寂靜中。

一道窈窕身影,從九樓悠悠飄了下來。

身法輕盈,如同一陣清風過,靜止水面微微有波紋起,而高於水面的蓮花微微的抖一抖。

說不出的雅緻從容。

一個白紗蒙面的少女,已經落在方徹面前。眼神清亮如水,氣質飄然出塵。

“方執事,我來登記。”

聲音清脆悅耳,還帶著些許若有若無的磁性,很是好聽。

但是方徹確實從沒聽過這個聲音。

這女子黑髮如雲,身材窈窕,身上帶著一種風輕雲淡的氣質。

不管是從風度,氣質,神韻,面容,眼神等所有方面,方徹記憶中都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但是他心裡卻是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升起來。

心中微微一動:“有勞姑娘了。”

但身上氣機波動,悄然纏繞了一下。

接觸到那女子氣場,頓時感覺一股鋒銳的槍意在受到威脅後撲面而來的氣勢。

驟然間,只感覺眉峰一寒。

額前黑髮,頓時飄蕩了一下。

槍意!

這個女子,居然是個用槍的好手。

但方徹心裡更加迷糊了:我認識的這麼多女子,有哪一個是用槍的?

前世今生都算在其中,那是一個都沒有啊。

那麼這種熟悉感乃是從何而來?

再看登記的內容。

南山叟。

南山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