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小橋 作品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大裂變。

    此時暮西辭才剛喊了一聲“縛”字。



    劍氣拆解成一縷縷火線,將刑刀環繞。



    而刑刀則在不斷釋放黑色魔氣抵抗,那些火線被魔氣衝擊,時而內縮,時而外放。



    但將刑刀勒住是遲早的事兒。



    暮西辭得空望向柳寒妝,疑惑問道:“夫人,此魔人充斥著暴戾之氣,為何不殺?”



    柳寒妝蹙起了柳葉眉:“這位姑娘告訴我,此人知道凡前輩身在何處,能給咱們領個路。”



    暮西辭果然猶豫。



    但刑刀卻冷冷一笑:“想讓我為你們領路,做你們的春秋大夢!”



    話音落下,環繞在他周身的火線猛的縮緊,肩膀處被燒出一縷焦煙。



    姜拂衣朝刑刀喊道:“究竟是你的骨氣重要,還是你師父的傷勢重要?”



    能讓他使用連心魔蟲,以命相要挾,霜葉的傷勢必定嚴重,“你既這般不服氣,稍後見著凡前輩,完成你的心願,再找暮前輩較量一次不就行了?”



    刑刀張了張嘴,沒有反駁,像是被她說動。



    柳寒妝也趕緊勸:“西辭,我在幽州待久了,很想早點兒回御風閣去。”



    說完,又捂著胸口咳嗽兩聲。



    “收!”暮西辭揚劍一指,那些將刑刀縛住的火線紛紛被吸回赤麟劍中。



    “好,我答應帶你們一起去。”刑刀抹去唇角的血,“走吧。”



    暮西辭攔下他:“天亮再走。”



    刑刀惱怒:“還等天亮,你難道還怕黑嗎?”



    暮西辭朝柳寒妝走去:“我夫人身體羸弱,靈息微薄,吹不了夜風,也施展不來避風訣。”



    等來到柳寒妝身邊,暮西辭神色緩和許多,矛頭指向姜拂衣:“夫人又為何讓我救下這邪修?”



    姜拂衣忙道:“晚輩是萬象巫的聖女,修煉的只是我巫族秘法,並不是真正的邪術。”



    聽到“萬象巫”三個字,暮西辭眉心蹙了蹙,旋即誇起來柳寒妝:“夫人真是見多識廣,慧眼如炬。”



    柳寒妝莞爾一笑,像是體力不支,挽住了姜拂衣的手臂:“西辭,今晚你看好那魔修,姜姑娘被他所擒,受了傷,我去幫她檢視一下。”



    暮西辭一口應下:“好。”



    姜拂衣被柳寒妝挽著手臂,來到附近的一個山洞裡。



    暮西辭沒有跟進來,在洞外守著刑刀。



    洞內有火堆,還有鋪好的皮毛軟墊,柳寒妝領著姜拂衣坐下,用口型說:“姜姑娘,你懂什麼秘術,能將洞口封住麼?”



    姜拂衣朝甬道望去,這山洞雖深,但外面那兩個若是想要釋放出感知力偷聽,確實不難。



    姜拂衣不會秘術,血祭音靈花,催動無數花絲充斥整個山洞內,並將它們固定住。



    哪條花絲若是捕捉到有靈力波動,將會顫動,她會第一時間得知。



    經過上次捕捉枯骨獸,姜拂衣對音靈花絲的操縱,已是愈發的得心應手:“暮夫人放心,無人窺探。”



    “音靈花?”同為花草,柳寒妝認了出來,“好生罕見之物。”



    “我雖不才,但這朵花是……”姜拂衣頓了下,“是我父親,一位處於地仙邊緣的大巫煉製的,擋不住他們窺探,卻也逃不過被我捕捉。”



    柳寒妝知道劍笙,終於放下心來,立刻拉著姜拂衣著急的問:“姜姑娘,小酒他好不好?”



    姜拂衣實話實說:“他很開朗活潑,但這十幾二十年來為了尋找你,吃了很多的苦……”



    姜拂衣講了講柳藏酒偷相思鑑,偷成心劍,誤打誤撞將她從棺材裡放出來的事兒。



    又講他為了借用相思鑑,一路給他們當嚮導的事兒。



    “小酒一直以為你被封印在某處,才音訊全無,可你既是自由的,為何不見他,不給他報個信呢?”



    語氣之中多少添了幾分責備,柳寒妝並不生氣,只覺著開心。



    她明白,姜拂衣這是拿小酒當成自己人。



    為弟弟有了朋友而開心。



    柳寒妝慢慢紅了眼眶,隨後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我曾重傷瀕死好幾年,稍微恢復一點,就騙著暮西辭前往修羅海市。但藥材鋪子已經沒了,我找不到小酒,以為小酒沒等到我,回了家鄉,沒想到他竟一直在外尋我。”



    姜拂衣忍不住說:“那暮夫人也可以給家裡報個平安啊。”



    “我的本體在我大哥手裡保管著,我死沒死,他比誰都清楚。”柳寒妝攥著袖口擦擦眼淚,“我大哥他就是故意的,騙著小酒我可能死了,讓他主動出門歷練,快些成長起來。我會去修羅海市開鋪子,也是被他給趕出來的。”



    姜拂衣心道這大哥好狠的心啊。



    柳寒妝又嘆氣:“但這也不能怪我大哥,在我們家鄉,弱者是一點活不下去的,何況我們兄妹幾個使命在身,還要保護鄉民。”



    姜拂衣想起柳藏酒對魔人恨之入骨,說魔人經常去騷擾他的家鄉,多少又理解了一些。



    洞內沉寂了片刻,姜拂衣從同歸裡取出紙筆。



    柳寒妝哽咽著問:“你這是做什麼?”



    姜拂衣道:“我想立刻告訴小酒這個消息。”



    柳寒妝忙按住她的手,慌張搖頭:“不能寄信……”



    “暮夫人為何這樣害怕暮前輩,是怕他知道你是妖?”姜拂衣覺得說“害怕”太輕,應該是恐懼。



    柳寒妝道:“他知道我是妖。”



    姜拂衣不懂了:“那為什麼?”



    柳寒妝目光中浮現出掙扎:“你說你大哥也在,他是你們巫族少君?”



    姜拂衣點頭:“對。”



    柳寒妝不知在思考什麼,沉默不語。



    姜拂衣抽出自己的手,繼續寫:“你放心好了,我這封信不用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