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寡夫門前是非多 一滴,兩滴,沒有了......(第3頁)
老伴當時在地裡生的娃娃,沒能活,她撿了個不知哪家的娃娃抱回了家。
兒子不知怎麼找到了親生父母,一聲招呼不打就相認了。
這事讓村長沒臉,他就沒往外說,能瞞一天是一天,瞞不住了再說。
兒子的親生父母是首城有錢人家,他成了個小少爺,今年下半年還要去首大讀研究生,出息老大了。
村長哼著小曲,兒子改名了,從梁橋改成了蔣橋。
兒子想必是覺得他們這對鄉下養父母給他丟人,才不讓他們去首城探望,在電話裡反覆強調阻止,還連續兩年不回家。
不認就不認吧,只要兒子過得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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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打開小紙條,入目是名字加首城某個街多少號,他嘀咕:“蔣橋這名字……”
“蔣”字有被改動過的痕跡,最開始寫的好像是“梁”。
也應該是梁。
村長是梁家村的村長,而且他老伴也不姓蔣。那他們兒子是跟誰姓的啊?
陳子輕記得原主的個人信息剛出來的時候,提到過村長的大學生兒子,就是蔣橋。
這就說明不論是舊梗概,還是新梗概,他都是這個名字,都不和爹媽姓。
陳子輕沒有多想,他把紙條跟平安福都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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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麻亮,陳子輕去挑水把今天的日常做了,他回來的時候,家門前站著不少人。
二嬸說:“南星,你這都都要出門了,怎麼還挑水?”
陳子輕胡扯:“習慣了。”
“挑的水放水缸裡,等你們回來的時候,那還能喝啊。”二嬸握住他的挑繩,幫他卸下一桶水,“就放著吧,回頭我拎回去。”
陳子輕想想,標註1只要求他除了惡劣天氣,每天早上都要去塘邊挑水,沒說挑的人用來做什麼,放哪兒,他就順了二嬸的意。
要先到縣裡做大巴去市裡,再去火車站坐火車。
得早點走,不然趕不上。
陳子輕跟梁津川擦著朦朧天色坐上車,是馬拉的,車伕跟村長有老交情,收了根菸幫跑這趟。
行李有兩個揹包,一個手拎的旅行包,一個手拎的大網兜。
輪椅不帶去首城,一是回來還要用,帶來帶去的麻煩,二是怕在路上遭損壞。
那是梁津川他爹做的,有特殊的意義,要留著。
陳子輕想著,輪椅是肯定要買的,梁津川不可能每天一直裝假肢,膝蓋受不了,磨破了就要把假肢卸下來改做輪椅。
黎明還沒來,從山那邊刮過來的風涼絲絲的,早晚都涼快的季節將近。
梁津川閉眼靠著旅行包。
發頂一沉,他的眼簾微動,聽見身邊人小聲說話。
“這是我在家裡找到的解放帽,你戴上擋一擋你額頭的傷。”
梁津川涼涼地扯唇:“帽子是我哥的。”
“啊呀,你哥的就是你哥的嘛。”陳子輕打哈欠,他很困,腦子犯迷糊,嘴裡有點不走心地說,“你們兄弟兩個,又不需要見外。”
梁津川要把帽子摘掉。
陳子輕忙阻止:“你戴著比你哥戴好看,真的。”
“少拿我當小孩哄。”梁津川側身背對他。
少年穿白色短袖襯衫跟灰色長褲,軍綠色帽子壓著額髮,讓他整個人多了一絲平時沒見過的朝氣。
乾乾淨淨,青春向上。
陳子輕的思緒被嘈雜聲拉向車後方。
村裡老多人爬起來送他們。陳子輕坐在車上喊:“你們回吧,別送啦“天涼快,再送一送。”
“南星啊,在車站一定要把東西看緊了。”
……
“要我說,東西不重要,別人要就給,別抓著不給,命最重要。”
“到了首城,有啥困難就打電話。”
上廟村一個人家按的電話機。周圍哪家要接打電話就得給錢,接一毛,打五毛。
村長抽著旱菸扯高嗓門:“南星,年底我屋裡會按電話機,到時候我把電話號碼說給你!”
“好的好的!”陳子輕用力地揮動手臂,“回吧,都回吧!”
二嬸背身擦眼睛,梁雲攬著她的肩,嫌丟人又給她遞手絹。
隨著馬車的加速,陳子輕視野裡送行的隊伍逐漸模糊,下廟村死了幾個人,大多都是活著的。
當他主線任務做完的那一刻,村民們的命運就不歸他管了。
除非他們又涉及他的其他任務。
目前是沒有的,所以他們再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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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多,陳子輕和梁津川抵達市裡的火車站,沒有安檢,直接進去的。這會兒正是開學季和民工返程,大包小包連扛帶拎,挑扁擔的也多,一個不注意就要被扁擔頭撞到哪裡青上一塊。
車站裡外都是人山人海,烏泱泱一大片烏黑濃密的人頭。
陳子輕記憶裡沒有哪次春運是這個陣仗,他轉而想起來,自己沒經歷過春運,沒地方去。
有人丟孩子了,癱坐在地上無助崩潰地哭喊,還不止一個人丟了孩子。
那一聲聲的哭喊落在陳子輕的耳朵裡,刮刺著他的耳膜,擊打著他的心臟,原主媽的句句提醒歷歷在目,這時的車站多的是坑蒙拐騙。
陳子輕怕被衝散,他下意識去牽梁津川的手,沒牽著,他迷茫地扭頭。
梁津川隱忍著某種情緒,在混雜的背景音裡,低頭跟他說:“我是成年人,一個男人,我們什麼關係,你牽我的手?”
陳子輕一怔,這不都同性戀開放了,有什麼不可以的,梁津川想要身份嗎。他蜷縮手指:“別人又不知道你是我小叔子。”接著,他腦子裡靈光一閃,“那我裝傻子。”
梁津川:“……”
陳子輕說裝就裝,他眼神秒變迷離呆滯,手緊巴巴地攥著梁津川的襯衫。
梁津川的喉頭滑動。
他為了這天拼命練習假肢是正確的,否則他一個瘸子,怎麼帶一個傻子。綠皮車,窗戶開一半。
一開始乘客還在人貼人的排隊上車,很快就不排了,沒票的往車頂爬,有票的往車裡擠。
人潮如浪潮,一層堆一層,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
陳子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火車,他只記得梁津川從始至終都扣著他的手,扣得很緊,緊到他的指骨生疼。
等到坐下來的時候,陳子輕感覺肺都要被擠炸了,他渾身溼透,鞋子有一隻被踩掉大半,有一隻掉沒了,不知道去哪了,找不著了,徹底走散了。
梁津川兩隻鞋都在腳上就行,他是定製的鞋子,丟了就麻煩了。
陳子輕坐的是靠窗的位置,他想起身讓梁津川坐進去,外頭的嚷聲罵聲吵成一片,不知哪個把一個大麻袋使勁兌進車窗,他暈乎乎地接進來,再是個四五歲的小女孩,七八歲的男孩,然後那麻袋的主人也往裡爬。
這人爬進來以後,緊跟著又有人伸脖子竄進車窗。
太混亂了。
陳子輕坐回去,還是等車開了再跟梁津川換位置吧,這會兒不能換。
要是梁津川讓哪個爬窗的人踩到假肢,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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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漸漸開動,陳子輕向外看,有一些人還在站臺上跟送行的家屬戀人依依不捨,又是拉手又是擁抱,話說不完。
陳子輕度過提心吊膽的環節才後知後覺,沒人搶他們的車票,搶他們的行李找他們的麻煩,是因為梁津川看不出是個殘疾,他氣質陰戾不好惹,渾身都籠罩著瘋狗的氣息。
人普遍都是欺軟怕硬。
陳子輕偷偷看向梁津川的膝蓋,湊到他耳邊問:“你怎麼樣,疼不疼?”
梁津川靠在照著藍布的椅背上面:“沒感覺。”
“你別是疼過頭了。”陳子輕在心裡嘆口氣,他把兩隻腳踩在一隻鞋上,內褲裡的錢溼了,得拿出來,不然會爛成一坨。
怎麼拿,周圍都是人,站著的坐著的,還有沒票趴在座位底下的。
陳子輕站起來東張西望,全是人,人擠人,他本來尋思上車看能不能補臥鋪,看這樣子是補不到了,他們能買到坐票已經是走了大運。
就這清醒,即便周彬跟他們在同一個車廂,也很難碰上。
……
“香菸瓜子礦泉水,啤酒飲料八寶粥,腿收一收。”
車廂裡看起來已經沒地兒下腳了,列車員依舊能把車從這頭推到那頭。
陳子輕從座椅下的網兜裡拿出布鞋穿上,一股尿意襲上心頭。他憋了憋,憋到列車員第二次推車叫賣,跟在開路的列車員後頭去廁所。
梁津川和他一道。他們到了廁所那兒,發現有個收費的。
上廁所還要交錢,一人一個價。
隊伍不短,陳子輕在快排到他們的時候,算計著看能不能省一份錢,他抱著梁津川的胳膊喊:“哥哥,哥哥,我要尿尿。”
他個子矮,骨架小,皮肉光嫩,跟梁津川站一起不像嫂子。
梁津川摸著他的腦袋,叫他別吵:“乖一點,哥哥知道你要尿褲了,你再忍一會。”
陳子輕對梁津川擠眼睛,你的演技好好啊。
梁津川掐他的臉:“你乖。”
收費員看過來,詢問是怎麼回事。
梁津川沉默了一會:“我弟弟小時候放牛,腦袋讓牛踢了,他生活上不太能自己做。”
少年模樣俊俏無比,嗓音悅耳動聽,能讓人在視覺跟聽覺上得到享受。
收費員說:“那你們一起進去吧。”
只收了一份錢。
陳子輕關上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掏||褲||襠,他拿出溼噠噠的錢檢查了一番,鬆口氣:“都沒爛。”
廁所空間很狹小,兩人站不開,梁津川的前胸貼著他的後背。
他每次一喘氣,就會擦到梁津川。
同樣的,梁津川也是如此,他們互相摩擦。
陳子輕出於自身的可怕特質考慮,不敢在這小地方多待,他把一摞溼錢塞兜裡,對著旱廁鬆開褲腰帶,語速有點快地說:“我先上,我上好了你上。”
脖子後面有溫熱的吐息,一聲接一聲,打在他突起的小骨節上面,他汗毛豎起來了。
頭頂朝下的目光盯著他,像|唇|舌追上來,有股子陰膩的瘋癲痴漢味。
但不影響他尿尿。
陳子輕尿完就跟梁津川換位置,他到邊上等。
梁津川垂著眼眸,單手托住長把兒,鼻息裡是渾濁刺鼻的腥臊,他卻能從中剝離出令他興奮的那一縷。
他腰發麻,腹部緊繃,他開始有了尿意。
一滴。
兩滴。
沒有了。
陳子輕眼睜睜看他飽滿滾圓的頭部快速充血,一根根的青筋暴起,青澀至極,也兇殘至極。
梁津川的面部因為不適有些扭曲。
陳子輕看出他難受了,後退著說:“津川,你一時半會搞不完,我先出去等你吧。”
梁津川忽然收緊下顎線,舌尖被他咬破,滿口都是鐵鏽味。
“嫂子,你給我把著。”他紅著眼,在疼痛中為自己索要獎勵,“不然我尿不出來。”
字裡行間不是強迫,是卑微的祈求。
陳子輕瞟了瞟已經完全蓄勢待發的粉條子,腿有點抖:“你嫂子我的手髒著呢,不能給你把。”
梁津川闔起眼:“伸過來,我給你|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