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148. 茶語速成班 扯頭花......(第3頁)

遲簾正經得好似入黨:“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驗證。”

陳子輕堅決不上當,色字頭上一把刀。

遲簾握住他的肩頭;“現在你單身,我也單身,我們,”

陳子輕肩骨被握得發燙發疼:“遲簾,你沒想過我當初為什麼跟季易燃離婚嗎?”

遲簾啞然。

陳子輕嚴肅地說:“不是感情破裂,是不得已。”

遲簾不想聽。

陳子輕卻是要把話說完:“我不能跟你們任何一個在一起。”

用的是不能,強制性的。

遲簾一派冷靜:“那就不在一起。雙箭頭不可以有,單箭頭總可以吧,我守著你。”

陳子輕有氣無力:“你別守了,你守十年下來不都有答案了嗎。”

遲簾偏執地冷下臉:“這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替我做決定,就像我沒權利干涉你。”

陳子輕看著近在眼前的大帥哥,態度堅定地強調:“反正我不能對你們有情感瓜葛。”

遲簾沉吟片刻:“知道金主和小情人嗎,他們之間沒有情感瓜葛。”

陳子輕瞪眼:“你瘋了啊,你讓我當你小情人?”

遲簾說:“我是。”

陳子輕沒反應過來:“啊?”

遲簾毫無心理障礙:“我說,我是你情人,你是我金主。”

陳子輕:“……”

別了,我不想給三個情人當金主。

“媽的,我的妙計肯定要被照抄。”遲簾低罵,“後面兩個全跟在我後面比較,我得到的,他們就要成倍得到。”

陳子輕一言難盡,你這算什麼妙計,真不知道是你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們。

遲簾執拗地說:“顧知之,我們籤個走腎不走心的協議,你跟我走。”

陳子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做大夢。我簽了,剩下兩個呢?

感情線非要開叉,非要開叉,陳子輕又一次煩死了。

“我不籤,也不跟你走。”陳子輕說,“我在這裡是有正事的。”

遲簾聽他說正事,

眉頭就皺了皺。

又是哪個鬼?遲簾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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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蓮花怨的合租房。

.

陳子輕一天都沒出姑姑家,遲簾守寶藏一樣守著他。

到了晚上,他們又在二樓小客廳熬鷹。

陳子輕有股子尿急的急迫感,日常到這會都沒做,怎麼辦,他要去夠茶几上的手機,被一份文件撥開。

“想知道現在幾點?”遲簾體貼溫柔地告訴他,“距離零點還有一小時。”

陳子輕兩眼一抹黑。

遲簾翻了翻文件,簽字丟一邊,拿起另一份翻看。

“你非要我茶你啊。”陳子輕說。

“顧知之,你這麼誤會我,想沒想過我的感受?”遲簾氣憤又傷心,“我什麼時候說你必須要茶我了?你大可以去街上找人茶去。”

陳子輕欲哭無淚:“大半夜的,我上哪找去啊。”

“這就是你的事了。”遲簾說。

陳子輕做心理建設,他只是被警告過一次,還剩三次,大不了就拿次警告。

小客廳響著紙張摩擦的沙沙聲響。

冷不丁的,遲簾出聲:“十一點十五。”

陳子輕有點心悸,他搓搓出了點汗的手,用力捏了捏:“遲簾,我……”

遲簾的視線在文件上,看似隨意地開口:“顧知之,我們再來一次。”

陳子輕一愣:“再來一次什麼啊?”

遲簾放下文件去房裡,他出來時手上多了一瓶水。

陳子輕的眼皮顫了顫。

遲簾把水放在茶几上面,頷首示意他開始。

陳子輕遲遲沒有回應。

遲簾眼底一點一滴地生出陰霾,慢慢被酸苦取代,這都不願意,顧知之這都不願意。

下一刻,那瓶水被遞到他面前,伴隨他好多年沒聽過的,扭扭捏捏的聲音:“哥哥,我擰不開水,你能幫我擰一下嗎?”

遲簾猛然偏頭,他笑出聲,眼淚對著虛空靜靜落下。

值了。

這輩子都值了。

.

遲簾深夜回了京市,他安排人手盯著另外兩位,他們也同樣如此。

彼此之間互相監視,只要誰找到人,其他的都會知道。

遲簾調整好自己接下來的行程,他把那兩個沉得住氣的發小約出來,三人坐在包間裡喝酒。

無論是在圈內還是在商界,他們都是另類,沒男女關係,沒豔遇,沒花邊新聞,沒結婚,沒再婚。

周圍的誘惑層出不窮,他們卻過著和尚生活。

好似上了貞||操||鎖。

“都別去了。”遲簾猛灌一口烈酒,“他可以和別人談戀愛,只有我們不行。”

遲簾抱著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念頭,從自己指向兩個發小,挨個指了幾遍:“只有我們,不行。”

包間寂靜無聲。

遲簾拿起酒

()瓶:“雖然他沒透露,但很明顯,那是他奶奶的遺願。()”

“?[(()”

季易燃垂眸,“怪不得他一個都不要。”

謝浮的反應平淡,顯然在這之前就推斷出來了。

多年前防止落下來的那把刀,多年後還是沒避免,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也砍在了他的生路上面。

讓他做過的一切都是徒勞。

那時候他為了老人這個隱患,想出了兩種措施,如果他當時採用的是另一種,會怎樣?

謝浮轉瞬就掐掉這個毫無價值的念頭。

“我要是排在老季的後面就好了。”遲簾也走起了悔不當初的路子,“我他媽第一個,只有半年。”

遲簾長時間在意這個點,午夜夢迴都嫉妒得發狂:“你們一個四年,一個五年多,還都給他戴了戒指,都公開了。”

謝浮微笑:“要比?”

遲簾眉間籠著怒意:“不能比?”

謝浮的眼底竄出藏了不知多少年的怨氣:“你是第一個得到他的人,只有你被他認真追求過,他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你,這還不夠?”

遲簾捏著酒杯轉了轉,呵,他是顧知之的初戀。

顧知之是他們三人的初戀。

遲簾把酒杯丟到桌上,並不是謝浮說的那樣,顧知之給了他所有的寵愛,但一定是最多的。

“那又怎樣,不還是成了前任。”遲簾挖苦道,“你謀劃這個謀劃那個,照樣變成前任。”

他指著季易燃嘲笑:“差點忘了,這裡還有個學著我們的經驗裝乖的,也成了前任。”

季易燃一語不發地喝酒,離婚後他瘦削了許多,面頰線條愈發冷硬,只有他西裝革履,滿身禁|欲嚴整一絲不亂,另外兩人只穿襯衫西褲,要鬆弛不少。

三個前任各自借酒消愁。

喝高了的謝浮撐頭吸菸,臉上帶笑,神情卻是瘮人:“老季,我跟我老婆訂婚那年年初,你利用遲簾插足破壞我們的感情,後來我跟他分了,你在他為了給鬼魂做事,不得已去你家需要你幫忙期間滿足私慾,你們的那場婚姻,是你趁虛而入。”

季易燃至今沒透露他的前妻有過選擇性失憶,後來不是一下記起第二段感情才讓他有機可趁,他面不改色:“我們誰也別說誰,你算計阿簾的事,我查到過。”

末了說:“我不會像你那麼沒下限。”

“你了不起,你用你母親的魂設陣,害你父親。”謝浮唇邊弧度更大,“你手段光明正大,親生父母都這麼對待。”

季易燃被當場扯開遮羞布,他沒半分尷尬。

遲簾冷眼旁觀兩個挖牆腳的互相揭短:“你們的手段真夠下三濫的。”

謝浮內心的陰鬱化作無差別攻擊的穿腸毒藥:“你高風亮節,我們三個裡面,只有你把他的頭打破了。”

遲簾徒然暴起。

謝浮躲開他的拳頭,欺身扯住他衣領,和他打了起來。

.

()季易燃沉默著喝酒,

一杯接一杯,

他酒量好,沒體會過神智被酒精啃噬的感覺。

這個時候卻是有點不清醒了。

不然他也不會摘下脖子上的項鍊,將掛在上面的婚戒取下來,戴在無名指上面,假裝他還是有主,還是有人要的。

打累了的遲簾跟謝浮一個躺在地上,一個靠在沙發邊,全無坐在會議室把控項目方向的架勢。

都是個失敗者。

“他找的初戀是左撇子,前未婚夫會寫瘦金體,前夫語言障礙,三樣合在一起,大概就是他透過我們三個替身看到的正主。”遲簾自說自話,“語言障礙算什麼殘疾。”要把季易燃踢出去。

完了就捂著跳動失常有些疼的心口說:“我的心臟病才是殘疾。”

謝浮舔掉唇上的血,笑了笑:“我精神病不是?”

一直沒動靜的季易燃嚥下一口酒,他站起身,卸下平時的偽裝在包間裡走了幾步。

兩個發小這才知道他左腿瘸了。

是殘疾了。

季易燃要麼不出牌,一出牌就出個大的,他坐回去:“這些年下來,我得到的小禮物最少。”

遲簾很想謾罵一句,你怎麼不想想你擁有他幾年?我們三,就你沒臉擺出怨夫臉。

“嫌少就自己給自己買,”遲簾假惺惺地說,“你要是求我幫忙,我可以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照著我得到的小禮物在網上給你買一份。”

話音剛落,就聽季易燃說:“不過我有52朵玫瑰。”

包間的氣流霎時間凍結成冰。

謝浮輕心口抽痛,幽幽地嘆息:“我才19朵。”

只有一朵的遲簾面部肌肉抽顫,淤青的唇角緊緊抿在一起。

媽的。

一個個的,覺得他比來比去幼稚,實際上比較起來都下死手。

遲簾撐著沙發坐上去,手骨帶著血點給自己倒酒:“他會遇到比我們更好的人,陪著他,聽他說茶話,他不愁沒人喜歡,十八歲小男生都能被他迷得找不著北。”

“而我們,”遲簾頓了頓,“見了不如不見,不能在一起,見了面等於自虐。”

謝浮頗為認同:“可不就是自虐。”

“所以我準備放下,開始新生活了。”遲簾把兩個發小的酒杯倒滿,“你們要是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那就乾了這杯酒跟過去告別,誰都別去找他,誰去誰是狗。”

三人碰杯了,喝了,喝得不省人事,各自在秘書的攙扶下分頭回家。

車在半道掉頭,去往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