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小橋 作品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的小海螺(第2頁)



    但如今這字卻像符咒似的,言出法隨,可以產生效果。



    燕瀾真就沒之前那麼緊繃了,沉下心,開始慢慢描畫記憶那些古老的咒印。



    ……



    暮西辭坐船回去岸上,回到岸邊的客棧外。



    他站在寂靜無聲的長街上,抬頭望向柳寒妝住的那間客房。



    他不在,她怕黑,留了一盞昏黃微弱的燈。



    暮西辭急匆匆趕回來,想問清楚怎麼回事。



    真回來了,又在客棧外徘徊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剛要推門,隔壁房門立刻打開,漆戒備的走了出來,見到是暮西辭之後,微微有些驚訝:“暮前輩回來了?”



    暮西辭忽就對漆生出幾分好感,請他幫忙看顧,他是真有用心,徹夜不眠的守:“麻煩你了,多謝。”



    “您客氣了。”漆問道,“您深夜回來,莫非人已經救了出來?”



    “不容易,需要等。”暮西辭搖頭。



    漆皺眉,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畫像:“對了前輩,你們在修羅海市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展開畫像,上面畫的是他大師兄林危行。



    原本他打算明早去渡口詢問,連夜畫出來的。



    傳音符隔不了太遠距離,漆總覺得大師兄就在附近,極有可能去了修羅海市。



    擔心他對姜拂衣不利。



    暮西辭仔細辨認,搖了搖頭:“登島的人多半偽裝,認不出來。”



    何況他分辨人臉的本事一貫很差。



    漆想著也是,大師兄若真有所圖謀,身為天闕府大弟子,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去:“既然您回來了,那明日一早晚輩將前往修羅海市。”



    暮西辭問:“以你天闕府的身份,不是不方便前往?”



    是不方便,但漆實在不放心:“晚輩也遮掩一下便是了。



    說完話,暮西辭推門走進房間裡去。



    柳寒妝已經睡熟了。



    暮西辭藏於眼底的晦暗,已經堆積的快要比這夜色還要濃郁三分。



    然而他幾次三番往床邊走,又猶豫著退回來。



    算了,這夜間養神比午後養神更重要,還是等她睡醒了再說。



    ……



    卯時正,燕瀾將《歸墟志》收起來,從客棧準備的點心盤裡抓起一把花生,唸咒過後朝手心吹了口氣。



    他手心裡的花生紛紛落地,變成一個個能跑會跳的小花生人。



    燕瀾打算操控著這群小花生人去偷。



    但剛盤膝坐好,正準備將感知力灌入小花生人,燕瀾又站了起來,拂袖散去法術。



    小花生人再度變回花生。



    既說親自去取,這大概算是作弊。



    燕瀾披上黑斗篷,帶好面具,離開客棧,來到寄賣行不遠處的巷子口。



    他藏在巷子裡,放出寄魂,指著寄賣行交代:“最左側第三行有一個陳列櫃,裡面全部是儲物法器,你去將其中一個小海螺拿出來。”



    胖胖的小熊仔蹲在地上,探頭望過去,好像是商鋪:“拿?這是不是叫做盜?巫族會缺錢麼,您還需要偷盜一個儲物法器?”



    燕瀾:“……”



    懂得還挺多。



    寄魂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跟了那麼多代少君,如今不被供著就不說了,竟然還被指派著去盜竊。



    這代少君不僅霸道兇殘,還喪失節操啊。



    燕瀾緊緊抿了幾下嘴唇:“算了,我自己去,你盯梢就好,若有異常及時提醒我,保障我不要被人發現。”



    “您還想自己去?”寄魂愈發認識到燕瀾的與眾不同。



    想說您那些光風霽月的祖宗得知,怕是要氣活過來,“還是我去吧。”



    寄魂正要過去,燕瀾忽又將它收回。



    燕瀾舉著一雙過於深邃的眼睛,視線穿透夜幕,直勾勾盯著寄售行的大門。



    最後告訴自己一遍,小海螺是殺人越貨得來的,黑市寄售行即使不知詳情也該有這種認知,不必與他們講道義。



    燕瀾單手結了個印,默唸:“遁!”



    腳下石板化為虛無,他一瞬下沉消失。



    片刻後,出現寄賣行裡。



    寄賣行內設有至少十幾種法陣,燕瀾下午已經拆解了一大半,算準了方位,落在法陣最薄弱之處。



    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秘術,將海螺從陳列櫃裡取了出來。



    燕瀾從來都沒想過,自小潛心修習的這些降妖伏魔的本事,有一天會用到偷雞摸狗上。



    …



    天還黑著,燕瀾拿著小海螺回到客棧裡。



    見姜拂衣的房間已經熄了燈,他回自己房裡去。



    有些乏了,剛坐下喝口茶,就聽見姜拂衣的敲門聲。



    “你還沒睡。”燕瀾放她進來。



    “我聽見你出去了,哪裡睡得著。”姜拂衣比自己去偷還緊張,“怎麼樣,有沒有被發現?”



    燕瀾問:“你不先問有沒有偷到手?”



    姜拂衣好笑:“你若是失手,現在就不會是這種表情。”



    燕瀾想問那是哪種表情,他還真不知道。



    卻也沒問,伸出手,小海螺靜靜躺在他紋路複雜的掌心裡。



    姜拂衣一雙杏眼亮如星子,將小海螺從他掌心裡捏過來,失而復得心情大好:“你等我給你挑一顆最大最亮的珍珠。”



    燕瀾沒有拒絕,垂眸看著她眉飛色舞、唇角微翹的模樣,竟然覺得自己此番當賊,有那麼點成就感。



    怕不是瘋了。



    燕瀾扭開臉,告訴自己下不為例。



    萬一不小心被發現,丟的是巫族的尊嚴。



    等等。



    先前只顧著糾結,燕瀾此刻才察覺到異常,眉心一蹙,旋即抬起手,五指張開,包裹住姜拂衣拿著小海螺的手,握的死緊。



    他的手大而溫熱,她的手小而冰涼。



    涼意被熱氣悉數裹了起來,一縷也散不出去。



    姜拂衣正凝聚感知力朝海螺力釋放,被他阻隔,仰頭不解:“嗯?”



    “有些不太對勁兒。”燕瀾依然裹住不放,認真回憶每個細節,“拿到的未免太過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