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寡夫門前是非多 我是不是瘋了......
梁錚從體內燒到大腦的那股子酒勁瞬間消失:“梁津川,你少他媽胡說八道!()”
梁津川眉眼冷淡: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不會進去看??()”
說著,向身後院門一指:“就在屋裡,看去吧。”
梁錚全身僵硬。
梁津川的耳邊有蚊蟲在飛,像要鑽進他耳孔,啃噬他的血肉,他厭煩地抬手揮趕:“要是他們太著急,顧不上把窗戶關嚴實,你就可以站在窗外看他們睡覺。”
梁錚粗喘幾聲,面色變了又變:“那你坐在這幹什麼?”
梁津川說:“看門,不明顯嗎。”
梁錚按著輪椅扶手的力道收緊,隨時都要連輪椅帶人一起扔到溝裡:“寧向致許你好處了?”
梁津川不鹹不淡:“他說他會跟我嫂子一起照顧我。”
梁錚啐了口:“媽的。”
他瞪著從前不親近,如今顯得陌生,毫無原來俊俏模樣的堂弟:“梁津川,你真不怕你哥從地底下爬上來掐死你,他捧手上的媳婦在他屋裡,在他們的婚床上跟別的男人睡覺,他弟弟把風看門,真夠變態的。”
梁津川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褲管:“你不變態,你這麼晚了拎著罐頭來找嫂子,沒想過我哥會不會爬上來掐你。”
梁錚惱羞成怒,抬腳踹在輪椅上面。
輪椅向後倒在地上,梁津川后腦勺著地,仰躺著。
梁錚快速將他跟輪椅撈起來:“津川,別跟嫂子說我把你踹到地上過。”
梁津川的後腦勺一陣陣鈍痛,他瘦削的臉上看不出忍痛的痕跡。
面對堂弟捉摸不透的沉默,梁錚站在四肢健全的健康人高度,吊兒郎當地咧嘴一笑,不屑地俯視過去:“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老子不承認,你照樣沒轍。”
堂弟還是沉默。
梁錚上個月過了二十五歲生日,堂弟十六歲,小他快十歲,按理說他不該動手,可堂弟這種陰沉沉的性子撞他雷區了,他擰緊拳頭就要發難。
風裡忽地響起一聲沉吟:“寧大夫進去有一會了,不知道我們嫂子的肚子有沒有被灌大。”
梁錚瞳孔緊縮,堂弟言語直白粗劣到惡毒森冷,他卻沒揮拳頭,他的心思全飛到院門裡的某個屋子,大步流星地破門而入,手中始終拎著的簍子被他攥得深深勒進掌心。
李南星喜歡寧向致這事,他是知道的。
他以為寧向致的學歷和單位,根本看不上一個嫁過人的寡夫。
直到今晚他才知道,那兩人是兩情相悅,乾柴烈火。
不對。
寧向致和李南星睡覺,不代表是私定終身,寧向致只是玩玩,他不可能對一個跟過男人,不是處的寡夫來真的。
而且那寡夫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拖油瓶。
梁錚的眼前浮現出一個畫面,那天他帶兩個小侄子去衛生所買打蛔蟲的藥。
寧向致支著頭坐在櫃檯午休,寡夫偷偷靠
()近他(),被他當場抓包?()_[((),臉紅耳朵紅地解釋說是看見他臉上有個蟲子,想幫忙揮走。
是個人都能聽出的謊言,是個人都能看出的曖昧。
寧向致玩玩又怎樣,寡夫願意給寧向致玩。
梁錚停在屋門口,他進去是壞人好事,寡夫現在正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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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什麼啊。
陳子輕魂都讓寧向致嚇跑了,到現在都沒找到回家的路,當時他自己跟自己玩得起勁,屋門就被強行踢開了。
那破門一點都不結實,一個斯文白淨的大夫都能輕鬆踢開他的門栓。
寧向致不請自來,帶著長刀。
幸好他覺得坐在地上背靠土牆壁不舒服就換了個姿勢,改成跪在地上腦門抵著土牆壁。
褲子也穿著,只是褲腰有點靠下,露著小半個水煮蛋。
這才沒有門戶大開撞進寧向致的眼裡。
真是萬幸……個屁。
那會兒他聽到巨大的響動,無意識地回頭,臉潮紅,雙眼迷離,嘴張著,嘴角有津液淌在脖子裡打溼褂子領口。
腿跟身子止不住地顫動,腰線小幅度地抽搐。
然後在寧向致的目光裡,抽搐幅度變大,十幾秒後整個人脫力乏軟地癱倒在一邊,蜷縮的腳丫子舒展開。
褲子前面溼了一大塊,後面溼了一小塊,前面的水跡還和後面的水跡相會了。
他尿了。
不像樣,真的不像樣。
太窒息了,簡直能載入三大窒息瞬間的記憶庫。
然後呢。
然後寧向致就平靜地關上屋門,平靜地向他走來。
如果不是長刀的刀尖快刺穿阻礙物,喘||息||粗||重,喉結攢動,眼泛酣暢淋漓大做一場的紅光,襯衫下的腹部技能如熱山石的話。
陳子輕剛結束一場創業生涯腦子很糊,人也沒什麼力氣,寧向致停在他面前,彎腰欺身上來,手臂撐在他臉兩側,湊近想吻他嘴。
夏天還沒結束,怎麼就強吻他了,這個大夫可怕得很。
他強行打起精神手腳並用地掙扎,還把寧向致的頭髮給扯下來了好幾根。
寧向致跟他說什麼自己主動了,如他所願了。
很損尊嚴,很沒面子似的。
陳子輕使出不多的勁阻止寧向致,要是有碗的碎片,他都能用上。
當然是抵著寧向致的脖子。
陳子輕才不會把自己的脖子放在利器面前,多危險。他喘著氣在地上當泥鰍,身上的氣味很濃還新鮮,寧向致離得近聞得一清二楚,整個人像吸了|大||麻,眼睛都紅了。
這個年代含蓄的含蓄,生猛的生猛,比較極端化。
陳子輕的思緒回到現實中來,他被寧向致一步步給逼退到牆角,餘光冷不防地驚覺窗戶沒關好,有個空隙,當即就要暈倒。
寧向致是不是在窗外看見了,才會闖進來,捅破窗戶紙,找他睡覺?
陳
()子輕汗涔涔地打抖,想昏過去跨過現在的時間線。
寧向致的氣息落在他不斷滲冷汗的臉上:“李南星,你前段時間所做的我看在眼裡,這段時間做的我也看在眼裡,我進你陷阱裡了,你不下來,你站在上面看我,你什麼意思?”
彷彿是在說,你圍著我轉,你喜歡我,又不給我玩。
陳子輕捂住嘴,以防長了一副文靜書卷知青皮的狗男人偷襲。
寧向致被他的動作給整笑了:“你早就不是完整的了,別學純情小花草。”
陳子輕被自己捂著的嘴角一抽:“沒人碰過我。”
寧向致眯眼:“南星,你不必把我當孬子忽悠,我要是嫌棄你,就不會站在這裡,對你這樣。”
說後半句的時候,很不斯文地挺了挺精瘦的腰,示意他垂頭看一眼。
陳子輕不看:“愛信不信。”
寧向致盯他半晌,在他耳旁說:“我信,你把自己玩失禁的樣子跟我給人打針一樣熟練。”
陳子輕心說,那不是熟能生巧嗎。
夏天衣物布料很薄,他才失禁沒一會,液體都從褲腿裡流出來,隨著他退到牆角,地上有一串尿跡,這兩天他火氣不小,味道不淡,真不知道寧向致是怎麼壓著他怎麼貼著他的。
寧向致的褲子髒了,此時他沒心思去在意衛生問題。
“南星,你看起來欲||望很大,也很愛玩,很會追求刺激,我不介意做你的情||夫,我們瞞著其他人偷偷好上,診所不忙的時候我們能在裡面睡覺,你要我怎麼配合你都可以。”
箭在弦上,一心只想發射,別的都先放一邊了。
陳子輕一手捂嘴,一手堆著寧向致的肩膀跟他拉開距離,聲音從手縫裡出來:“我之前是喜歡你,最近已經不喜歡了。”
寧向致當是情||趣和小把戲:“最近不是在欲擒故縱,收網前的一鬆一拉?”
陳子輕:“……”
寧向致捋了捋黑髮,深暗的眼居高臨下:“我在你網裡了,李南星,我是你的了。”
男人深情款款地宣示自我的沉迷與|情||欲,他頭頂怨氣極大,背後站著剝皮鬼,整個畫面勾勒出了一股子荒謬的恐怖感。
陳子輕下一瞬就麻了,他後面的剝皮鬼全程盯著他,看他玩?
“444,救命!”陳子輕不自覺地找系統求助。
系統:“叫爸爸幹什麼。”
“爸爸,不是,444,我出大糗了。”陳子輕簡短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系統一開始沒打理,直到他在腦海裡抽抽嗒嗒,才嫌煩地說:“看不到,都是靜止狀態,好比遊戲登錄界面上的角色。”
陳子輕劫後餘生,腿一軟,後背重重靠在牆上,這是他近期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他突然哼了一聲,聲量小小的,近似|呻||吟。
寧向致即將被慾海吞沒的神色一震,再是愕然,他的三觀就這麼被擊碎,重組:“你——”
“知道了就行,別說!”陳子輕羞恥地壓著聲音打斷。
寧向致做了幾個深呼吸,勉強壓下被挑到臨界點的:“你先,”他的視線在眼前人身上掃動,忍著不把人轉過去禁錮在牆邊做檢查,親自找出症狀所在,“拿出來。”
陳子輕很焦躁地瞪寧向致,我不想拿嗎,還不是你在我屋裡。
寧向致跟他對視,僵持,看他漸漸顫抖。
不知是心疼了,還是怕自己霸王硬上弓落個強||j||犯的名頭,寧向致背過身去:“拿吧。”
很快的,寧向致的耳朵捕捉到一絲粘膩銀色,極其輕微。
好似一個溼淋淋熱烘烘的巢穴,被撕拉開來。
寧向致咬破舌尖拉住所剩無幾的理智,李南星那麼淫||蕩,他結過婚,有過丈夫,他說他沒被人碰過。
他費盡心思勾引我,讓我對他動了慾念,卻不給我親,不和我睡覺。
“扣扣”
屋門猝不及防地被人敲響。
陳子輕想暈過去的念頭再一次竄了出來,他匆匆把小圓球塞進被子裡,匆匆脫下髒褲子,胡亂地乾燥的布料擦擦大腿小腿,匆匆換上乾淨的褲子,調整呼吸問:“誰啊?”
“我,梁錚。”
陳子輕短暫分神的功夫,屋裡只剩他自己了,人呢,寧向致呢?他驚魂未定地看一眼窗戶,空隙還是原來樣子,屋門也是關著的。
“向致哥?”陳子輕東張西望,“寧向致?”
床底下有聲音傳出來:“我在這。”
陳子輕呆滯幾秒,他踩著布鞋去床前蹲下來,探頭看躲在床下的男人。
對方朝他投過去一個叫他安心的眼神。
陳子輕瞪大眼睛,不是,我們有什麼嗎,你就往床底下躲,一副欲蓋彌彰的鬼樣子幹什麼。
寧向致敲兩下床板,表示自己藏好了。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他站起來,踩著布鞋將屋裡的尿跡全給蹭掉。土地的好處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了,滲水性極強,還遮味道。
屋門又被敲響了。
陳子輕藏好髒褲子,萎靡地嘆口氣,通常他剛結束是要進入賢者時間的,他這次沒進入,先被寧向致|騷||擾,後被梁錚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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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錚在門外天人交戰了一陣,最終一腳踏進歪門邪道上,他把代入梁柏川的角色,揹著捉姦的丈夫頭銜,進來捉拿奸||夫||淫||婦。
屋裡不是他想象的畫面,他滿面的怒氣滯住了,凌銳的視線四處巡視。
猶如出門溜達了一圈回來的獸類,在搜查窩裡的配偶有沒有趁他不在期間,被哪個狗雜種的味道染指。
陳子輕從梁錚身上聞到了酒氣,為了自保離他遠點:“你找什麼?”
梁錚看出了他的緊張,吊兒郎當地咧嘴:“沒找什麼。”
話落就將手上的罐頭一舉:“給你的。”
“我不要。”陳子輕說,“寡夫門前是非多,你別
來我這了,被人看見了會指指點點。”
梁錚一本正經:“指指點點什麼,我來嫂子家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陳子輕臉一抽,上次在祠堂外,他也這麼說,梁錚回的是不在乎,這會兒他又是嫂子了,他想趕快把人打發走:“那行,罐頭我收下了,你回吧,我要睡了。”
哪知梁錚來了句:“我渴了,嫂子有水嗎,給我喝點。”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抿嘴,你想喝水,你盯著我的嘴巴幹什麼,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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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空氣不太純淨。梁錚看人倒水,單從他走路的姿勢來判斷,他沒開過,可他身上的氣味很明顯。
那還是開了。
只不過寧向致是個火柴,開了跟沒開一樣,不影響李南星活動。
陳子輕端著一缸子的水給梁錚:“喝吧。”
梁錚早已收起嘲笑的表情,他拿起缸子喝口水:“我過來的時候看到津川在外面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