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146章 茶藝速成班 誰都不要.......(第2頁)

季易燃的面上不見動容的神色。

陳子輕把玩季易燃的襯衫釦子:“我對你有信心。”

季易燃握住他翹在半空的腿,拇指摩挲他腳踝,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

陳子輕看呆了。

季易燃含住愛人的上唇:“他們都在找你。”

陳子輕眉心一蹙,季易燃怎麼忽然替他那兩個前任,是不是又要進入猜疑情境。

季易燃闔眼,不容抗拒地嘗他軟舌:“你說回去就籤離婚協議。”

陳子輕氣喘吁吁,口齒不清地應付:“後來我不是說先不簽了,你讓我什麼時候籤我就什麼時候籤嗎。”

季易燃吻著他,眼簾上掀,眸光深冷陰暗:“那只是你為了穩住一再提速的我,安慰我的話。”

“你也知道你那會兒開得很快啊。”陳子輕給他一個白眼,“太危險了,幸好不是市中心,一路只遇到了兩輛車。”

季易燃盯他:“所以,那僅僅是你的權宜之計。”

“別這麼想。”陳子輕滿眼真誠,“協議就按照我那時說的來,我答應你的,怎麼會反悔。”

季易燃後背熱麻,他難以自控地咬破了愛人的嘴唇。

陳子輕吃痛地“嘶”了一聲,耳邊是季易燃吞嚥他口中血水混著唾液的聲響,十分的色||情,滲透了兇性的佔有,他往後挪了挪:“你爸為什麼要把你的藥換了啊?”

這個問題,他等到現在才問。

季易燃沒有回答。

陳子輕就不再追問了,他換了個事問:“藥在吃嗎?”

季易燃點頭。

“量不能那麼大,器官會壞的。”陳子輕說,“器官壞了就要用激素類藥物,人會變形的。”

說後半句的時候,手摸上他的臉,意思明瞭。

季易燃隻手按在他背上,將挪開的他摁回去:“我有心理醫生。”

“那可以,”陳子輕的臉撞進季易燃的懷裡,他被抬起來點,坐上去,忍不住輕哼一聲,“你聽心理醫生的。”

季易燃閉著眼,漫不經心地撫||摸他的肩背。

陳子輕捉摸不透這個樣子的季易燃:“我去看看小花。”

身子剛要往一邊滑移,一股絕對掌控的力道箍住他的腰,由不得他掙脫反抗。

“很晚了。”季易燃的語調和動作上的強勢不同,堪稱溫柔。

陳子輕趴回他肩頭:“那不看了,我睡了。”

原來是基因遺傳嗎。

算了,不想了,有沒有基因遺傳,季易燃的情緒都要生病。

一個是心理生蟲,一個精神生蟲,一個情緒生蟲。

全了。

陳子輕歪著腦袋,眼角的生理性淚水蹭在了季易燃的頸側。

他不知道的是,他睡著以後,季易燃解開他的上衣釦子,拇指在他鎖骨下面來回磨蹭,比劃紋五個字是什麼長度。

季易燃面部扭曲,彷彿下一刻就要用刀將那塊皮割下來,剁碎了,扔去餵狗。

但他做出的措施是,抖著手吃藥片,滿口苦澀地按壓病態瘋狂的獨佔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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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上生活了大半年,陳子輕感覺季易燃的病情穩定下來了,不限制管控他的生活了,他試探地表達自己想出去的念頭。

季易燃在榨果汁:“好。”

陳子輕從盤子裡拿了塊蘋果吃掉:“那我出去了啊。”

季易燃適時給出應答:“嗯。”

陳子輕一步三回頭:“你和我一起嗎?”

季易燃的聲音混在榨汁機的輕微響動裡:“我待會要午睡,你去吧。”

陳子輕跑去客廳拿了漁夫帽戴上,回廚房摟著季易燃親了親:“小花我就不帶了,讓它在家裡陪你,我不會在外面逛很久的。”

季易燃頷首:“覺得風景不錯,可以多逛。”

陳子輕不放心地偷看他幾眼,確定他沒有一點異常就出門了。

這是陳子輕初次離開小院,所見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像是進了童話世界。

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夢幻的地方。

陳子輕走到哪逛到哪,背後沒有眼睛跟隨著自己。

季易燃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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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的身上沒帶電子產品,他遇到第一個鎮民問了時間,回去時也找了個鎮民問時間。

估摸著大概逛了不到一個小時。

陳子輕兜裡沒錢,買不了什麼東西,他尋思下次帶上季易燃一塊兒出來,有家小店的麵包看起來很好吃。

等陳子輕一路輕快地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院門還是他走時帶上的樣子,他推門進去,邊往裡走邊喊:“易燃,我回來了!”

接著又喊:“小花,我回來了!”

男人跟狗都沒出來迎接他。

“睡這麼死的嘛。”陳子輕囔了句,他進客廳,呼吸裡冷不丁地鑽進來一縷煙味。

季易燃睡前抽菸了?平時煙盒跟打火機放哪了,他怎麼都沒見到過。

陳子輕順著煙味去房間,然後就,怔在了房門口。

以為午睡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面,腳邊掉著幾個菸頭,他唇邊叼煙,後腦勺抵著椅背,渾身孤冷。

陳子輕的注意力落在季易燃的左腿上面。

那腿無力地垂著。

腿旁邊有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

陳子輕想到了什麼,他快步衝過去,身子晃動著蹲下來,小心去碰季易燃的左腿,鼻子一下就酸了:“易燃,你的左腿,你拿椅子把左腿打斷了?”

季易燃從眼皮耷拉的縫隙裡俯視他:“我沒有阻止你出門。



陳子輕瞪大眼睛仰頭。

季易燃冷酷地勾唇:“我沒有出去把你抓回來。”

陳子輕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問你去過哪些地方,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季易燃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我乖。”

陳子輕心尖密密麻麻的疼:“我知道你乖。”

“我們現在……鎮上有你的人吧,你叫人過來,你的左腿要接上。”陳子輕拿掉季易燃唇邊的煙,深吸了一口,他捧住季易燃的腦袋,“別讓我擔心。”

季易燃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漠然地吩咐下屬前來帶他去醫院。

陳子輕咳嗽著噴塗出煙霧,彎腰抵上季易燃溼冷的額頭,是他把事情想簡單了。

這也有季易燃不對他袒露病情真正進展的因素在裡面。

還好他只是待了那麼點時間,要是他逛一個上午才回來,那真不知道季易燃會傷成什麼樣。

陳子輕在一陣強烈的後怕中抽完了小半根菸,和季易燃接了個尼古丁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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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的這次試探讓局面回到了起點,季易燃又不准他出房間了。

一切從頭來過。

季易燃養腿期間,病情一會好,一會壞。

壞的時候像極了季常林,陳子輕走個路發出的聲響都有要求。

好的時候會讓陳子輕出門,去他指定的門店買他指定的東西,在他規定的時間內返回。

幾次下來,季易燃就讓陳子輕自己決定去哪,買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陳子輕哪裡敢再嘗試,他怕季易燃把右腿也打斷。

季易燃堅持讓他出門,他只好小心謹慎,一次次把懸著的心放回去。

然而還是發生了陳子輕不想看到的事。

季易燃不砸完好的右腿,他砸沒痊癒的左腿,利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那條腿斷了兩次,他又沒有好好臥床休養,因此落下了殘疾,走路的時候,細看是能看出來的。

基因遺傳太難根治。

季易燃不願意做第二個季常林。

他給太太的,一直都是健康的愛,結局也要是健康的。所以他自己套住自己,一想控制,就勒緊脖頸的繩子。

相關案例顯示,他這種人天生就是控制狂,先有冷暴力,以後會家暴,最後把愛人逼瘋。

季易燃不敢想自己哪天忍不住傷了愛人,他要跟天命作鬥爭。

雖然季易燃是基因作祟,可他的情況又和季常林不一樣。

季常林只是控制一個放在妻子位置上的人,沒有情感的成分。季易燃不同,他愛他的妻子,愛得卑微,虔誠,熾熱,至高無上。

季易燃的控制慾並非獨||裁和權勢的象徵,全是愛||欲|攪拌的佔有。

因為他這些年的壓制,早就瀕臨噴發。

那份橫跨了兩年的協議,隨時都會終結的婚姻,愛人失聯,情敵和他聯繫不上的愛人在一起,長久

沒休息,以及藥被換,幾種疊加徹底導致他被囚住,滋生出了他的偏執型人格障礙。

起因很明確,所以他不是生來就這樣。

他無數次的遏制基因,不是證明給季常林看,而是證明給愛人看。他能擺脫骨子裡的天性。

季易燃常常在半夜把愛人摟在懷裡,收緊手臂,無聲地自言自語。

“自私不是佔有慾,控制不是愛。”

“不能把他綁起來,不能管著他。”

“不要立規矩,不要以自我為中心,不要多疑。”

“要控制情緒,要讓他有自己的社交圈,要承認自己的錯誤。”

陳子輕有次醒來聽到季易燃發出的氣聲,他裝睡,沒去驚擾自我克服的人。

他不會覺得輕易就讓一個人精神崩潰是自豪的,了不起的事。

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一瞬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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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陳子輕發現了季易燃注射針劑的事,他靠積分得到針劑裡的藥物成分。

確定是調整情緒的才放下心來。

陳子輕在網上搜過,大多控制慾變態的偏執狂都不認為自己有病,季易燃不同,他是承認的,也在積極面對,積極配合治療。

窗外灑進來的晨光裡,季易燃趴在床上睡覺,肩背線條青山流水般堅闊,背肌隱入被子,生猛明烈的性感。

陳子輕蹲到床邊,摸男人利落的稜線。

季易燃驀地睜眼。

關於他遺傳的季常林的那些部分,他唯一願意的是,五官皮相。

如果沒有這副皮相,眼前人怎麼會駐足。

季易燃把人拉到床上,修長的四肢纏住,胸腔帶出共振:“你很久沒有,送過我小禮物了。”

陳子輕:“……”

在家裡找材料手工做個吧,反正季易燃什麼都不缺,送什麼要什麼。

於是陳子輕掰了些合適的枯樹枝,用膠水黏合,搭了個機器人。

季易燃把機器人拿去書房,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陳子輕進去找他,發現他躺在地上。

還不肯起來。

陳子輕人都傻了,這不是正常的季易燃能幹出來的。

“你亂吃什麼藥了嗎!”陳子輕拍季易燃的臉。

季易燃睡著了。

陳子輕的心跳都差點驟停,他要把季易燃叫醒,忽地聽見季易燃發出夢囈。

頓了頓,陳子輕鄭重地將耳朵湊上去,想聽聽季易燃說的什麼夢話。

季易燃模糊不清地說著“我乖”。

陳子輕心軟地抿抿嘴:“好啦好啦,乖啦,我們易燃最乖了。”

季易燃像是醒了:“最乖的?”

“是呢,”陳子輕摸了摸他的頭髮,“你是最乖的。”

當初季易燃本來被他安排在第二段,沒辦法才放在最後一段,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五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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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