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丸子 作品

第 320 章.


祁方焱對祁軍的恨起源於他十五歲那年。()

在他十五歲之前,他也曾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⑥板栗丸子提醒您《病弱小瞎子要被哄》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方家的親戚都誇他,說他日後一定可以和他哥一樣,年少有為,繼承家業。

方家必然能在他們兩個人的手中發揚光大。

不管是奉承還是恭維,祁方焱也確實是擔得起這句話。

他長相英俊帥氣,頭腦機敏,遇事冷靜,十五歲的時候出席商界活動,穿著一身西裝,雖是不苟言笑,但已經展露出上位者的鋒芒和氣勢。

當時他一出現,就有各大世家一眼看中了他,想讓他當自家的女婿。

那一個月內找到方奎隆說親的人恨不得從家門口排到了馬路邊。

只不過那次的活動是方家舉辦的晚宴,邀請的也都是方家相熟的人,宋家不在邀請之列。

再後來,在方家打算將祁方焱是方家繼承人的身份徹底公之於眾時,祁方焱的母親方宥就出事了。

這件事的起因本來不是一件大事。

只不過是因為方宥和祁軍一起負責的項目進展不順利,賠了點錢。

而那些錢對於方家整個集團而言,不值一提。

但是方宥和祁軍兩個人都是烈性子,在生活上尚且可以互相包容,但是一旦涉及到商業的問題,那是半點都不會退讓。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因為一件小事情不斷的產生分歧,爭吵,那一段時間他們幾乎沒有好好的說過話,從公司裡一直吵到家裡。

方宥去世的前幾天是有預兆的。

她總是頭痛,噁心,渾身無力,早上的起來甚至頭痛的需要靠在床頭坐很久,才能緩過來。

但是當時他們所有人都認為是方宥最近熬夜操勞,休息不足導致。

方宥死的那天是週五的晚上,他們一家人按照慣例要去方家祖宅和長輩共進晚餐。

在車上,祁軍和方宥坐在車後座上還在爭執不下。

祁方焱穿著車前座,聽著兩個人各說各有理的爭論,只覺得煩不勝煩。

他剛剛放學回家,身上穿校服,書包裡還放著全國奧數競賽的冠軍獎狀。

他知道只要他和方宥說這件事情,方宥一定會很開心,這場爭吵也會停止。

可是祁方焱當時只覺得煩躁,一句話都不想說。

他從衣兜裡拿出耳機,將聲音放到最大,這樣就聽不見兩個人爭執的聲音。

兩個人一路爭執到了方家。

最後的結束語是方宥下車後,手按著眉心,撐著車子,對祁軍說:“到此為止,我不想在我父親面前和你吵這個問題。”

於是戰火平息,一家人一起往方家裡面走。

方家裡面燈火通明,方奎隆很疼他的二女兒,一早就站在門口等著方宥回來。

祁方焱的外婆聽見門口的動靜,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開心的喊了一聲:“小宥,小焱,你們來了啊,今晚趙媽做了

()你們最喜歡吃的菜.......”

方宥是在這個時候倒下的。

她甚至沒有來得及聽完她母親對她說的話,身子一歪,撞到旁邊祁方焱的身上。

祁方焱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扶住方宥,卻沒有想到方宥這次倒下的力度很大,他沒能扶住,方宥就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

那一刻,祁方焱記得很清楚。

周圍的空氣先是凝固了幾秒鐘,隨後就是兵荒馬亂。

方奎隆衝過去抱住了方宥,叫喊著讓人叫家庭醫生,祁方焱的外婆也慌得不知所措。

在方家餐廳裡的眾人也都衝了出來。

方宥暈倒的很突然,當時眾人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往嚴重了想,只覺得是方宥太累,暈倒了。

卻沒有想到救護車來了之後,醫生拿著手電筒檢查方宥眼睛,瞳孔擴散,拉到醫院,經過搶救也無力迴天。

方宥的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那天是祁方焱從出生以來,唯一一次見方奎隆失態。

方奎隆扇了祁軍一個耳光,打的祁軍鼻子出血,連站都站不住。

而後方奎隆在醫院裡雙眼赤紅的高喝著發怒著。

他對祁軍說,沒有方宥,他祁軍連個屁都不是,誰給他的底氣敢和方宥叫板?

整個方家的產業都是方宥的,他祁軍算個什麼東西?

因為幾個破錢,他把方宥氣死了,他是殺人兇手,整個方家都不會放過他,他要他的命。

最後方奎隆氣的犯了心臟病,也住進了醫院。

方宥是當著她的至親面前,忽然就沒了。

她的去世對於方家每個人的打擊都很大。

不管這件事有沒有祁軍的直接原因,但是方家人的恨意全部都轉移到了祁軍的身上。

祁軍被趕出了方家集團,往日趾高氣揚的方家女婿,現在卻像個過街老鼠。

離開了方宥,離開了方家,他真的什麼也不是。

祁方焱也有恨,那個恨在他看見方宥冰冷的屍體更是到達了頂峰。

他恨祁軍,就像是方家人都恨祁軍的原因一樣,他也覺得方宥的死和祁軍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當初祁軍讓讓方宥,少說一句,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

同時他也恨自己,他早就知道方宥頭疼,如果當時他沒有掉以輕心,而是找醫生給方宥檢查,那方宥一定不會死。

甚至哪怕他只是開口阻止一句兩個人的爭吵,或者是將他奧數競賽第一名的獎狀拿出來,讓方宥開心一點。

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做。

方宥再也看不見他全國奧數第一名的獎狀。

方宥去世的這件事情,祁軍有責任,他也有責任。

從那之後,祁方焱就變了,他想要逃離祁軍對他的掌控,也想要脫離自己原有的生活。

於是他開始不學無術,開始翹課打架,開始不

要命的玩賽車。

他沒有將錢放在眼裡(),沒有將前途放在眼裡∞()_[((),甚至沒有將自己的命放在眼裡。

曾經那個讓方家引以為傲的繼承人,再也拿不出手了。

於是當祁方焱第一次見到宋斯寧的時候,感覺的就是厭煩,無比的厭煩。

他不明白為什麼除了祁軍,還有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來管他。

宋斯寧憑什麼?他有什麼資格?

這種叛逆從祁方焱的心底而發,沒有任何的理由,他開始抗拒宋斯寧的靠近,抗拒宋斯寧的管束。

他叛逆,輕狂,就像是烈火,所有管束他的枷鎖他全部都要統統燒碎了,並且將火焰加倍的報復到對方的身上。

他曾經也是這樣對待祁軍。

祁軍性格這麼硬的人,愣是在他的硬碰硬之下,一步步的退步。

可是在面對宋斯寧的時候,這件事情好像有些不一樣.......

漸漸地,祁方焱在和宋斯寧硬碰硬了兩次之後,發現宋斯寧的身體太差了,他打不得,氣不得,不然那個人就會生病難受。

尤其是宋斯寧生病的時候,坐在輪椅上,手腕纖瘦,臉色蒼白,手掌按著肚子或是按著心臟的模樣,脆弱的像是要碎了。

每次看見宋斯寧這個樣子,祁方焱滿心暴戾的脾氣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他再也說不出一句難聽的話,更做不到將宋斯寧一個人放在家裡。

就這樣,慢慢的,他從一開始的極力抗拒,變成了勉強可以忍受。

而這件事的徹底轉變,是他看見宋斯寧畫本的那一刻。

說來也巧,當時宋斯寧叫他去臥室裡等他,祁方焱看見了在宋斯寧書桌上的畫本。

如果是曾經,祁方焱對宋斯寧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更不會翻開那個畫本。

但是那天,祁方焱剛剛得知宋斯寧曾經是獲得國際大獎的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