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5 章 替身(第2頁)
房裡沒動靜。
“斂……子輕,我可以進來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商少陵小心詢問,沒得到回應,他罰站似的站了許久,低聲說:“我進來了。”
陳子輕偷瞄他腫得厲害的半邊臉,看著都覺得疼。
商少陵眉眼低垂,小媳婦一樣把早餐端過來,放在床頭櫃上,提醒他早點吃,不然就涼了。
陳子輕哼著弄了弄衣領,為了消除商少陵在他脖子上弄出來的幾處紅痕,花了他三千多積分。
算上早前查商少陵安裝在公寓的監控數量和位置,已經在他身上花一萬八積分了,血虧。
商少陵見他臉皺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唇邊常帶的弧度微滯,輕輕地問:“怎麼了?”
陳子輕說:“看到你煩。”
商少陵面上的血色褪了個乾淨,他難堪地澀聲道:“那我走,我現在就走。”
話說了,腳步沒邁開,還在原地待著。
陳子輕坐起來,幾下吃掉早餐安撫被他冷落的胃,他斜了眼遞過來給他擦嘴的紙巾,沒接:“商醫生,你想怎麼樣?”
商少陵眼下青色明顯:“你可以叫我名字。”
陳子輕自己去夠紙巾擦嘴,他擦完了,無視伸過來要接他髒紙巾的手,自個兒扔到垃圾簍裡:“所以你想怎樣?”
商少陵的餘光從垃圾簍的紙巾上掠過,他垂在西褲兩側的手指動了動,墨黑俊逸的眉宇間湧上落寞:“你別討厭我。”
陳子輕表情錯愕:“你說什麼呢,你救過我的命,照顧我這個植物人三年,多大的恩情啊,我怎麼會討厭你,你可是我的大恩人。”
商少陵兩扇濃密的睫毛顫動,眼尾迅速蔓上一層薄紅,他快哭了:“對不起。”
陳子輕不耐煩:“你道歉是你昨晚對我犯渾,想要欺負我,還是你到現在都不清醒,非要把我當成你那初戀徐小少爺,或者是你長期欺騙我,用你的那套花言巧語把我當傻子?”
商少陵不答反問,他近乎卑微道:“你要怎麼才能原諒我?”
陳子輕語氣不好:“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商少陵的身子晃了晃。
陳子輕又說:“你初戀死了快四年了,早就投胎去別人家了,我建議你去看個精神科。”
商少陵彎唇,溫柔道:“好,我去看,我該做的檢查都會做,你還願意關心我,我很開心。”
陳子輕翻白眼,有病。
房裡靜靜的,他望向窗外飄飛的雪花,商少陵不和他對視,只會在他看別處或者別人時,偷偷看他。
一旦他有所察覺,商少陵就會快速收回目光。
在他沒補全徐斂之的情感和記憶之前,他只覺得商少陵虛偽,熱衷於深情人設。
兩次登入這個世界的人生融合起來了,商少陵在
() 他眼裡能跟痴漢偷窺狂掛鉤,他在公眾場合丟過的一些東西,八成都落在了商少陵手裡,很變態。
而商少陵不會吃煙,商晉拓會。
他在還沒登錄賬號記起宿主身份時,錯把商少陵認成了商晉拓,那是他的潛意識。
他要是離開公寓,離開樸城,商少陵肯定不會由著他來,有的人看起來卑賤到塵埃裡,實際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再說了,他也不能走,要做任務呢。
陳子輕有一出沒一出地想著:“你哥……”
商少陵說:“清晨就飛國外了。”
陳子輕點點頭,他沒商晉拓的手機號,有也不知道是該發個短信,還是打個電話問問。
至於問什麼,沒想好。
陳子輕想,還是要道個謝的,等下回見了再道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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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晉拓的事業和生活社交圈基本都在國外,他理應和以前一樣,一年到頭,回國的次數不超過一隻手。
今年是個例外。
商晉拓在國內待了兩天不到,身體狀態比回國前還差,醫療團隊頻頻開會。他沒去總部,坐在書房聽視頻裡的專家們分析,連喝兩杯牛奶下去,面容清瘦削了許多。
“不用換治療方案了。”他說。
專家們面面相覷。商晉拓做出定論就結束會議,鼻息滾熱發燙,他從抽屜拿出一堆安撫奶嘴,漫不經心地逐一把玩,沒人比他更清楚,什麼方案能讓他藥到病除。
就像他見到木帆船,佛珠,翅膀領帶夾,水晶手鍊等東西時一樣,先得到,一一放進抽屜,存入保險櫃,再去探索為什麼想得到。
探索不出結果也沒關係。
握在他手上就行。
對他個人而言,比起輕飄廉價的情情愛愛,神經的牽引和靈魂的震鳴帶來的價值和分量更重。
心聲大過所有聲音,從心出發。
雖然他還沒動情,還不夠了解那個年輕人的喜樂哀愁,也尚未拿出時間和精力去踏足年輕人的世界,但他會去想,年輕人鎖骨下該紋有一行小字,後頸該有隻藍色蝴蝶……具體到了這種程度,匪夷所思之餘,更多的是命運所向。
很顯然,他這一世的人生軌跡在某一刻已經不由他做主。
那麼他能做的就是順勢而為——迎接這場為他量身定製的風花雪月。
他多世疊加的選擇,總不會有錯。
至於動情,佔有,欲|望,愛情的排位從末尾躍進他人生前列,甚至凌駕於他的事業跟理性之上,這都是遲早的事,他不會諱疾忌醫。
商晉拓扣動打火機,將買回來沒使用過的安撫奶嘴燒掉,那年輕人的肉||體,溫度,觸感,思想,表情,眼神……一切都能輕易誘||惑到他,他高熱不下的根源是他渴奶,再發達的醫學也不會研究出這個荒謬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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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對於商晉拓沒多久就回國出現在他面前,有股子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感
覺。
然而商晉拓接下來說的話,讓他措手不及。
此時的樸城雪後放晴,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商晉拓坐在散發著花香的餐廳,他不做鋪墊,上來就說:“我年紀不小了,需要個妻子,最好是今天就飛往國外登記領證。”
陳子輕大腦死機:“啊……您年紀不小……我感覺也還好啊……那您跟我說這件事,您是……您的意思是……”
商晉拓端起冰咖啡抿了口:“嗯。”
只一個字,概括了所有。
陳子輕看商晉拓的睫毛,看他端咖啡的手,也看他手背上最近輸液留下的淡淡青色,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陳子輕狠狠掐了把大腿,疼得嘶了一聲,不是幻覺,是真的。
男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並不像商少陵那樣飽含溫柔和深情,也沒有謝伽月的神經質和瘋癲,猶如在談一場隆重又草率,光明正大又隱秘的公事。
陳子輕“唰”地站起來,餐桌上的花瓶隨著他的動作顫了顫,花是商少陵買的,開得正好。
他把花瓶往裡推推,在桌邊來回走動一會,又坐回去:“您喜歡我嗎?”
商晉拓道:“不反感。”
陳子輕繼續問:“您喜歡我啊?”
商晉拓放下杯子:“不排斥。”
陳子輕還問:“您喜不喜歡我?”
年輕人執著地一次次打聽,非要個滿意的答案。
商晉拓摩挲杯身雕刻,散漫道:“如果在我需要個妻子的時候,把你列入第一考慮對象算的話。”
明明不是情話,卻讓陳子輕臉上一熱,他儘量冷靜沉著地分析突如其來的局勢和處境變化,發現了個要緊的問題:“商醫生知道您的想法跟決定嗎?”
商晉拓挑眉:“我選妻子,不需要我弟弟的意見。”
陳子輕心說,是不需要,可是,怎麼說呢,你弟弟對於他嫂子是我這件事……嗯……
還在你弟弟的公寓裡說,你是一點都不管他死活啊。
商晉拓將帶來的牛皮袋推向年輕人:“你答應就把這些文件簽了,我不會虧待你。”
生意人談合作一般,又有股子微妙的生疏。
陳子輕好奇:“都是什麼啊?”
商晉拓輕描淡寫:“你餘生的保障。”
陳子輕恍然,哦,就是我能分到的你的財產。他從袋子裡拿出一摞文件,象徵性地從前往後翻了翻。
商晉拓這四分之一是最難的,他給排最後了,打算等送走那三個,再拋灑大量魚料,全身心地釣商晉拓這條魚。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發生,夢裡都沒有過的情形。
商晉拓燒壞腦子了吧,竟然要和他結婚,他不管是徐家小少爺徐斂之,還是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小人物陳子輕,都跟商晉拓不是一輩人。
年齡的差距背後是人生腳步的快慢,而腳步的快慢直接影響三觀的塑造成份,習慣,生活方式,現實
向的問題等等,尤其是觀念。()
更何況不是談戀愛,而是結婚,那可是考慮因素眾多的婚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