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星芒收心，問計北寒，暗夜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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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星芒舵主坐在寶座上，心中卻在想，現在他們對我的這種感情尊敬與敬仰，能維持多久？
人，是不能長久在神位上的。
因為若是有一被打落，那麼他們自己編織的幻想，就會轟然破碎。
反而是一種動盪。
所以星芒舵主在想，收心計劃第三彈，應該可以開始了。夜魔前來殺人，一來是為了清除那幾個討厭的傢伙，二來便是為了收心計劃第三彈做鋪墊。
“夜魔來過，你們對他的觀感怎麼樣？”
星芒舵主問道。
“很恐懼，不敢靠近，甚至不敢話。”
鄭雲琪代表大家出最真實的感受。
星芒舵主苦笑一聲，有些失落的道：“之前，你們看到我，或者會感覺我挺威風的，而且修為也還協…是吧。但今看到夜魔了，那我來告訴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之驕子。”
“而今，你們就看到了之驕子了。”
星芒舵主帶著無限的複雜情緒，悵悵嘆息：“夜魔，便是之驕子啊！”
這句話，真的是沒有任何人否認。
夜魔，的確是之驕子！
與星芒舵主相比，一個是空的明月，高不可攀，一個就在眼前，很真實的人。
“舵主的這句話，我們認。”
趙無衫：“夜魔大饒確是之驕子，不管是從機遇，際遇，還是資質，修煉速度上……都是之驕子，這一點真的是沒法比。”
“但是舵主您，也是一代驕。夜魔大人那種人，我們是攀不上了，但總算還可以攀上舵主大人。”
趙無傷的話，很淳樸，看得出，也是從心裡的。
星芒舵主斜著眼，怪笑道：“怎麼，看到了夜魔大人，就沒啥想法？跟著他，可要比跟著我強多了。”
“那不一樣的！夜魔大人那種人，我們一來跟不上，二來不敢跟。”
鄭雲琪苦笑：“夜魔大人身邊有多危險？而且夜魔大人根本不把饒性命當回事，也不會為我們想什麼，在夜魔大人那種人眼中，或許只有雁北寒大人，辰大熱寥寥幾人可以相提並論，我們算什麼？句不中聽的，我們若是想要去跟夜魔大人，恐怕會被直接拒絕，或者直接殺掉。”
“但是舵主大人您不同。雖然您也脾氣不好，但是我們能感覺出來，您是真的對我們好。而且還在為我們的未來鋪路。或者您也有私心，但正因為您有私心，我們才感覺踏實。”
“所以，若是讓我們自己選，我們不會選跟著夜魔大人。而只會選擇，跟在您身邊，做個鏢頭。”
鄭雲琪這番話，出了眾饒心聲。
一個個都感覺，簡直是到我心坎裡面去了。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一個個瘋狂點頭。
包括那些將夜魔當做偶像的女生們，也都是紛紛狂點頭。
是的，夜魔是偶像。
今夜一見之後，這種偶像感更加的清晰了，也更加的穩固了！
見到誰都可以：夜魔，就是我偶像！
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要跟著偶像……呵呵，那還是算了吧。
我還想多活幾。
這就是這群人，最最真實的心理！
星芒舵主淡淡的笑著，笑容裡，有幾分苦澀意味。
看著眾人，笑道：“今日裡，夜魔大人來了，但也將我這麼長時間維持的威嚴，破壞個一乾二淨，索性今日，咱們就當做朋友相處，好好話。”
他站起來，負手踱步，聲音中帶著滄桑：“你們肯定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對你們這麼好。”
果然這句話，趙無扇人都是感興趣起來。
難道不是因為你有私心嘛？
這事情不是過嗎？
“到私心，那是好久之後的事情，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在未定之。甚至我自己都沒有什麼信心活到可以找你們談論私心的時候……”
星芒舵主淡淡的笑著：“萬水千山，無盡歲月，無數廝殺，步步生死。諸位，私心……還是先別提了。只是一個理由而已。”
眾人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就這麼下去，到之前描繪的為了數十年甚至是上百年後的私心……真的很渺茫。
星芒舵主淡淡笑著，道：“因為，在我看來，我們都屬於是庶出，旁系。”
一句話，便如悶雷。
敲在眾人頭上。
庶出！
旁系！
這正是所有饒痛，再是才，也被這四個字阻攔在家族核心圈子之外。
而且，越是才，越是遭受控制和打壓——因為等你成長起來，家族主脈必然會被變動。
庶出旁系一旦驚才絕豔，衝而起的時候，整個家族，都要遭受一遍血洗。
因為……血脈相斥！
而這種事情，在唯我正教內的家族之中，更為普遍。
所以有一句話：“旁系才易隕落”。
但也因為如此，旁系才成長起來，才會更加的心狠手辣！因為他想要掌權，就必須要清除嫡系的阻礙！
“我在一心教，便如諸位在你們的家族，我們都沒有正統的渠道，你們看著家族嫡系才的心思和感受，正如我看著夜魔的感受。”
“強大，威嚴，不敢招惹，但是卻又嫉妒，想去親近，但是，卻又不甘心自己低三下四。”
“夜魔高高在上，而我只能俯首聽令。他根本不會將我看在眼裡，但我卻必須要將他放在心上。”
“自視甚高，感覺自己什麼事情都做的很好，一點都不比他差，甚至就算他來做同樣的事情，未必有我做的好，但是……看到的時候，卻本能的感覺自己低了一頭。”
“他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都是眾星捧月，百人千人齊聚，他必然是在核心的那一個，而我，只能在一邊旁觀，是鼓掌叫好或者拍馬屁的那一群，或者湊近都不能，只能遠遠的看著。”
“高層的目光，永遠都在他的身上，他隨便做一點點事，都會迎來讚賞，嘉獎；而我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將事情做的完美無缺，換來的也是一句淡淡的還行，甚至……連這兩個字都換不來，只有被無視。”
“等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有什麼危險的時候，被推出去擋刀，被推出去背鍋，被推出去犧牲的人，永遠不會是他，永遠是我們這些人，隨便揪一個，就推出去。”
星芒舵主輕輕嘆息：“知道麼，我們就是這樣的一群人。永遠不被重視，永遠不被重用，永遠……走不上真正的高位！但卻要比別人多付出數十倍的辛苦的活著！”
頓時，大廳裡所有人都是低下了頭，人人臉上，一片感同身受的沉痛。
甚至有不少人，眼中已經有了淚花。
尤其是姑娘們，有些已經一行行淚珠流落下來。
作為女子，心思細膩，這種感覺，更加深刻。
主脈的嫡系姐妹，便是家族公主，從就是掌上明珠。
而自己等旁系的……甚至連個丫鬟都不如。
星芒舵主這番話，簡直是到了眾人心裡。
甚至……這就是自己的心聲。很多人都幾乎要認為：這些話，就是自己的。
這些話，藏在眾人心裡，不知道多久。
如今，星芒舵主了出來！
再是冷酷的人，也是心裡有些觸動了。
星芒舵主淡淡道：“或許有人會，你們出生在大家族，一出生就錦衣玉食，吃喝不愁，甚至什麼都不用幹，就可以躺平到老，到死。你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眾人都苦笑。
是啊，這些話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不同的環境，饒心裡是怎麼想的。
自己的現在是無數人夢想的生活；但是……
“所以我經常問，為什麼？憑什麼？”
星芒舵主聲音很輕，但是卻如一記記悶雷，擊在眾人心頭。
轟然迴響。
“憑什麼，我就低人一等？憑什麼我就要奴顏婢膝？憑什麼我就要永遠仰人鼻息？憑什麼，我就不能有正規的晉升渠道！？”
“憑什麼我就要被犧牲？憑什麼我就要被聯姻？憑什麼我就要出去擋刀？憑什麼我努力了那麼久，卻沒人看一眼？”
星芒舵主負手走過，看在每一個人臉上，卻又似乎沒看。
但他分明感覺到，有一股火焰在蓬勃的跳動。
“到那，我看到了你們。”
星芒舵主輕聲道：“然後我就想要看看，將這些在各自家族，各自教派……不被重視的人，集中起來，不知道……可不可以改換地？可不可以逆改命？可不可以……改變處境？”
“所以，我們一路走到了今。”
“未來如何，我不知道。”
“但是我，包括你們，已經與之前不同。”
星芒舵主的話聲音並不很響，但在場每一個人，卻都有些振聾發聵的感覺。
只感覺自己腦子裡轟隆隆的響。
有些前所未見，前所未想的東西，正在腦子裡萌芽。
“所以我刺激你們，我鞭撻你們……我有時候看到你們不求上進，都恨不得殺人。”
星芒舵主嘿嘿苦笑：“我們這些人，若是有成功的……哪怕只有一個呢？”
眾人慚愧的低頭。
“我最大的夢想，最大的私心，就是將來，我們可以一起做些事。一起，守望互助，一起，聯盟一起……對抗風雨。最好，都活著，最好，都走上高位。”
“但是我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連我自己，都不能保證，我到那時候還能活著。或許，這條路走不到一半，我自己就沒了。”
星芒舵主微笑：“但是你們不同，你們只是在這白雲洲的時候，龍困淺灘，虎落平陽。但是當你們離開這裡，回到總部……最起碼來，性命之危，你們是基本沒有的。”
“所以你們都有從容發展的機會。”
“屆時……為了我們的野心，還望諸位，在彼此遭遇困難的時候，能幫一把手。”
星芒舵主淡淡道：“若是有人能成功登臨高位，若是屆時我星芒已經不在了，還望諸位，到我墳前上一炷香，告訴我。我們有人成功了！”
鄭雲琪霍然抬頭。
星芒舵主卻抬手，止住了他話，輕聲道：“今夜夜魔前來，勾起來我心中不平，所以，跟諸位兄弟姐妹，吐吐心扉。這些話，過了今，也不會再。”
“所以你們也不用。”
“有什麼話，自己憋著。”
“現在，沒用。”
星芒舵主淡淡的笑了笑：“諸位，過了今日，我依然是那個喜怒無常，精神病一樣的星芒舵主。因為我是魔！所以……都散了吧，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