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天下 作品

第六章 方總閉氣了【為白銀盟主海魂衫加更5、6】

畢方東裂開嘴,強行笑了笑,似乎是放心了。

方徹心中嘆息。他說的沒錯,畢方東與風刀的恩怨,沒有任何人能解得開,也沒有任何人能插的進手去。

彼此之間,是無數同袍的血債。

死在對方手中的自己每一個隊員,他們彼此都死死的記著,這一生,休想有半點忘懷!

哪怕畢方東乃是臨陣脫逃了,但是,他畢竟是堅持到了與風刀之戰的最後;而且出來後,該是他的責任,卻也從來沒有放下過。

畢方東竟然很放得開了,自己搬起來酒罈子,給他自己倒了一碗酒。

剛要放下酒罈子,突然停在空中,啞聲問方徹道:“你喝不喝?”

方徹沉沉道:“我陪你喝一碗。”

畢方東臉上變得生動了起來,笑道:“好!”

竟然很高興,很歡樂。

搬著酒罈子給方徹倒滿了酒。

兩人同時低頭,看著面前的酒。

沉默片刻,同時端了起來:“請!”

同時仰頭,將這一碗酒,喝進了肚子裡。

與之前同樣的酒,同樣的地方,同樣的狼藉。

但是唯獨這一碗酒,兩人都感覺,喝出了別樣的味道。

畢方東喉頭微動,輕輕嘆息。

片刻後,抬眼看了看畢方潤和畢方流:“潤哥,你倆喝不喝?”

“不喝。”

兩人哪有什麼喝酒的興致。

“我喝。”

畢方東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這一次,他沒有問方徹。

他知道方徹不會再陪他喝,剛才那一碗,乃是喝的共同的經歷,接下來,方徹就不會再給自己面子了。

喝了半碗,突然停住,酒碗端在胸前,凝目看著方徹:“關係,這一次,我們三人到了東湖,落到了你手裡,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答應了你的要求。固然是形勢所迫,但是,我們不是因為怕死。你信嗎?”

這句話說的,畢方潤和畢方流都是霍然抬頭。

看著方徹的臉。

方徹微笑了一聲,認真的道:“我信。”

區區兩個字,畢家三位公子竟然陡然紅了眼眶。

方徹緩緩道:“其實便是因為停戰協議,和平期間;這八個字。你們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死,所以才會……”

“若是江湖遇到,或者之前的態勢你死我活,恐怕三位,也不會對我有絲毫讓步。生死搏殺,不過是身首異處。這點我懂。”

方徹微笑了一下。

正如他所說,畢家三人現在這樣子,便是因為‘肯定能活’這四個字導致。

方徹自己也知道,無論如何這種時候不可能殺了他們。

就算不怕撕破臉,還怕節外生枝影響了唯我正教與神鼬教的狗咬狗。

若是現在撕破臉,唯我正教當然不好受,但是守護者在這等萬年難逢的休養生息的機會中被拖入亂戰局面,對守護者也是巨大的損失,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方徹同樣不想付出那樣的代價!

所以他現在還真是不能殺這三人。

方徹拿起來酒罈子,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也給畢方潤和畢方流都倒了一碗酒,輕聲道:“將身體清理清理,好好喝點酒吧。”

畢方潤喉頭湧動,只感覺一股莫名的情緒突然衝上心頭,一時間被衝的鼻頭髮酸,眼眶發熱,聲音都哽咽了:“……好!”

運功一震,將身體清理一下,服下丹藥,換了一身衣服。

畢方流也清理了一下自己。

方徹衣袖一揮,整個房間的狼藉,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全部被收起,然後一塊布包了起來,落到了房間一側。

眨眼時間,就是乾乾淨淨,連桌面地面,都是光潔如新!

方徹端起來酒碗:“剛才,得罪了。”

一飲而盡。

對面三人,沉默。

畢方潤抽了抽鼻子,咬了咬牙,還是嘆口氣:“方總,手段太酷烈。”

“我若是不那樣,沒辦法的。”

方徹溫和一笑,朋友談心一般的說道:“再說了,若是在我們這,還讓你們擺出來了畢家大公子的架子,我們的臉呢?所以,你們既然不配合,我就只有打碎你們的傲氣。你們覺得無奈,但難道沒有想過,其實我也很無奈。”

畢方潤哼了一聲,翻翻白眼,想說什麼沒說。

端起酒碗,咕嘟嘟連喝三碗,再倒酒,發現酒罈子空了,拍著桌子道:“拿酒來!”

似乎要將所有的鬱悶,都發洩在酒裡。

方徹失笑,推門喊了一嗓子:“再來點酒,多來點。”

態勢,比方徹所預料的更理想的緩和了。

但是方徹當然不肯浪費自己的靈酒。

外面鎮守大殿的人震驚的腦子都麻了:我去,你們幹了一夜,打的好幾次快出人命了,現在居然真正的喝起酒來?

急忙又搬了酒送進去。

一進門頓時嚇了一跳,只見房內乾乾淨淨,四個公子,都是丰神如玉,風度翩翩,一身衣服,一塵不染。

不是幹了一夜嗎?怎麼這樣子?

但不敢問,送下酒,急忙就出去了。

與同事們口沫紛飛的再吹一波。

“方總,真神了……”

……

畢方潤居然還很主動的從自己空間戒指裡取出來一些肉食,擺在桌上,抽著鼻子道:“其實我早知道,方總沒想做絕。但是這口氣,卻實在是難忍。”

這次,連畢方東都愣了:“潤哥,為何你知道他沒想做絕?”

畢方潤苦笑著,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戒指。看了看畢方東和畢方流的戒指。

兩人頓時明白了:方徹沒有搶戒指!

忍不住都是臉色一陣扭曲。

這戒指,可比劍和丹藥值錢多了。

“都特麼演戲吧!”

方徹罵道:“你們是被我羞辱了,但是哪個沒在演戲?畢方東,我問你,我讓你拿點丹藥,你特麼立即用帶著戒指的手捂住胸口,混賬東西,我一摸,就真的只有兩瓶丹藥!還是中階的!你還一臉被搶劫的樣子!”

畢方東被拆穿,臉紅脖子粗:“我怕你搶戒指而已。”

四人都笑。

只是笑容都有些複雜。

“肯定能活”這四個字,害人不淺。

雖然是盡力的配合,但是這一頓羞辱,卻也是真的難受!尤其是那一耳光一耳光的打,一盤子菜一盤子菜的往臉上扣……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