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07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九天(第3頁)

江扶水一言不發。

陳子輕憂心忡忡地說:“我看看他。”

江扶水把鏡頭轉了個方向。

宿舍條件沒陳子輕這兒的好,有些簡陋,角落裡放著幾個廢棄的實驗器材,沒溫暖的氣息。沈文君躺在單人床上,看不太清臉。

()陳子輕放輕聲音:“睡了嗎?()”

江扶水說:睡了。⒌()”

陳子輕沒錯過青年臉上的溫柔。他心底叫苦連連,嘴上說:“扶水哥哥,你的老師現在單身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很配,以前沒說是礙於我哥的原因。”陳子輕笑嘻嘻。

江扶水面容嚴肅:“析木,別開玩笑,我配不上老師。”

陳子輕護犢子似的為他抱打不平:“怎麼配不上,你才一十一歲,名副其實的小奶狗,保研了,進了很了不起的基地做項目,學習好,私生活簡單,人靠譜,還會做一手菜,優點多著呢!”

“那算得了什麼。”江扶水抿嘴笑了下,“我出身不好。”

“出身不代表一切,人品才是最重要的。”陳子輕一愣,“我好像看到文君哥哥醒了。”

江扶水掃了眼床上的Omega:“沒醒。”

陳子輕確定自己沒看錯,有點發毛:“那我怎麼見他睜開了眼睛。”

江扶水眼瞼微垂:“看錯了,他醒不了。”

陳子輕聽江扶水這麼篤定,都要懷疑他給沈文君下藥了。

那不可能。

除非是沈文君主導的。

沈文君誰啊,他可不是普普通通的S級Omega,他跟鬼魂有關。

陳子輕打開宿舍的門出去,樓道里瀰漫著嘈雜,他去盡頭的窗邊,樓下是他最喜歡的小食堂。

江扶水說他要掛了:“析木,祝你高考順利。”

陳子輕想再跟江扶水聊一會:“我考完最後一門,扶水哥哥能來考點接我嗎?”

江扶水把宿舍的窗簾拉上:“接你的人多,我就不去了。”

陳子輕蹙眉:“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沒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江扶水輕聲教導:“析木,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話不能亂說,會讓人引起誤會。”

陳子輕趾高氣昂:“有什麼好誤會的!誰誤會啊!”

江扶水說:“你未婚夫。”

陳子輕輕蔑地笑:“我對他沒感情,不用對他負責。”

背後倏地一涼。

陳子輕有所感地回頭,一聲招呼不打就過來的楚未年站在他身後不遠,看他的目光是他沒見過的陰冷。

這讓他一個假神經病有點怵。

他反應遲鈍沒及時關掉通訊,楚未年出現在鏡頭裡:“聊著呢?”

陳子輕要掐斷,楚未年攬著他的肩膀笑:“怎麼我一來就斷,是我打擾到你了?”

“……”這話風怎麼感覺是照搬的他的?

“沒有,聊完了。”陳子輕沒事人一樣對江扶水告別,“扶水哥哥,你要多注意身體,別為了實驗把身體弄垮了,我們下次再聊。”

末了飛快來一句:“扶水哥哥,你好好照顧我嫂子。”

陳子輕把手機揣校服褲子的兜裡,轉身朝楚未年說:“未年哥哥,你知己喝醉了,在他學生的宿舍,你要去嗎?”

()楚未年抬腳就走。

陳子輕快步追上去,把他拉到宿舍,砰地關上門說:“你別去。”

楚未年似笑非笑:“你不對我負責,還要我對你負責?”

陳子輕用身體擋著門:“反正你不準去。”

楚未年欲要把他撥開。

陳子輕眼睛神經質地瞪大,聲線立馬就尖起來:“你敢去找他,我就要——”

楚未年掐他的臉阻止他尖叫:“找哥哥,取消婚約,不救我的命,不幫著我哄我奶奶。”

陳子輕:“……”

他收起渾身的毛刺,軟軟地岔開話題,口齒不清地說:“未年哥哥,你怎麼這個點來學校,吃沒吃飯啊?”

楚未年把掐他臉的動作改成捏:“沒吃。”

陳子輕的臉被捏起來,放回去,捏起來,放回去,他有點煩,忍著脾氣笑:“巧了,我也沒吃。”

楚未年將他的劉海揉亂:“帶你去吃飯。”

陳子輕不挪動步子:“啊,可是我讓室友給我帶飯了。”

“那份送人。”楚未年拎著他就走。

.

本該在四月公佈的虞沈兩家婚約情況拖到了六月,拖到了這年高考結束。

陳子輕考得非常好,他當晚就被楚未年接去一家餐廳吃飯,在那裡見到了新聞的兩位主角。

訂的包間,四人一桌,氣氛很融洽。

陳子輕就像被三位長輩詢問高考的小輩,他一開始還有問必答,後來就煩了,懶得搭理了,只回虞平舟的問題。

四人是兩兩坐,陳子輕和楚未年一起,對面是虞平舟和沈文君。

陳子輕一抬頭就能對上沈文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沈文君的性格落地了。

落地也不夠準確,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

陳子輕偷偷觀察沈文君跟兩個好友談笑,內心深處毫無預兆地蹦出一個驚悚的念頭,他之前不會已經跟鬼沈文君接觸過了吧?

死的附身在活的身上?

陳子輕的後背劃下一滴冷汗,要真是這樣,那他完全沒感覺,他怎麼分辨得出來死人活人?

“析木,你怎麼一直看我?”沈文君疑惑,“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有多陪你,讓你生疏了?”

“哪會啊。”陳子輕笑著說,“我只是覺得,文君哥哥更漂亮了。”

沈文君彎唇:“析木嘴真甜。”

“喝過果酒了嘛。”陳子輕桌底下的腳被拐了一下,他莫名其妙地瞪了眼拐他的楚未年,還過去一拐。

兩人你一拐,我一拐,陳子輕一不注意,拐的力度大了點,桌子都在晃。

虞平舟無奈:“析木,好好吃飯。”

“哦。”

.

飯吃得差不多了,陳子輕去了趟洗手間,出乎意料的是,他在裡頭碰見了曾經的放貸人。

溱方孝叼著煙站在隔間門口,人高馬大,兇得很。

陳子輕揮揮手:“叔叔好。”

溱方孝拿掉煙:“還認得叔叔?”

“不就大半年沒見,有什麼不認得的。”陳子輕去小便池。

“長胖了,下巴都不尖了。”溱方孝走到他旁邊,上下打量他,“在虞家讓你的好哥哥養得不錯。”

陳子輕淡定地拿出小豆丁。

頭頂響起哧聲,他臉紅耳朵紅:“我小怎麼了,又不關你的事。”

溱方孝說:“析木,你怎麼還沒叔叔手上的煙粗。”

陳子輕:“……”

這就誇張了,起碼是一樣粗。

陳子輕旁若無人地放水,溱方孝沒走,他把煙塞回唇邊:“你在虞家待了一整個高三,據說虞家父子對你很好,幾乎有求必應,你不覺得可怕嗎?析木,這事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們養一個非親非故的別人家的小孩,圖什麼?”

“我沒想過,”陳子輕整理褲子,歪著頭笑,“不如叔叔你告訴我,他們圖的是什麼?”

秦芳笑看他的臉:“想知道?”

陳子輕去洗手:“想啊,無所謂真假,就當是故事聽嘍,我剛考完,需要有點別的東西換換腦子。”

“有次我帶人去出租屋要債,你母親喝多了接客,我們到那的時候,客人嫌她在做的時候吐,沒給錢還踹了她幾腳,她躺在嘔吐物裡說她肯定會回到虞家,還說她手上有東西,能讓虞華章聽她的。”溱方孝抽著煙說,“當時我們都當是一個瘋婆子的笑話聽,沒想到虞家真的派人去了孝培。”

陳子輕的聲音夾在水聲裡:“還真就是個故事。”

他詫異地看著鏡子裡的男人:“我母親喝多了說的酒話亂七八糟,叔叔怎麼還聽進去了。”

溱方孝彈菸灰:“小孩,你心裡慌死了吧,你母親有籌碼,或者說是把柄,虞家接你回去,照顧你一段時間是為了把你放在眼皮底下觀察你,看你母親握著的東西在不在你手裡。”

陳子輕下意識跟著溱方孝的思路跑,原主母親在虞家生活過好幾年,在那期間都是虞家主母,她能拿到點機密也不算多稀奇,畢竟虞華章即便再謹慎,也有對枕邊人大意的時候。

會是什麼?

溱方孝說:“能讓虞華章那麼在意,必然是跟他兒子有關。”

“是一份涉及到他兒子的生命安危,涉及家族,能夠引起內亂的東西。”

陳子輕笑呵呵:“怎麼可能,要真的有,我母親為什麼還帶著我在貧民區過那種鬼日子,更是拿自己做生意。她完全可以用你說的所謂的籌碼威脅虞華章,和他談判,獲得比離婚分到的數目還要多的錢財。”

“行,我母親有顧慮,她怕連累我被滅口,不到萬不得已不亮出底牌聯繫虞家,後來她被債務壓垮了身體受夠了苦日子,也想我能有更好的條件治療分化問題才找上虞家。”陳子輕邏輯清晰,“那虞家呢,他們怎麼不直接對我殺人滅口,那不是更有效率,更保險。”

“叔叔猜是記憶方面。”溱方

孝並非對接少年的話,他夾著煙的手拍兩下少年單薄的背脊,“你有興趣可以自己查查。”

陳子輕一驚,他目前懷疑虞平舟的秘密是心臟部位,怎麼出來個記憶?

虞平舟的記憶能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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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理溱方孝,暫時也沒揣測對方說那番話的意圖,是不是在利用他達到什麼目的,他走出洗手間,滴著水的手被他放在嘴邊啃|咬,還是要得到虞平舟的真心真意,讓他親自把我的任務四跟任務五交出來,送到我手上。

虞平舟的易感期好對付,可他又不是始終易感期。

陳子輕啃著手指關節在走廊上踱步,半年了,虞平舟的易感期都沒動靜,似乎是沒有出現能調動他信息素的情感。

不管怎樣,計劃都得維持原樣,虞平舟放最後,有什麼合適的好牌也可以打給他看看效果。

周衍明已完成,楚未年的進度快可以了,江扶水那邊龜爬,沈文君的事業受影響。

這一系列變動都關係到了沈文君的氣運。

所以,目前只有搶沈文君的S級信息素這塊是0進度。

陳子輕被一股疼痛拉回顫個不停的神經,他這才發覺自己把手指關節咬出血了,不禁有些吃驚:“我這麼瘋的嗎……”

“別瞎說。”陳子輕打打嘴,他走到包間門口,跳整了一番心緒才進去。

包間裡只有楚未年一個人,虞平舟跟沈文君都不在。

“他們人呢?”陳子輕坐回去。

“吸菸去了。”楚未年感慨,“我本來想著,等我訂婚了,我這邊一對,他們一對,四個人一起玩牌。”

陳子輕無語。

楚未年勾勾他的下巴:“沒想到未婚妻是你這個小不點,也沒想到他們會取消婚約。”

陳子輕拍開楚未年的手:“未年哥哥,你好囉嗦,不就是世事無常。”

楚未年見手背上多了道紅色的手掌印,他笑容明朗俊氣:“我不說細了,怎麼能有震撼感。”

陳子輕假惺惺地說:“哇,好震撼啊,我震撼死了。”

楚未年作勢撓他癢癢肉,卻是在湊近的那一瞬間,張開手臂把他攏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從外面拉開,虞平舟走了進來。

陳子輕推開維持要抱他的楚未年,眼睛留意虞平舟的動向,嘴上說:“未年哥哥,我想吃福林路上的鮮肉粽,你去幫我買。”

楚未年沒反應。

陳子輕在他耳邊說:“你去幫我買嘛。”

楚未年不吃這套。

少年眼睛黑亮多情,柔柔地望過來,看著他的人,會忍不住想要親上他的眼。

“哐當——”楚未年大幅度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

在場三人,只有同類嗅到了他外露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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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靜謐下來。

陳子輕給虞平舟倒酒,腦中回想著溱方孝說過的事情:“哥哥,你喝這

個果酒。”()

虞平舟身上有菸草味,不濃,大概只抽了幾口。他沒碰果酒,而是坐在位子上接起國外合作伙伴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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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英語挺好的,他聽了個大概,在虞平舟掛斷後說:“怎麼出來吃飯還要處理工作,哥哥,你這樣怎麼行啊,生活不能只有工作。”

虞平舟摩挲酒杯:“那還應該有什麼?”

陳子輕瞧了眼他的腕錶:“當然是家人,戀人,朋友啊。”

虞平舟說:“這不是在和你們吃飯。”

陳子輕兩手撐著桌面前傾上半身,直勾勾地看進他的眼裡:“你沒放鬆下來。”

虞平舟笑說:“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沒放鬆?”

“那我考考你。”陳子輕問道,“文君哥哥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鞋子?”

虞平舟失笑:“析木,你難到哥哥了。”

“這有什麼難的,那麼明顯的白色。”陳子輕再問,“我吃飯的過程中有沒有擦嘴?”

虞平舟道;“兩次。”

陳子輕聽著稀鬆平常的口吻,心跳漏了一拍,他腦子一轉,起身對面坐到虞平舟旁邊,悄悄說:“哥哥,我還在搶你未婚妻,不對,是你前未婚妻的東西。”

虞平舟吃口菜,將筷子擱置起來,耳邊是少年吞吞吐吐的聲音:“我本來還很困擾,要怎麼把身為他未婚夫的你搶過來,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從我的哥哥變成我的未婚夫,想要你怎麼對待他就怎麼對待我,關係照搬。”

“現在好了,不用困擾了。”陳子輕露出好看的牙齒,“你不是他未婚夫了,我就不搶你了。”

虞平舟喝著果酒。

陳子輕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你永遠是我哥哥,我永遠是弟弟,我們永遠是兄弟,我們可以避開尷尬的場面了,你也不用想著怎麼引導我拒絕我,我真高興,你呢,你也高興吧。”

虞平舟把杯子放桌上,杯子裡空了。他側過頭,無聲地看著嘰嘰喳喳的少年。

陳子輕託著腮跟他對視:“哥哥,你不開心嗎,你怎麼不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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