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小橋 作品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聊一下吧,小石心人。……

    寄魂被摁住熊頭吃飯,撅著屁股拱了半天,燕瀾才鬆開它。



    寄魂委屈吧啦,卻不敢再說話了。



    以往的少君都是供著它,乖乖以魂魄獻祭。



    這一代少君心狠手辣,特別不講道理。



    燕瀾兀自更換寢衣,重新坐回到矮几前。



    即使他不需要睡眠,入夜也會換好寢衣,這是規矩。



    至於將要覺醒的天賦,燕瀾不相信會與嫉妒心、紅眼病、兔子有關係,否則會被族人笑掉大牙。



    但也知道,不會是最高等的金色天賦。



    燕瀾依然需要繼續養著寄魂,找出寄魂無法與自己融合的原因。



    以獸魂餵養並非長久之計,寄魂不以他的魂魄為食,他連寄魂一半的威力都釋放不出來。



    更不要說點天燈叩問神靈。



    傷勢調理的差不多了,燕瀾取出歸墟志。



    這本之前覺得用不到的古籍,必須要儘快吃透。



    夜梟谷搶奪兵火的時機很有意思,燕瀾昨夜才與兵火正式碰面,第二天亦孤行就親自來了。



    他們應該一直躲藏在暗處盯著。



    直覺告訴燕瀾,潛藏於人間的怪物不止一個。



    拋開怪物本身的危險不提,夜梟谷處心積慮收集這些怪物,才是其心可誅。



    認真研讀了十幾種甲級怪物之後,燕瀾逐漸開始跑神。



    他在想,究竟是什麼突如其來的刺激,喚醒了自己一直沉眠的天賦



    燕瀾丟開書冊,開始認真回憶今日每一個印象深刻的細節。



    是給姜拂衣“描繪”畫像時



    是姜拂衣說他二人“名為兄妹,實為夫妻”時



    還是知道姜拂衣或許才是龜甲所示的那隻“燕子”



    難道是姜拂衣撿了他的匕首,替他討“血債”時



    燕瀾分辨不清。



    但是,不回想不曾發現,為何他現如今的生活裡,哪裡都是姜拂衣



    後院。



    姜拂衣和漆分坐石桌兩旁,沉默的只能聽見蟲鳴之聲。



    被蟲子吵的煩躁,姜拂衣起身往回走“我知道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我也是真的不想看到你,希望明日一早,你可以先回神都去。我遲早是要去你們天闕府的,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路過漆時,聽見他低聲道“我有錯。”



    姜拂衣微頓腳步。



    漆緩緩抬起頭,原本無神卻自信的眼睛裡,寫滿了挫敗感“無論真相究竟是什麼,都是我無能,沒有保護好你。”



    姜拂衣沉默著摩挲指腹“不,是我無能。”



    她年紀太小,沒有母親的慧眼,沒能提早發現身邊的小乞兒天生劍骨,是個修劍的好苗子。



    等下定決心扶持他的時候,結果水平不行,鑄出了一柄殘次品。



    姜拂衣繼續抬步往前走。



    漆站起身,想拉住她,遲疑著不敢動作,只是喊了一聲“珍珠。”



    姜拂衣的腳步再次停下。



    漆繞來她面前,垂下長睫,小心翼翼看著她“讓我陪你一起去找尋真相好不好我帶你去找我師父問個清楚,若證實了是他,我立刻叛出天闕府。他若再想害你,我定會擋在你前面。請你相信我現在的能力,雖然與他相距甚遠,但護你全身而退沒有問題。”



    姜拂衣從不懷疑漆會擋在她前面,只是想問他會不會擋在無上夷前面。



    但她懶得再問了,沒什麼意思,最後總會知道的“我希望你走,但你不想走,我也不可能把你殺了。”



    說完,姜拂衣丟下他回去客棧裡面。



    正打算往沿著樓梯上樓時,仰頭竟瞧見暮西辭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處。



    雙手環胸,像是再等人。



    姜拂衣警惕起來,微笑著打招呼“暮前輩,這麼晚了,您還沒有休息”



    暮西辭默不作聲,開始沿著木梯下樓。



    一階一階,鞋底有節奏的踩在木梯上,咚咚咚,聲音不大,卻震的姜拂衣雞皮疙瘩浮了一身。



    燕瀾說他並無柳寒妝以為的那般有城府,然而姜拂衣看他這個氣勢,確實是挺唬人的。



    也難怪柳寒妝會畏懼他。



    終於,暮西辭下到了一樓,途徑姜拂衣身邊時說道“我一直在等你。”



    姜拂衣脊背一僵“等我”



    “有沒有空聊兩句”停頓了片刻,暮西辭使用僅他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石心人。”



    姜拂衣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瞳孔幾乎快要像貓似的,縮成一條直線。



    說完之後,暮西辭繼續往客棧外面走。



    姜拂衣從僵直中恢復過來,趕緊追著他出去。



    暮西辭站在客棧左側的屋簷下,上方有個窗口,房間內還燃著一盞微弱的燈。



    姜拂衣知道,那是他與柳寒妝的房間。



    “前輩”姜拂衣和他並肩站在屋簷下,好奇的詢問,“您剛才喊我小石心人”



    “行了,你不必和我偽裝,今日你對亦孤行出手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來了。”暮西辭貼牆站著,依然是雙手環胸,“其實我見你第一面起就應該認出你,但聽聞你是巫族聖女,我對你牴觸又忌憚,不敢多打量,才沒注意。”



    姜拂衣緊抓重點“前輩為何會忌憚巫族”



    暮西辭反問“你不知道”



    姜拂衣故作迷茫“知道什麼”



    暮西辭瞧著倒是輕鬆了不少“那看來燕瀾也不知,他並不是衝著我來的。”



    姜拂衣流露出“狐疑”的神色“您究竟在說什麼呢”



    靜默一會兒,暮西辭自我介紹“我是兵火族。”



    姜拂衣佯裝吃驚“您真沒想到,如今這人間裡竟還能見到同類”



    暮西辭微微笑“是啊,我也很意外。”



    姜拂衣心頭“咯噔”一聲,完蛋,石心人當真是歸墟志裡的怪物。



    她快要哭了,心裡祈求燕瀾翻書翻慢一點,千萬不要翻到石心人那一頁。



    乾脆以後每晚都去纏著燕瀾算了,做什麼都好,反正不給他時間看書。



    姜拂衣痛下決心。



    暮西辭不解的低頭看她“你這小石心人是怎麼從大荒裡跑出來的,也是因為二十多年前那場異變竟然還混成了巫族的聖女”



    姜拂衣收斂心頭奔湧的情緒“大荒您是說五濁惡世”



    暮西辭隱約有聽過“大概是吧,總之是九天神族依照大荒原本的面貌,創造出的一個虛幻世界。”



    他反應過來,“怎麼,你不是從大荒裡出來的”



    姜拂衣低頭沉吟。



    她暫時沒有感覺到兵火的惡意,甚至瞧他眉眼間還有些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再加上燕瀾對他的初步判斷,姜拂衣趁機打聽“前輩,實話告訴您吧,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兒逃出來的。我不是我娘生出來的,一直待在一個蚌殼裡,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忽然就出來了。”



    暮西辭默默聽完“這不是很正常”



    姜拂衣不解“正常”



    暮西辭看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你們石心人一族,原本就不需要在母體裡孕育,也無法孕育。最初的形態就是一塊兒蛋狀的小石頭,像你們取心臟一樣,從母體裡取出之後,再放入容器裡孕育。孕育速度和容器的靈氣有關係,蚌殼只是你的父母為你挑選的容器罷了。”



    姜拂衣“”



    她多年來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原來石心人是蛋生物種。



    姜拂衣感謝他“您對我們石心人還挺了解的,這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暮西辭搖搖頭“我也不是很瞭解,從前大荒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種族,誰記得過來。”



    他又是個喜歡獨處的性格,哪裡隱蔽待在哪裡,對世間的各種規則其實知道的非常少,還不及這二十年來辛苦裝人類知道的多,“只是我從前恰好認識你的一位先祖,他很厲害,我印象頗為深刻。”



    姜拂衣聽他說“厲害”,不由蹙眉“但我覺得,我們石心人並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和兵火這種能夠造成天下大亂的劫數怪物相比,石心人何德何能也可以進入歸墟志啊



    暮西辭聽了這話,竟然輕笑一聲“你因為是混血,已經混過好幾代,血統不夠純,才會覺得自己不夠強。想當年,你的先祖連九天神族和始祖魔族都可以控制,你說強不強我認識的那位美男子石心人,送了一大堆的劍簪給那些神女和魔女,曾經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姜拂衣“”



    真是會謝。



    難怪要受失憶懲罰了。



    姜拂衣心裡有太多問題想問,一時不知從哪裡問,挑揀最重要的說“前輩,您是古時候曾經見過我的那位美男子先祖,並不是在封印地裡見到的”



    “嗯。”暮西辭點頭,“我因為比較特殊,是被單獨封印的,且封印的很早,是最早的一批。”



    姜拂衣若有所思“在您看來,那些被驅趕進五濁惡世裡的怪物,是不是全都罪有應得呢”



    暮西辭像是在認真思考“不全是,有些是自願進去的。而被強行驅逐進去的那些,絕大部分是曾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彌天大錯,但也有一小部分是看他們骨子裡有沒有人性,最終能不能生出人性,不然這裡為何會叫做人間呢”,,



    靜默一會兒,暮西辭自我介紹“我是兵火族。”



    姜拂衣佯裝吃驚“您真沒想到,如今這人間裡竟還能見到同類”



    暮西辭微微笑“是啊,我也很意外。”



    姜拂衣心頭“咯噔”一聲,完蛋,石心人當真是歸墟志裡的怪物。



    她快要哭了,心裡祈求燕瀾翻書翻慢一點,千萬不要翻到石心人那一頁。



    乾脆以後每晚都去纏著燕瀾算了,做什麼都好,反正不給他時間看書。



    姜拂衣痛下決心。



    暮西辭不解的低頭看她“你這小石心人是怎麼從大荒裡跑出來的,也是因為二十多年前那場異變竟然還混成了巫族的聖女”



    姜拂衣收斂心頭奔湧的情緒“大荒您是說五濁惡世”



    暮西辭隱約有聽過“大概是吧,總之是九天神族依照大荒原本的面貌,創造出的一個虛幻世界。”



    他反應過來,“怎麼,你不是從大荒裡出來的”



    姜拂衣低頭沉吟。



    她暫時沒有感覺到兵火的惡意,甚至瞧他眉眼間還有些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再加上燕瀾對他的初步判斷,姜拂衣趁機打聽“前輩,實話告訴您吧,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兒逃出來的。我不是我娘生出來的,一直待在一個蚌殼裡,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忽然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