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丸子 作品

第 47 章(第2頁)



    宋斯寧的聲音很小,像是在夢囈,祁方焱停住了按揉的手,低聲問:“怎麼了?”



    宋斯寧眼睛沒睜開,額頭貼在祁方焱的肩頭輕蹭了兩下,說:“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幸運啊”



    祁方焱笑了,他垂下頭吻了吻宋斯寧的額頭說:“我也很幸運。”



    -



    從濱海到明城,飛機大約飛了三個半小時,宋斯寧就縮在祁方焱的懷裡睡了三個半小時。



    祁方焱怕他會不舒服了,三個小時都沒怎麼動過身子。



    宋斯寧只要動一下,祁方焱就會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所以這一路宋斯寧睡的格外的安穩。



    一直到飛機裡開始播放即將降落的預告,祁方焱才將宋斯寧叫了起來,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需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祁方焱站起身轉了轉被壓的發麻的手,宋斯寧就坐在位置上迷迷糊糊的看著他。



    他雙腿盤坐在位置上,像是小貓一樣仰著下巴,目光含著未醒的睡意,問祁方焱:“祁方焱,你累嗎?”



    祁方焱說:“不累。”



    “那你剛剛睡了嗎?”



    “睡了。”



    宋斯寧這才放下心。



    祁方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上推拉門。



    等到飛機安全落地,空姐挨個輕敲著頭等艙的房門,祁方焱和宋斯寧這才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面色尋常,像是完全沒有交際過。



    胡姨在前面等著他們,一看見宋斯寧出來了,立刻快步走上前扶住宋斯寧,噓寒問暖的問他剛剛有沒有不舒服,睡好了沒有。



    祁方焱在後面提行李,胡姨年級大了,扶著宋斯寧先從飛機裡走出來。



    他們兩個人走出飛機的臺階,走到了機場的空地上,等著祁方焱。



    不遠處方雨澤也站在飛機外面,他穿著一身西裝站在外面,收腰處顯得腰際纖細,正抬手看著腕錶,等著助理將行李提出來。



    路過方雨澤身邊時,宋斯寧正好在應胡姨說的那句話,說:“胡姨,這一路我睡得挺好的。”



    這時不遠處



    的方雨澤輕笑了一聲,他垂下手,雙手插進西裝的褲兜裡,看了看宋斯寧,又看了看正單手提著行李從飛機上走下來的祁方焱。



    最後方玉澤的目光定在宋斯寧的身上,說:“宋少爺,你的這個保鏢真盡職,你在哪裡找的?下回我也去找一個。”



    宋斯寧看著方雨澤時臉色沉了下來,他說:“方少爺,我上次說過了,他不是我的保鏢。”



    方雨澤眉眼輕抬,挑著眉毛點了點頭說:“不好意思忘了,這一路上我看他這麼盡力的伺候宋少爺,還以為是宋少爺的保鏢呢。”



    聽見方雨澤的話,宋斯寧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他怔怔的望著方雨澤,一時間不知道方雨澤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這一路上他盡力的伺候著?



    方玉澤難道知道他們這一路幹了什麼?



    是試探?還是真的知道?



    這時方雨澤的助理推著行李走到了他的身邊,方雨澤臉上帶著笑,他望著宋斯寧,手指朝宋斯寧的脖頸處指了指,輕聲的說了一句:“如果是普通朋友,可做不到這個份上。”



    宋斯寧心虛,下意識的以為自己脖子上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他立刻慌張的捂住了脖子,方雨澤看見宋斯寧這個反應,卻笑了一聲。



    這時候祁方焱擋在了宋斯寧的身前,方雨澤面色不變的看了他一眼,笑著搖搖頭大步的走了。



    因為方雨澤的這一句話,宋斯寧回家的這一路上都惶恐不安。



    在車上,胡姨坐在前面,宋斯寧和祁方焱坐著車後座上。



    宋斯寧垂著頭,手一直在摸他的脖子,剛才方雨澤指的那個位置。



    他問祁方焱:“祁方焱,我脖子上有什麼東西嗎?”



    祁方焱看了看說:“沒有。”



    是沒有的,就是沒有的。



    宋斯寧心裡很清楚,這幾l天他和祁方焱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最多就是親了親嘴巴,所以他的脖子上不應該有不該出現的東西。



    可是正是因為什麼都沒有,他才慌了。



    既然什麼都沒有,方雨澤為什麼要指這裡。



    既然什麼都沒有,他為什麼要心虛的捂脖子。



    既然什麼都沒有,方雨澤為什麼看見他的反應之後笑了。



    那種笑,分明是看透了一切



    宋斯寧現在的幸福得來的太來之不易了。



    方家和宋家本來就不和,而方玉澤又是出了名的精明。



    他很怕方玉澤真的知道些什麼,如果方玉澤說出來,那麼不光是宋家的生意會受到影響,他和祁方焱之間也一定會變得很艱難。



    這時候祁方焱忽然握住了宋斯寧冰涼的手,低聲對他說:“沒事。”



    宋斯寧仰起頭望著祁方焱,祁方焱目光深沉,好像看透他心裡所擔心的事情。



    祁方焱的手指一下下搓揉著宋斯寧細嫩的掌心,又對宋斯寧說:“那個人不會說。”



    宋斯寧問:“為什麼?”



    祁方焱沒有正面回答宋斯寧的問題(),



    &ldo()_[((),



    他不會說。”



    宋斯寧靠在椅背上,側過頭望著祁方焱的側顏。



    祁方焱的側顏線條凌厲,就像是他畫畫時落下的筆鋒,下筆鋒利,剛中帶柔。



    宋斯寧就這樣看著祁方焱,心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祁方焱讓宋斯寧相信他,那麼宋斯寧就相信他。



    -



    從濱海回來後,宋斯寧回到金華別墅區給辛夢蘭和宋明生彙報晚宴的情況,祁方焱便去了車隊。



    等到兩個人週一去上學的時候,才知道學校又開始組織活動了。



    李敞等著祁方焱一來,就對祁方焱嘰嘰喳喳的告知了這件事情。



    原來是學校為了讓高三的學生在刻苦學習之餘可以放鬆一下身心,於是特意組織了一場郊遊,就定在了這週週末。



    至於地點,是寺廟。



    拜佛



    “離譜不離譜?祁哥,你就說離譜不離譜?!”



    一大早祁方焱一來,李敞就拿著學校發的那個環山寺的畫冊放在祁方焱的桌子砰砰的敲。



    祁方焱眉頭緊鎖的看著那個宣傳冊,也覺得離譜。



    確實離譜



    “說是讓高三生出去放鬆,還非要佔用雙休日的時間,有這個時間我在家打遊戲不比去寺廟來的放鬆?還每個人都要交三百塊的車旅費,這不是明擺著要賺錢?最關鍵的是哪家的高中生出去郊遊是去寺廟的?這真的是讓人放鬆的嗎?這不是讓我們去佛前求菩薩保佑的嗎?”



    “”



    李敞真的是十班人的嘴替。



    他這一番話說的讓十班的學生紛紛看向他,讚許的點頭。



    孟嬌在一旁嗑瓜子,冷不嗖的說了一聲:“這個活動一看就不是為咱們舉辦的,咱們的成績已經不是菩薩可以挽救的地步了,那就是大羅金仙轉世都沒用,這是給人家一二三班準備的,咱們純屬去湊數。”



    “就是!”李敞憤憤不平。



    祁方焱將放在他桌子上的宣傳頁拿起來塞回李敞的懷裡,直接了當的問他:“去還是不去?”



    這樣一問李敞一改之前那咋咋呼呼的不滿模樣,支吾了兩下說:“老胡說了不能請假,還是去吧”



    孟嬌切了一聲,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說:“你是因為老胡嗎?不是!因為你看人家藝術班也去,你又想去看你喜歡的那個舞蹈生了吧。”



    李敞被戳破了有些惱羞成怒,對孟嬌說:“閉嘴。”



    十班的人雖然在背後吐槽學校的安排,但是心裡都是期待的。



    畢竟是整個學校一起出去玩,機會難得。



    尤其是還可以在外面住一晚上,青春期的男生女生誰在高中不暗戀一兩個人,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可以多看兩眼,說不定還能搭上兩句話。



    於



    ()    是一到交錢的時候,



    一個比一個積極,



    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祁方焱那邊沒有人管他,想去就能去,但是宋斯寧不一樣。



    週五的晚上宋斯寧回到了金華別墅,在餐桌上將這件事情和辛夢蘭和宋明生一說,宋明生還沒有開口說話,辛夢蘭就率先開了口說:“不行。”



    宋斯寧問:“為什麼不行?”



    辛夢蘭慢條斯理的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巴,反問宋斯寧:“去這個地方有什麼用?週六週日的時間可以用來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你可以學一學財經知識,看一看宋氏集團的年報。”



    宋斯寧皺起眉頭反問辛夢蘭:“為什麼沒用?學校組織這次活動就是為了給高三的學生放鬆身心,你說的那些東西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看,可是這次郊遊的機會只有一次。”



    “放鬆身心?”辛夢蘭挑了挑眉,問宋斯寧:“你需要去這種小地方放鬆身心嗎宋斯寧?上週濱海你沒有去嗎?之前的美國,意大利,西班牙,挪威,哪個國家你沒有去過,如果你想要放鬆身心,我可以讓你去這些能夠提升自我的地方,而不是一個山溝的寺廟裡。”



    宋斯寧握著筷子的手都在抖,他說:“關鍵不是去哪,是和誰一起”



    “和誰一起?能比和父母在一起更好嗎?”辛夢蘭說。



    宋斯寧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手指恨不得將筷子都捏斷了,他聲音顫抖的問辛夢蘭:“為什麼別人都能去,就我不行”



    “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宋家的繼承人。”



    還是這一句話。



    宋斯寧從小聽到大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