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8 章 我在想我要怎麼發癲
嚴格意義上來說,發癲跟情緒不穩精神有問題不能直接對等。
顛病可以在清醒狀態下進行。
作也算發癲。
還有很多不影響他人,不破壞治安秩序,歲月靜好式的發癲,文顛,武顛,酸甜苦辣各種顛。
陳子輕瞪著虛空為零的發癲值,要滿百才可以。他沒急著想辦法破零,而是開始梳理原主的資料,儘量歸納好,按照主次分類。
正整理著,系統就告訴他,原主除了要接替他的人發癲,還要他每晚賞給一個身邊人幾鞭,不規定鞭數,不限定對象,可以連續幾天都是同一人,也可以每次都不同。
陳子輕眼前一黑。
這不就是日常任務嗎,跟前面那些個世界的區別在於,沒標註文字。
每晚都要給啊,那長期下去,他不會得腱鞘炎吧?
不對,是練出麒麟臂。
“2哥,這事可以讓其他“親信”代勞,我在旁邊監督嗎?”
系統:“必須是你親自抽。”
陳子輕:“……好吧好吧。”
他這病鬼身體,有可能出現在甩鞭子的途中一個不慎,讓鞭子脫手的情況。
陳子輕唉聲嘆氣,他這日常任務怎麼不算發癲呢。
系統:“陳子輕,我現在發佈支線任務一,聽好了。”
陳子輕一個激靈。
系統:“昨晚領命謀害的人就是你四個親信之一,將他找出來。”
陳子輕渾身汗毛倒豎,我的媽呀。
“扣扣”
突然響起敲門聲。
陳子輕嚇了一跳,他咽咽口水,做好表情管理道:“進。”
門開了,進來的男人身形挺拔,輪廓英俊,他穿正式的黑色燕尾禮服套裝,裡面的白襯衫領口理平整,衣領底下是黑色領結,一身整潔利落,眉眼溫柔如水,氣質紳士。
是誰?管家嗎,看這打扮像。
陳子輕要和男人對視十秒才能提取他的資料,但他眼眸低垂,一副堅守上下級觀念不敢大逆不道的姿態。
男人嗓音低醇猶如上等紅酒:“少爺,周秘書在確定您的情況穩定下來後就走了,明早會過來,小少爺的電話打不通,我已經讓嚴先生去帶他回來了。”
陳子輕明白了,這人的確是照顧他衣食住行多年的管家,莊矣。
他們年紀相仿,既是主僕,也是親人朋友。擱古時候則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陳子輕注意到莊矣的左手無名指上佩戴著一枚戒指。
系統:“現在發佈支線任務二,鞭屍者也是你身邊人,你要做的同樣是找出他。”
陳子輕:“……”
下毒的是領了主子的命,對他鞭屍的那位,也是聽從主子的吩咐。
原主實慘。
系統:“陳子輕,你這任務有個小錦囊,給你打開了,接收一下。”
【傭人的
恐慌:他明明已經死了,怎麼還回來了,大家都沒發現嗎?他是鬼啊,他想幹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嗎,我不敢揭穿這件事,太恐怖了,我不想在這裡待了,可我在辭職離開的路上沒躲開車,我死後放心不下這件事,我希望好心人帶他去看他的屍體,讓他接受他真的死了的現實!!!】
沒指明“他”姓甚名誰,也沒說屍體在哪。
陳子輕兩眼一閉,他這次的任務發佈跟人物信息模式確實比以往要簡單,可任務數量一點沒少。
看來在這架構的背景下,死了的人在不知道自己死了的時候,和常人無異。
系統:“行了,先這樣,接下來你自行適應。”
陳子輕躺了會,動了動發白的唇:“莊矣,我想喝水。”
莊矣道:“醫生說您三小時內禁水。”
陳子輕作勢要下床倒水,他顫巍巍的胳膊撐起更加顫巍巍的身子,氣喘吁吁,鬢角滲出細汗,虛軟得厲害,樣子可憐。
“莊……莊矣!”陳子輕喘息著喊,“你的主子是我,不是醫生,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馬上去給我倒水!”
莊矣無奈地倒了一杯水過來,卻不是讓他喝,僅僅是在棉籤上沾一點到他嘴邊,他眼睛瞪大,心口起伏過大,有點氣。
但他還是盡力吸吮棉籤上的水液,用唇去含,舌尖去舔。
這麼個動作就把他累得夠嗆,他輕喘著:“不要了。”
莊矣去垃圾簍邊,將指間那根被含|弄許久,快乾了的棉籤丟進去。
身後響起叫聲:“莊矣……莊矣……”
熟悉的聲調,陌生的發音方式,如情人的呢喃,自然而然的恃寵而驕,粘膩到令人不適,好似碎爛的花瓣粘在衣物上面,打掉都會留下印記,要用消毒水進行多次擦拭。
莊矣轉身回去:“少爺,我在。”
陳子輕的視線從下往上,順著他禮服最下面那顆釦子上去,落在他的領結處:“你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莊矣照他說的做。
他們四目相視,陳子輕一頭扎進男人眼裡靜謐的湖水中。
莊矣是孤兒,幼時來的莊家,名字是原主給他取的。他現在有了個同性妻子,是原主的安排。
妻子是塗家小少爺。
那小少爺對莊矣一見鍾情,喜歡他喜歡得要命,一點傲氣都沒有的討他歡心,更是跑來這裡追求他,家人如何反對都沒用,小少爺一心想要嫁給他。
莊矣的這門婚姻,能成為原主的助力。原主是那麼想的,這也是他當初明確表態,希望莊矣和塗家小少爺走到一起的初衷。
莊矣婚後並未藉著塗家的勢力躋身上流成為貴族的一員,他依舊在莊家做事,專心伺候他的少爺,全然不顧妻子的尊嚴臉面和塗家的名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做個低人一等的管家。
圈內都覺得原主命好,有個婚前婚後時刻把他放在第一位的管家。
這些年一直都有圍繞他們關係不單純的傳聞,
說是莊矣不止在床下伺候,也在床上伺候。
原主起先還會跟人澄清,後來就不在意了,他甚至默許了這個傳聞的存在,畢竟他離婚後沒再婚,枕邊不能長時間沒伴,否則會被懷疑||||功能。
而莊矣自始至終都不在這件事上做任何看法,無論是面對妻子的逼問追問,還是塗家人的嘲諷和貶低。
關於莊矣背後之人,資料裡沒透露分毫。
陳子輕沒一次消化過莊矣的所有資料,他瞟了眼莊矣無名指上的婚戒,沒說為什麼要讓對方抬頭。
他是爺,是主子,想幹嘛就幹嘛,跟不跟底下人解釋全憑他意願。
陳子輕把臉偏向床裡面:“我累了,你出去吧。”
“是。”莊矣應聲。
陳子輕聽著腳步聲漸漸模糊,他喊道:“回來,在床邊站著,等我睡著了再走。”
“好的。”莊矣答覆得及時,毫無怨言。
陳子輕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發癲值還是零,他只吐槽了一小會,就體力不支地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為他整理被子。
他睡得更沉。
.
陳子輕是被哭聲吵醒的,他蹙著眉心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俊秀臉龐。
“爸!”少年踉蹌著撲到床前。
陳子輕白眼一翻。
哭聲若有似無地滯了下,之後才繼續。
陳子輕看著淚眼汪汪的少年,即是原主養大的白眼狼莊予恩,十八歲,下半年剛上大一,青春年少,嫩得能掐出水來。
五官估摸是像他母親,不然也不至於讓外界沒懷疑他不是原主的親生子。
莊予恩抽抽嗒嗒:“爸,我凌晨就回來了,矣叔說你在休息,叫我別進來打擾你,我在門外守到了天亮,實在是等不了了,偷摸趁著矣叔走開溜進來看你,是我把你吵醒了。”
少年額頭的傷口結痂了,不大不小的一塊,瞧著怪悽慘。
陳子輕問起傷來。
莊予恩把嘴一扁:“下樓摔的。”
陳子輕用關心的語氣道:“怎麼那麼不小心。”
莊予恩抽咽:“我太慌了,當時我只想著快點趕回來,下樓的時候踩空了,隙哥大概是覺得爸你受傷有他責任在,是他沒保護好你,所以他心不在焉,沒有及時拉住我。”
少年把磕破了的額頭湊上來,黏黏膩膩地撒著嬌:“爸,你給我這兒吹吹。”
陳子輕又想翻白眼了,原主跟他便宜兒子平時就是這麼相處的,寵著慣著,要什麼給什麼,把別人的兒子當小王子養大,就睡在他隔壁。
兒子膽小怕打雷,一到雷雨天就來他房裡睡,這現象到兩三年前兒子上高中才結束。
現在他可就看心情對待便宜兒子了。
他將少年的肩膀推開,嫌拂上來的氣息讓他癢:“晚點再吹。”
敷衍不加掩飾,床邊跟兒子跟房門口的三個下屬,四人的
反應深淺不一有明有暗。
而另一個當事人莊予恩愣了好一會,他鼻尖抽動著再次哭起來⒐⒐[,眼淚一顆顆地滾下來砸在被子上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活不下去了似的。
陳子輕很無語,這小戲精。
他在這場碰面之前,猜測原主兒子是典型的富二代,哪知是個小白兔,哭唧唧的,當然,真實面目絕對是蔫兒壞。
隨後,陳子輕用餘光瞄向門口的三位,已知身份的莊矣排除,剩下兩個年輕人,一個精明幹練,給人一種手段狠厲的感覺,另一個冷峻內斂。
那三位是大戲精。
沒關係,他也是,誰不會演啊,飆戲唄。
飆到後面,看誰第一個演不下去地卸下偽裝,誰是第二個第三個。
陳子輕的目光逐一掃過房裡房外四張各有特色的帥臉,腦中浮現出的是在休息站解鎖的背景封面,藍天白雲青草微風徐徐,任務卻是要發癲。
果然是兩個極端。
陳子輕想到草原上有很多狗,不同品種,不同神態不同性格,他再看這四個叛徒,深深覺得狗比他們可愛多了,他們全是小人。
原主的遺願沒那麼好實現,叛徒們因為各種因素為別人辦事,想讓他們反水,難啊。
哎,任務就沒有不難的。
這四人湊一桌麻將,各懷鬼胎,要是哪個真的純良會顯得格格不入,沒什麼劇本都不合群。
既然四人各司其主,那他便宜兒子背後的那條線,八成是在親生父親那邊。
哼。
陳子輕聽著耳邊的哭聲,板起臉訓斥道:“男孩子哭哭啼啼像什麼樣,把眼淚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