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44章 逼王集中營(第3頁)
但他那槍法很可怕,彷彿前一秒在笑,下一秒就給人來一槍。“走吧,微大少爺。”費萊爾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子輕攏著長袍走。
“現在3度,微大少爺竟然穿浴袍,真牛逼。”費萊爾雙手放在腦後,不快不慢地走在旁邊。
“我不牛逼,我冷死了。”陳子輕一脫離生死存亡,麻痺他知覺的腎上腺素就下來了,生理上的不適蹭地暴漲,他哆哆嗦嗦,“我也兩天沒吃飯沒喝水,沒刷牙沒洗臉了。”
費萊爾斜過去一眼。
陳子輕知道這傢伙不可能把西裝外套脫了借他穿的,有潔癖,還討厭原主,不躲得遠遠的就不錯了。
肩上一沉。
溫暖的西服外套很大件,完全罩住了他的肩膀,驅走了他身上的寒氣。微大少爺受苦了。費萊爾微笑,穿上吧。陳子輕驚悚萬分,難道官方小助手的提示有誤差,費萊爾不討厭原主
他想試試你脖子的韌度。
陳子輕腳下一個翅趄,都解鎖了,不能一次解完整嗎,怎麼還後補費萊爾超過他走在前面,笑著回頭不走
“走走走。”陳子輕套上他的西服,硬著頭皮與他為伍。
陳子輕被費萊爾帶去了垡城的一處湖景別墅,此時是早上七點左右,他站在金碧輝煌的客廳,一身疲憊和骯髒。
沒人上前問他需要什麼,傭人們都在做自己的事,像看不到他。餐桌前上演著十分養眼的畫面。
身著鐵灰色襯衣的男人背靠復古歐式座椅,有個漂亮的男孩坐在他旁邊,拿著勺子給他喂咖啡,他那張臉比客廳的所有傢俱物品還要精緻。
餐桌上的鮮花都黯然失色了。
男人的手掌放在男孩的頭上,隨意摸了兩下,漫不經心地散發著成功人士的魅力。男孩眼裡的愛慕濃得要滴出水來。
陳子輕猶如誤入片場,提前目睹了還沒上映的純情片,見證了什麼叫演員的自我修養,費萊爾把他送到未婚夫的住處。
那男
人就是未婚夫吧,對他視若無睹。
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感受跟想法,為什麼會訂婚呢。
觸及人物關鍵詞訂婚,解鎖主線人物表裡的傅延生
你們的婚事是他放出的消息,微家因此把你接回主宅安頓,操辦了你們的訂婚儀式,目前你住
在這棟別墅,和他的其他情人在一個屋簷下。
陳子輕恍然,怪不得原主早些年就被丟棄了,找了個靠山過小日子了,卻又冒出來個未婚夫。家族安排的,他抗拒不了。
最主要是靠山沒有出面,不然也不至於完全被動。
大企業之間多少都有瓜葛,牽一髮動全身,靠山估摸著是覺得不值得。
傅延生被綁架那天,他放在心口上的白月光遇險了,他錯過了營救的機會痛不欲生,前段時間他無意間得知那起綁架是你一手設計,他對你懷恨在心,既然你想做傅太太,那就讓你做。
婚後他會常年不歸家,冷落你,羞辱你,讓你成為整個垡城的笑柄。
你們的婚期就在下個月。
陳子輕倒抽一口氣,他簡單地捋了一下,原主應該先是看上了傅延生,後計劃綁架,想借此跟他搭上關係,得到他的關注,哪知他的白月光恰巧那天也遭了罪,還被他抓住了沒藏好的尾巴。
這麼說,原主算是機關算盡,功虧一簣。
陳子輕抿嘴,傅延生無意間得知的綁架真相,他懷疑根本就是夏橋正透露的。一個個的,都想搞死原主。
原主死了,現在就是他等著被搞死了。
陳子輕把微亂的髮絲抓到耳後,傅延生不像個專情的人啊,都沒為白月光守喪,卻要為白月光報仇,不惜犧牲自己的婚姻。
男人的劣根性,自以為自己是個多情種。餐桌邊的二人世界還在繼續。
陳子輕見還是沒人管他,他就順著原主的記憶上樓刷牙洗澡。
站住。正吃著的男人竟然還能注意到他,兩片唇沾著咖啡的苦味,勾出冷厲的弧度,“我讓你上去了嗎
陳子輕停在樓梯上面,一身髒亂仍然比坐在餐桌前的男孩子還要讓人移不開眼,他趴在護欄往下看“延生,你要和我說什麼都行,能不能讓我先刷一下牙,我自從被
綁架以後就再也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等你說完再刷。
傅延生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
陳子輕趁機小跑著去了二樓,他一邊感嘆真豪華,一邊完成日常泡浴任務。
頭髮太長了,吹半天都沒有全乾,陳子輕換隻手吹,讓銀色的髮絲從他指間穿過,房門被打開,傅延生邁步走了進來,一身衣褲整潔,看不出在樓下逗哭過男孩的痕跡。
陳子輕關掉吹風機,仰頭看他,眼角跟嘴唇都溼紅。
傅延生其實也沒什麼要說的,只要這人還有口氣就行,他質問道“在家裡見到客人,不打聲招
呼
陳子輕“你說那個小弟弟啊,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你告訴我,以後我每天見到他都打招呼。
傅延生不言語,他聽過管家彙報,床邊的男人往家裡搬了一大堆護膚品跟美容儀器,在臉,脖子,耳朵,手指,腳趾,髮絲,看得見的地方,看不見的地方用,全身都用。
保養得再好也三十多了,跟十八歲的比不了。一個老男人。
傅延生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聲警告少給我在房裡噴劣質的香水。陳子輕眨眼,傅延生不知道原主的體香他忙點頭應聲好的,我會注意的。接著就展開笑臉對了,延生,這次謝謝你讓人救我。傅延生轉身去了隔壁。
世交家的小兒子立即纏上來撒嬌,傅延生興致缺缺地拍了拍他年輕飽滿的臉頰,那老男人的臉也就形狀看著不錯,手感肯定差遠了。
傅延生撤回手“我去公司了,你在我這兒老實點。”
男孩在家裡不依不饒才讓父親放下一張老臉出面,送他來這邊暫住一段時間,他一直都很崇拜傅延生,可對方只拿他當小孩,逗他玩玩,不做別的,他嘟嘴“這就要上班了啊,你不是說下樓吃點東西就帶我出去玩嗎
傅延生一擊冷眼過去。
男孩話不敢造次了,他又跟了傅延生兩步,遲疑著說了一句,話裡有話“生哥哥,你未婚妻的長袍好破,不方便去醫院檢查吧,需不需要叫家庭醫生過來看一下
傅延生面色一寒,他剛才怎麼會覺得爛透了的老男人眼裡
的汙濁糜爛都沒了,變得清澈,甚至有點鈍。
新戲法是嗎,他要看看演到什麼時候才露出原來的真面目。
傅延生去公司的路上,費萊爾跟他彙報“微玉在回來的途中做夢一直叫一個名字,xiazi,男女老少不知,要查嗎
不用。傅延生說,不重要的人和事,沒必要浪費時間。
當晚陳子輕被費萊爾送到一個高級會所的包間,他在各種不懷好意的打量中走到了傅延生的身邊。
包間裡全是富家少爺,他們肆無忌憚地吃喝玩樂。
陳子輕隱約聽到什麼死了,他的耳朵一動有人死了嗎,誰死了
傅延生那邊的人吊兒郎當地笑喊“我們圈子裡的李少,微大少爺關心上了啊”陳子輕脫口而出“我去看看。”傅延生側頭你去看什麼,他是舊相好
陳子輕不是很確定。
傅延生在他耳邊低語“舊相好多到記不清了”
陳子輕蹙蹙眉,起身往包間外走,他得去一個安靜點的地方,看能不能激發有關那個李少的關鍵詞。
隨著他的走動,鬧哄哄的包間不約而同地收了聲音。在座的大多都二十出頭,個別二十大幾,沒有超過三十的。這個老男人顯得格格不入。不止是年齡。
妖豔的面孔,金色的鳳眼,銀白的長髮,纖細柔韌的身段,很高貴的豔麗,跟俗氣低賤不沾邊,猶如聖潔的仙子。
只談論臉的話。
但一個人除了臉,還有性情,作風,脾性,智商,情商,喜好,家世學歷等等。
這個老男人整體是一朵完美盛開的妖花,香味濃郁到氾濫,誰路過都會沾到他的味道,聞的人免不了心猿意馬,想嚐嚐是什麼味兒,好歹是垡城曾經的第一美人,風光無限過。
陳子輕腳步不停地走出包間,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把垂下來打溼的髮梢擦了擦,尋思找個發繩把頭髮紮起來,老這麼披著礙事。
哎,那個李少也不知道跟不跟夏子有關
陳子輕心不在焉走了會,他趴在樓梯上想事情,聽到腳步聲見是傅延生跟幾個富少,剛才在包間光線暗沒看仔細,這會兒發現全是
帥哥,那腿那臉就跟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一樣,不禁讓他有點眼花繚亂。
“傅少,你未婚妻看我們看傻了。”有人打趣。陳子輕被傅延生身上的陰沉氣息給剮得臉一疼,抽著嘴角垂下了腦袋。
傅延生明知自己不該為了這個老男人牽動情緒,他還是起了怒火,真給他丟人現眼,拖出會所扔到馬路上算了。
這麼想,傅延生大步走到老男人旁邊。陳子輕跟他大眼瞪小眼。走廊氣氛正壓抑的時候,樓下傳來不小的騷動。
一夥人穿過華麗的專門進來,為首的男人一身商務風,很高,一米九往上,形態筆挺,襯衫利落,他戴了袖箍,襯衫褶皺處隆起的肌肉勒了出來,力量感帶來的衝擊讓他看著禁慾又色情。
不是傅延生他們這局的,是參加別的局,迎上來的都是中年老年層,上流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他們神情嚴肅而鄭重。
柏先生,裡面請。
柏為鶴。
歸國富商,垡城新貴。
陳子輕朝下打量,太帥了吧,轉而一想,帥不帥跟任務不搭嘎,他正要轉開頭,餘光不經意間發現男人左耳的耳廓邊有塊黑色。
連接著一條透明的線繞進耳孔。
是助聽器。
陳子輕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那隻助聽器上面,整個現場只有他敢這麼盯著那位的缺陷看。男人微抬頭,掀了掀眼皮,目光從他身上掃了過去,不做一絲停頓。
那雙眼裡佈滿了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平淡。
陳子輕沒有觸發人物關鍵詞,不確定男人跟原主有沒有交集,他想到那一眼心裡莫名有點發怵,下意識躲到了傅延生後面。
傅延生一愣,又玩什麼把戲
陳子輕拉他的西裝延生,你的朋友我都不熟,沒有共同話題,我可以回家嗎,我想回家了。
傅延生怪異地看向他拉自己的手,皺皺眉,當著發小們的面捉住攥緊,玩味地笑道“急什麼,早著呢,我特地給你準備的節目還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