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留 作品

第486章 撕破臉了

  正想著,門開了。

  門房站在半開的門內道:“姑娘說:大公主以後都不必再來了,她不見。”

  計瑤腦子裡嗡嗡作響,什麼叫以後都不必再來了?什麼叫她不見?以計安的現狀,不該是好好待她,從她這裡得到助力嗎?

  難道是因為清歡在前,就看不上她這個長公主了?

  計瑤氣笑了,清歡算個什麼?真以為她舉薦的人皇上啟用了,就是看得上她了?

  不是!是皇上要做臉給世人看,也要做臉給皇室眾人看!

  他的皇位是從皇兄那得來的,他要讓皇室知道,他善待了先皇的兩位公主!

  用清歡舉薦的人,就等於是善待她了!

  可這好處,半點沒落清歡頭上,這就是皇上的馭下之術。

  她舉薦良臣和私德敗壞的傳言,是同時傳出來的。最後,這好名聲都落皇上身上了,因為皇上實實在在的用了他們。

  她看著好像沒做什麼,可清歡得了什麼,她得到的就不會少,因為她也是先皇的公主,她也會被善待。

  清歡就是一個在前衝鋒陷陣的小兵,做了那麼多卻還得了個壞名聲。

  而她,在後邊什麼都不必做就得到了一切,這就是她計瑤的本事。

  現在,清歡以為跟著計安一起去邊關赴險,就能凌駕於她之上?

  做夢!

  皇城,才是一切的根本!

  皇位坐著的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與己是不是有利。

  顯然,計安和她一點不親。

  在他身份才爆出來的時候,她都做好了對方登門的準備,於她這樣出身的人來說,多做一手準備,多留條後路未嘗不可,可計安至今不曾登她的門,她也就知道計安的態度了。

  既然如此,她當然也就不必客氣。

  越想,計瑤越覺得自己自己佔據上風。可表現上,她仍在示弱:“只要她好,其他事都不重要。你和你家主子說一聲,明日我再來看她。”

  “大公主,我們姑娘的意思是,以後您都不必來了,何時過來她都不見。”

  門房原話轉達,把長公主的臉皮扒下來再丟地上狠踩一腳,然後大門一關,再次讓計瑤吃了個閉門羹。

  在公主面前這麼做,這底氣,是主子給的。

  計瑤臉都差點氣歪了,一句面子話都要拆穿她,這是真不打算留一點面子了!

  計瑤不是蠢人,哪還不知她毒害駱氏的事敗露了。

  真是奇了怪了,言宅早就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看住了,進出的大夫也都拿捏在手裡,駱氏怎麼知道自己中毒了?

  難道,自己身邊有人背主?

  計瑤懷疑這,也懷疑那,而時不虞從來沒將她看在眼裡。

  聽說計瑤在大門外急得暈過去,時不虞不但不讓人開門,轉頭就讓人把駙馬養外室的消息傳開。

  既然這麼閒,那就處理自家的事去,管別人家的事做什麼。

  收拾了礙事的長公主,時不虞按著性子等。

  貓得沉得住氣,才能抓住老鼠。

  所以她時不虞也得沉得住氣,才能……

  時不虞抿了抿唇,在心裡背起了經文。

  既然早就做好了選擇,那就不要搖擺,對所有人都不好的那個結果,更不必去想。

  計安手下織造起來的消息網經過這兩年的鍛鍊已非等閒,都不必時不虞多費心,便有尺有度的把附馬養外室的消息傳了開去,將大公主一直營造的夫妻恩愛摔了個稀爛。

  在這樁事裡,未捎上和計安有關的任何事。

  正如時不虞所料,計瑤一時間也顧不上她這邊的事,去處理肚子已經七個月的的外室。

  而言家,雖然將長公主拒之門外,但因為她病情的好轉,已經門庭冷落的言宅,又熱鬧起來。

  齊心夫妻婉拒了這家的禮,又把另一家送來的情分滿滿的還回去。

  但當天近黑,有三人揹著揹簍敲開言家大門,說是得此消息從外地趕來,代當地那些曾在寸陰齋得了許多好的書生來看望。

  齊心看著外邊昏暗的天色,暗暗嘆了口氣,派人去通傳。

  竟然連這處地方都利用了啊……

  齊心失望的無法言表,一個人可以狠毒,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可若他為了自己,就不顧他人死活,將其他人的將來全掀了,這樣的人,怎麼死都是應該的。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不勸。

  也是巧,此時的時不虞就在這屋裡的屏風後面,將來人看了個清楚明白。

  有不少人都是第三次過來了。

  第一次,是她才病的時候。

  第二次,是她病重的時候。

  第三次,就是現在。

  一部分,是來看她是不是真的好轉了,並真心為她高興。

  但還有一部分,是來看看她是不是死了。

  而眼下這三人,在寸陰齋得過的好是真的,曾經萬分感恩或許也是真的,但此時過來,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心,也是真的。

  利益動人心。

  招呼宜生上前來,時不虞附耳道:“客氣些留他們住下,住西邊客院。”

  齊夫人得了這話,客套幾句後二話不說就把人安排在西客院,等人走了,轉到屏風後問:“他們就是使壞的人?”

  “我猜是。大佑不是前朝,天一黑就寸步難行。這個時辰城門是快關了,但城中多的是能住的地方。”時不虞哼笑一聲:“讀書人多數是清高的,就算不夠清高,也會把面子做漂亮,讓人挑不出什麼來。這幾個人來看望我說得過去,寸陰齋確實利在千秋。但他們明知計安出征已經大半年,言宅只有我這一個主子,那些被倫理綱常束縛著的讀書人,就算睡破廟裡也絕不會留宿。”

  時不虞笑著,臉上神情是把他們看透了的瞭然:“他們選在這個時辰登門是計算過的,這個時辰城門剛好關閉。幾個從外地來探望我的外地人,在這種情況下自該留客。結果你們也看到了,他們並沒有多做推阻就同意了。”

  齊心在心底嘆氣,但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要是為此事生氣,他們這些先生一個都活不下來,那些被砍了頭的官兒,誰還沒個先生了。

  教的時候他們明明都是往好了教,可最後就是結成了苦瓜。

  他們也覺得苦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