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202.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四天 我是你哥,我們在外面不能這樣......

陳子輕沒分析虞平舟抽袖子的行為背後的含義,他這個時候一心只想抓住可能激發任務的機會。

虞華章問道:“用掉一個是什麼意思?”

楚未年就要解釋, 少年搶在他前面開口:“爸爸, 這是我跟未年哥哥之間的秘密。”

秘密?楚未年饒有興致地品味這個新鮮的詞。

他又聽見少年說:“不方便和別人分享。”

楚未年掃了眼明顯牴觸的少年,彷彿為他們建起城牆,整個小城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沒來由地順了少年的意,沒當場拆臺。

“是這樣。”楚未年朝看過來的虞華章頷首。

虞華章不再詢問。

這醫院跟楚家有密集深厚的關係,楚未年只是打了個電話,很快就見院長帶著醫護人員過來。

陳子輕跟著醫護人員去做探望準備,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他回了下頭,視線越過低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的虞平舟,瞥向在和虞華章說話的楚未年。

Alpha似是沒有半分察覺。

陳子輕翻了一個白眼,卻被Alpha捕捉到了,覺得好玩。

虞華章問:“未年,你笑什麼?”

楚未年這才發現自己笑了,他笑容不變:“沒什麼。”

.

楚未年風塵僕僕,眉宇間印刻著清晰可見的疲意,他在辦公室找個地方養養神。

下飛機接到醫院的通知,說他的小未婚妻在醫院,為了避免小未婚妻演殉情戲碼鬧出笑話,爛攤子鋪得更大,收拾起來麻煩,他便直接從機場來醫院,連家都沒回。

楚未年的眼前浮現出小未婚妻說“值得”的一幕,要說這裡面沒蹊蹺,鬼都不信。

所以會是什麼蹊蹺。

能讓一個壞小孩為了只打發時間用的狗在醫院撒潑,一天都不能等。

虞華章沒把太多精力放在小輩的玩玩鬧鬧身上,他去看立在門邊的大兒子。而大兒子的目光下落,不知放在哪裡,虞華章:“平舟,你在看什麼?

虞平舟搖頭。

沒人知道他在看被拉過的大衣袖口。

“木木跟未年都有小秘密了,看來發生過我不知道的事。”虞華章說,“我還擔心木木有小情緒。”

虞平舟驅走對袖口的莫名在意:“他不願意,可以不訂婚。”

“也是,這場訂婚還是他告訴我的,決定權在他手裡。”虞華章悵然,“他訂了婚,不知道能不能成熟點。”

“木木跟他母親一點都不像。”

“他像他的生父,小時候沒這個徵兆,長大後越發像了。以前我為了娶她母親,查過一些基本信息,他現在的性格跟資料裡調查來的他生父的性格如出一轍,有時是他為了吸引我們注意才那麼做,有時他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和行為。”

一陣沒什麼特殊意味的寂靜之後,虞華章跟大兒子提起不大不小的事:“木木看樣子不知道他那個Beta生父是個精神病患者,會傷人,要被她母親拿鏈子栓著才不跑出去攻擊別人,精神方面的基因遺傳幾率不會小,要不要告訴他?”

虞平舟輕推眼鏡:“再說。”

“平舟,那周家長子追求文君多年不是圈內的秘密,他如今追在木木後面,我以為木木只把他當和玩具差不多的玩伴之一,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平舟,你去哪?”虞華章對著大兒子的背影問。

虞平舟腳步平穩如常:“洗手間。”

.

重症病房有許多陳子輕不認識的儀器,這是生死離得最近的地方,他在周衍明的身上感受到了很重的鬼氣。

和他想的一樣。

鬼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什麼身份,什麼職業,怎麼死的,兇殺,情殺,自殺?

它跟周衍明有過節,還是無差別禍害過路的車輛?

……

詛咒嗎?

周衍明的病服底下有沒有鬼留下的印記?

鬼是怎麼讓周衍明出車禍的,突然出現在後座?附身在他體內,驅使他的身體開車衝撞?

陳子輕儘可能的發散思維,依然沒能觸及關鍵詞激發任務,他很失望。敢情他的直覺只針對周衍明被鬼害得生命垂危,不涉及新任務的激發。

不過他爭取走這一趟,還是不虧。

因為周衍明本來就身受重傷,還給鬼氣侵蝕,必死無疑。

但他進來了,起碼能保證周衍明擺脫鬼氣,剩下就看醫學專家們的事和周衍明的命數了。

陳子輕裝作傷心過度站不穩,他的雙手碰到床,在醫護人員反應過來前一刻把符塞進周衍明胳膊下面。

符接觸被鬼氣侵蝕的□□,立刻就變黑成了灰燼,被他抹掉。

.

陳子輕慎重地完成驅除鬼氣這件事耗費了心神,他疲憊不堪,本來他該對隨他進來的醫護人員道謝的,可他話都不想說,只彎了點腰表達謝意。

回去的路上,陳子輕全程昏昏入睡,他到家就上一樓,洗了個澡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不多時,和他一起進被子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串陌生號碼。

周衍明的人?

陳子輕接聽,那頭傳來沉重的聲音:“析木少爺,我們查了,車禍不是人為的。”

“周哥本來好好的開著車,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改變車道撞上護欄,連車帶人掉了下去。”

陳子輕心說,那是你周哥見鬼了,嚇到了。他安慰道:“我知道了,你們別太慌了,他吉人自有天相。”

那下屬很是感動,析木少爺竟然不使壞了,不枉周哥那麼對他。

陳子輕思索著打聽:“他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下屬欲言又止:“酒吧生意讓人給整了。”

陳子輕愕然:“破產啦?”

“沒有沒有。”下屬生怕析木少爺嫌棄他們老闆,“周哥基數很大的,孝培的娛樂業只是其中一小部分。”陳子輕從被子裡探出腦袋:“誰敢整週家大少爺,對方什麼來頭?”

“放貸的出身,都是手上沾血為非作歹的狂徒。”下屬說,“那夥人改行了,他們想壟斷孝培的娛樂業,盯上週哥,打的算盤是擒賊先擒王。”

陳子輕一怔,放貸的?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借給原主母親債務的那批人馬。

那主事的應該是個Alpha,不知道叫什麼。

【溱方孝。】

陳子輕問周衍明的下屬:“是溱方孝嗎?”

電話那邊沒聲兒了。

陳子輕得到了確認,溱方孝竟然改行了,當老闆了。有錢大家一起賺,幹嘛非要幹掉同行,惡性競爭令人鄙視。

“你周哥出事前除了處理酒吧生意,還有沒有在查什麼東西?”陳子輕詢問。他不清楚鬼找上週衍明的理由,只能隨意揣測,說不定就能碰上真相。

下屬說:“沒有。”

“有。”下屬想起來了,“有個事。”

陳子輕凝神聽。

“周哥通過姓溱的,查過你母親生前染賭癮的原因,”下屬如實透露,“帶你母親上賭桌的是她老鄉,周哥叫我們把人找到,帶去他面前審過。周哥懷疑是你母親還在虞家時得罪了什麼人,被算計了。可是我們沒能揪出當年的幕後指使者,不然周哥還能在你面前表現一番。”

陳子輕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周衍明的酒吧生意要被搞毀這事背後……竟然還牽扯到了原主母親。

原主母親是哪一年染上賭癮的?

陳子輕記得自己剛登入進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小助手有補充過原主的信息。他搜了搜記憶庫,找出對應的數字——十二歲。

也就是五年前,不算太久遠。但時代發展迅猛,瞬息萬變。

二年前,被鉅額債務纏身的原主母親開始酗酒,她的生活越發糜|爛,直至今年意外身亡。

陳子輕想,正因為原主母親沾賭,母子的命運才天翻地覆,那是一條分割線。

本來原主可以衣食無憂,不用為了生計和債務發愁,不用在貧民區和覬覦他的惡人周旋談判,也不用看著母親跟人做買賣,被母親打罵當作發洩工具,也許他一帆風順,好好上學,好好成長,體內的激素就不會出問題,從而順利分化。

說起分割線,沈文君的人生也有,同樣明顯深刻。

陳子輕收攏思緒:“沒有別的事了嗎?”

下屬說:“沒了。”

陳子輕懷疑跟他通電話的下屬並沒有對老闆的行跡知根知底,周衍明的下屬估計不止明面上這點。

希望暗處的親信能主動聯繫他,給點線索。

.

陳子輕再次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虞華章叫他下樓吃晚飯,他一覺睡了兩二個小時,神經末梢沒那麼疲軟。

“我哥哥呢?”陳子輕發現餐廳只有虞華章一個人。

“有飯局。”虞華章對他招手,“坐爸爸旁邊。”陳子輕坐過去:“他不是出差才回來嗎,那麼累,怎麼還應酬。”

“談不上應酬。” 虞華章說,“朋友聚會。”

陳子輕拿起筷子。

虞華章看著臉睡得紅撲撲的少年:“木木,你怪不怪爸爸跟你哥在醫院沒有讓你順心?”

陳子輕放下筷子,換湯勺,他在自己的小碗裡舀一勺紅的白的濃稠食物喝下去:“白天的事了,晚上就不要提了。”

虞華章嘆息:“當時的情形,確實要未年點個頭才比較好,先不說你訂婚在即卻為了別的人那個樣子,單是醫院那邊就需要他說一聲,我們這邊不好……”

“爸爸,我都不想提了,你怎麼還說這個。”

“不說了。”虞華章將一盤魚放在他面前,“你吃這個魚,爸爸出海釣了帶回來的,一路上都活著,很新鮮。”

陳子輕:“……”你釣的魚是神仙肉啊?有什麼稀罕的。

“哇,是嗎,我就說這魚怎麼這麼大,這麼漂亮,原來是爸爸釣的啊,好厲害。”

虞華章咳了兩聲:“釣友們的收穫比我多。”

“我管別人幹什麼。”陳子輕冷哼。他驕傲地抬了抬白皙的下巴,“反正我爸爸是全世界最厲害的爸爸。”

虞華章被少年哄得身心舒坦,語調越發向著溺愛的程度靠攏:“吃吧,刺很少。”

陳子輕做出期待的表情:“我要爸爸給我夾。”

虞華章拿公筷夾了一塊魚肚上的肉到他碗裡,他吃著魚肉,聽虞華章說起白天逛街的事,他喜歡的東西都讓人送過來了。

陳子輕用隨意的語氣問:“什麼時候送的?”他想通過時間判斷是不是虞華章的彌補。

虞華章說:“你離開店之後。”

陳子輕“哦”了一聲,那時候還沒去醫院,不是彌補。他對虞華章展開笑臉:“謝謝爸爸。”

虞華章見他終於笑了,就開始用餐。

似乎小兒子的心情重要到能影響他這頓飯的感受。

陳子輕過一會就讓虞華章給他夾個菜,不準虞華章好好吃飯,他使喚夠了,自己也飽了,薄毛衣下的肚子鼓鼓的。

兜裡的手機忽然震起來,陳子輕拿出一瞧,又是陌生號碼,跟先前不是同一串,他起身說:“爸爸,我出去接個電話。”

.

“是哪位?”

陳子輕穿上傭人遞的外套從恆溫的室內出來,直面韓流,他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晚上外面好冷。

電話裡是陌生的男聲:“析木少爺,我是周哥的人。”

陳子輕停下抖動:“說事吧。”

那親信說他去外地辦業務了,周哥出事的時候在和他通電話。

陳子輕聽到這,有種曙光照在臉上的感覺,他去一個風小點的地方聽後文。

“周哥罵髒話,他說沈教授在他車前面。”

“之後就是撞擊聲。”

“周哥緊急避開沈教授才……”

“但我核實過,那個時間,沈教授在國外參加學術活動。”

“看花眼了。”

親信停了幾秒,哽咽起來:“周哥因為看花眼出這麼嚴重的意外事故,我們都沒辦法接受。”

陳子輕心臟狂跳,周衍明不是看花眼,是有鬼。他沾染的鬼氣,是沈文君的。

這麼說,背景設定下有……兩個沈文君嗎?

【叮】

陳子輕倏地摒住了呼吸。

【疑似觸發支線任務關鍵詞‘兩個沈文君’。】

任務關鍵詞竟然是這個,這他怎麼可能瞎貓碰死耗子的亂碰上,難怪他遲遲激發不了。

【關鍵詞已標註,審核通過,宿主陳子輕,恭喜你解鎖支線任務一。】

【請你把另一個沈文君,找出來。】

陳子輕撇了撇嘴,原來不是主線任務,是支線。

這找鬼的任務可不簡單,怎麼,它不配當主線任務嗎?

陳子輕在心裡唉聲嘆氣,支線就支線吧,他也不挑,就像陸哥說的,有什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