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舟 作品
第64章 諸公子 百態。(第2頁)
他又不是嵇康,死前一曲廣陵散能被記下來,要的他真的死前唱那首歌,那麼具有抗爭精神的歌曲,不可能被統治者記下來的,不然說不定就成了後世起義者的口號了。
【宿主,我有點擔心你的精神狀態,這個場面放在近代很悲壯,放在古代真的很諷刺。】
「現代人嘛,哪裡有不瘋的。我覺得我挺好的,你還別說,這歌刻在dna了,我不會忘記,真好啊。我現代聽的那些歌曲都快忘光了,這歌我還記得。」
“怎麼總說不吉利的話,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扶蘇想象一番,大約知道會是“離經叛道”的歌,也不再追問。
好在他們說話時,他一向不讓其他人近身,他知道明章那些話不能給別人聽到,不然怕是會被當成瘋子。
這樣的話,扶蘇已經許久沒聽到過了,明章後來再也不會如此輕易地把那些隱秘的心聲吐露出來。
今日倒是又聽見了類似的話,只是也不會像當初那樣駭人聽聞。
扶蘇與尚謹早已走遠,身後遠遠跟著的那些人依舊遠遠地墜在後面。
不遠處的草木後,一個身影縮在那裡瑟瑟發抖,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她才顫顫巍巍站起來。
她剛走出去幾步,就被人拍了,她倒吸一口涼氣,才發現是自己相熟的宮人。
“你在這兒啊?剛才一見公子在附近,就嚇跑了……快和我一起去取公子要的飾物,中時回來,公子沒看見,可就完了。”
“我……”她有些混亂,那些話語在她心裡轉了一遍又一遍。
宮人安慰地拍拍她,嘆息道:“罷了,我自己去,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就是怕你出事才來找你的。”
“不,我和你一起去。”
辟雍是周朝時貴族子弟的學宮,天下一統時,這個稱呼被保留了下來。
年齡相近的人大多在一個課堂上學習,請的夫子都是有名的,韓非偶爾也會來授課。
此時還沒到時間,大多數人兩兩三三聚在一起,他們的話題中心圍繞著兩個人——扶蘇和尚謹。
公子將閭和公子榮祿站在一起小聲聊天。
“我聽阿姊說,司工身邊有一隻紅色的鳥雀,我還沒見過呢?”榮祿口中的阿姊是陰嫚,扶蘇認識尚謹的時候,他才出生不久。
將閭打趣道:“你啊,慣來喜歡鳥雀,怎麼,準備奪愛?”
“我可不敢,聽說他懂鳥語,我真搶了,我怕那鳥半夜把我臉啄花。”榮祿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他很珍惜自己這張臉的。
將閭暗地裡笑,他這個弟弟,確實長得好,在幾十個兄弟裡,能排上第二,也格外愛惜容貌,就差和鄒忌一樣天天問別人自己的長相了。
“阿兄,你說這回司工來,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奉阿父的命令。”將閭隨口敷衍幾句。
“這不是廢話嗎?你是不是知道內情?我記得你和司工認識啊?”榮祿很不滿,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有三年就要及冠了。
周圍的人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試圖聽些秘辛。
“我只能說,你好生表現就是,司工不會偏頗的。”將閭年長,在朝中也有職責在身,也能猜到阿父的意思。
“阿兄,他真的這麼好嗎?我怎麼覺得你們一個個的都那麼喜歡他?真有這種能做到讓所有人滿意的人?”
不同於與扶蘇同齡的幾個公子早早入朝做事,或許是嬴政察覺到有些人蠢蠢欲動,榮祿他們要及冠後才有資格。
他對尚謹的瞭解大多是傳聞。
“哪裡都滿意了?是你認識的人大都覺得他好,朝裡也不是沒人視他為敵。”將閭搖搖頭,尚謹做的事越多,就越會擋住一些人的路,榮祿到底不明白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