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小橋 作品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令候的辦法(第2頁)

 


    令候若有所思。
 


    姜拂衣鄭重道“我可以向您保證,若是燕瀾入魔,所造成的一切罪過,由我來承擔。”
 


    “阿拂”燕瀾不准她說。
 


    姜拂衣揚起手臂,比了個手勢讓他閉嘴,目不轉睛的看著令候“您若堅持要處刑他,那您最好相信,您今後的滿頭白髮,真有可能是我親手造成的。”
 


    令候不辯神色,幽幽轉眸,看向一旁久不開口漆“我本想處刑燕瀾,將我們的神髓贈你,他不同意,姜拂衣也阻攔,你說怎麼辦”
 


    漆失魂落魄。
 


    令候直呼其名“漆,你若堅持,我可以和姜拂衣拼上一拼。”
 


    漆的面色蒼白如紙,有一些惱恨的看向令候,懷疑他別有居心“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只說你一道分身沒有法力,請我送你前來極北之海救珍珠,神髓之事半句也沒提過,為何現在好像是我逼著你處刑燕瀾一樣”
 


    令候“你也不贊成我處刑他”
 


    漆咬了咬牙“ 我已經重複了好幾遍,我不要燕瀾的神髓,血泉你若能拿走,只管拿走,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令候問“那你想從燕瀾身上得到什麼告訴我,我儘量為你實現。”
 


    漆一句“我想他將珍珠還給我”險些脫口而出,可他沒聾也沒瞎,聽到姜拂衣親口承認燕瀾是她的心上人,在她生死劫的關口,實在很難說出口。
 


    也未免太不知輕重。
 


    漆喉結滾動幾下“你究竟是什麼毛病你看燕瀾不順眼,不要總是帶上我,我對他的一切都沒有興趣。”
 


    令候微微頷首“是你自己不要的,考慮清楚再說,太初上神雖在天道之下,但世人對神的承諾,同樣需要遵守。”
 


    漆心煩意亂,又覺得令候莫名其妙,不吭聲了。
 


    “我當你默認。”令候話音落下,隱隱鬆了口氣,背後的光環逐漸消失。
 


    姜拂衣察覺到幾分異常。
 


    也感覺令候詢問漆的話,似乎別有居心。
 


    只不過,漆是覺著令候故意栽贓他。
 


    姜拂衣則覺著令候是在刻意引導他,想從漆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覆。
 


    令候好像擔心漆再奪走燕瀾什麼東西
 


    不管怎麼樣,見令候殺意消退,姜拂衣也收回小劍,朝他躬身道歉“神君見諒。”
 


    令候道“無礙,你也是為了我好,我可以理解。”
 


    姜拂衣“”
 


    直到此刻她才覺著眼前的場面有些尷尬,見令候確實不在意,她轉眸看向漆。
 


    漆察覺到她的視線,望她一眼,目光帶著幾分幽怨,倏然轉頭望向他處。
 


    姜拂衣微微怔,回憶上次分別之前,可曾和他鬧過什麼矛盾
 


    正想著,忽見漆眉頭一皺,抬起手掌按在心口。
 


    姜拂衣心頭微驚,沒想到撕心的天賦已經影響到這裡了。
 


    她旋即出劍,一連串小苦海劍從腰間鈴鐺裡飛出來,將漆環繞。
 


    這些小苦海劍,是她和燕瀾去往神殿之前鑄造的,那時不知撕心的天賦和佛劍蓮花,姜拂衣隨意從血脈中提取了一些劍意。
 


    如今知道遠遠不夠,便疾步上前去,左手掐訣,右手拍在漆靈臺上。
 


    劍氣源源不斷的湧入漆的靈臺,姜拂衣交代“你不要胡思亂想,盤膝打坐,想些開心的事情。”
 


    漆想說現在哪有值得開心的事情,但他心如刀絞,頭痛欲裂,只能聽話的盤膝坐下。
 


    回想他少年時與姜拂衣一路南下時的場景。
 


    令候轉身走去海岸邊“燕瀾,來。”
 


    燕瀾收回看向姜拂衣和漆的視線,沉著臉走去令候身邊“撕心還有多久破印而出”
 


    令候“半個月。”
 


    說明姜拂衣的危機不是現在,燕瀾暫且放心。
 


    令候似在自言自語“我原先以為,剜眼睛和奪血泉是天譴,此時禁不住有些懷疑”
 


    燕瀾攏眉“懷疑什麼”
 


    令候遲疑片刻,朝姜拂衣的方向望了望,又側目看一眼燕瀾。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些費解“也許變成你這幅樣子,才是我真正的天譴。”
 


    燕瀾知道他嘴裡沒好話,並不生氣“你不懂,這可能是你一生行善積德換來的獎勵。”
 


    令候微微愣了愣,似乎在認真思考燕瀾口中的這種可能性。
 


    “可能吧。”令候說。
 


    原本聽聞燕瀾和石心人的後代成了一對,令候以為自己的轉世會親近姜拂衣,是受到武神劍的影響。
 


    如今見到姜拂衣,令候開始理解,燕瀾為何會鍾情於她。
 


    令候這一生都是站在最高處,最前方。
 


    從未體驗過被人保護、安慰和開解,是個什麼滋味。
 


    何嘗不是一種遺憾。
 


    這種遺憾,在燕瀾身上得到了彌補。
 


    令候望著海面感慨“風光我獨享,行事我獨斷,天譴卻由你來背。說起來,我該對你說聲抱歉才對。”
 


    “我們是同一個人,說這些有什麼意義”燕瀾的禮貌刻在骨子裡,卻也不會和自己客套,“你還不曾告訴我,你方才使用的神力,是不是問心魔借的力量”
 


    “不是。我施展了一種禁術,通過你,向我遠在三萬年前的本體借用了一些神力。”令候做了個驗證,果然是可行的,“我施展的,是屬於我本體的神力,不是你後靈境內心魔的力量。”
 


    “你通過我,可以向我的前世借力”以燕瀾目前的認知,有些難以理解,“這也行”
 


    “為何不行你以為武神的伴生法寶是神劍,就只擅長武力我們真正的神職並非持劍殺敵,而是專研力量,平衡世間的力量體系。”
 


    令候與他並肩,兩人竟是差不多的身形,連站姿都頗為相似。
 


    他開始使用密語傳音,“燕瀾,我通過你向我的本體借力之後,你與我的本體也建立了聯繫。稍後,我教你這套我自修的禁術,你學會以後,也可以向我借力,我雖記不得你,感知到這套禁術,一定會借給你。”
 


    燕瀾聽到“禁術”兩個字,醒悟“這莫非就是你稍後會步入天人五衰的原因”
 


    “大概吧。”令候心想,會遭這般嚴苛的天譴,和使用禁術同樣脫不開關係,“禁術的施展,消耗的是壽元。”
 


    燕瀾正要皺眉。
 


    令候提醒“我的結局已經註定,你只需在意自己。禁術在你我兩人之間流轉,你也會消耗壽元。所以能不借則不借,能少借則少借,否則,你會早衰。”
 


    “你都不怕,我又有何懼。”燕瀾正因能力不足而犯愁,才會動融合心魔的念頭,此時懸著的心,稍微放了放,語氣輕快了幾分,“你也莫要太小瞧我,我不肯抽神髓,只是因為沒必要。何況借神力是為了救阿拂,即使讓我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