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雲集(第2頁)

    “你！”霍明析瞪他：“不送就不送，真是好心餵了白眼狼了。”



    從那天吵完之後，霍明析也確實沒再給他送過東西，就是聽傅延說悄悄打探起了他的消息。



    傅延也一直待在府裡，沒事就和林棲去衙門，搞得好像他也在衙門當值一樣，只是有時宮裡會送出來幾批摺子。



    晚上彭澤啃著桃子，讓林棲猜傅延批的摺子是什麼。



    林棲從盤子裡也拿起一個桃子擦了擦：“朝堂上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是什麼。”



    彭澤哈哈一笑，揭傅延的短：“皇上自從讓各個世家送人質過來，就一直被遞摺子，明諫暗罵，什麼都有，畢竟朝裡的大人們一大半都是世家出來的，皇上這幾日看左相不爽，就把關於這事的摺子都送來相府讓他批，借別人的嘴罵他罷了，哈哈哈。”



    林棲也笑：“我看那送來的摺子，堆起來冬天引火用都能用兩三年，傅延真是越長大性子越好了。”



    “可不是。”彭澤把桃子咬地嚓嚓響。



    正說著話，傅延批完今日份的明嘲暗諷走出了書房：“在聊什麼？”



    兩人連忙齊齊搖頭，林棲遞過去自己剛擦好的桃子：“傅延吃這個，這個甜。”



    傅延接過來咬了口：“今日還要不要去憐風樓。”



    “不去了。”林棲重新拿了個桃子：“連去了五天，連蘇和衣角都沒沾到，再去也沒什麼意思，等他們入學吧，也快了。”



    傅延認可道：“我這邊也查到了點東西。”



    聽完傅延的話，林棲滿臉疑惑：“沒接觸過任何人？怎麼可能，那他是怎麼知道該做什麼的？”



    彭澤過來解釋道：“也不是誰都沒接觸過，他私底下應該是和京郊那棟宅子的主人接觸了，否則他也沒辦法買宅子，但是不巧的是，原先的主人是個倒賣茶葉的商人，眼下離開長安去買茶了，只有等他回來去問他。”



    “你是懷疑，是這個茶販早就告訴了他要幹嘛，然後出京避風頭去了？”林棲猜測道。



    傅延點了點頭。



    “關於蘇和，也查出了不少。”彭澤繼續說道：“他並不是和春宛兒一樣，從江南就在憐風樓的，與之完全相反，他是在長安被人贖了之後，又重新賣進憐風樓的，他之前在城南的那家楚館，名叫南風館。”



    林棲回憶了一下：“這個地方我有印象，但是那不是七年前就被燒了嗎？”甚至是在他被流放前就被燒掉的。



    彭澤臉色略微凝重：“是的，南風館裡的所有人都在那場大火裡去世了，加之當時的蘇和並不出名，只是一個被楚館豢養的孌童，所以如今已經沒人知道是誰買下了當時的他，又是誰把他重新賣進憐風樓的。”



    “所以，甚至有可能是蘇和在給吳谷傳達指令是吧。”林棲問道。



    “是的，非常有可能，每天出入憐風樓的人魚龍混雜，不止是蘇和，憐風樓裡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傳達消息的人。”彭澤重新擦了個桃子：“相反，最招人懷疑的春宛反而是身世最乾淨的。”



    “怎麼說？”林棲想起春宛就有些不舒服。



    彭澤接過話頭：“因為她確實如她所說，從江南被賣進憐風樓就到現在了，她被賣進去時才四五歲，因為是異族，所以長相一直比較有特點，江南那邊也有不少人認識她。”



    “沒問題麼？”林棲一想起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恐懼的，是另一個，同樣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女人。



    第二天，在給災民派粥的時候，林棲見到了最意外的一個人：“唐軒，你怎麼來了？”



    唐軒看見林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林大人，好久不見，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去衙門裡看你，我不是要入學了，心裡記掛這災民，想著趁今天出來看看。”



    林棲看著這兩天成熟不少的唐軒：“你倒是有良心，怎麼樣，都忙得差不多了吧，沒遇上什麼麻煩吧。”



    唐軒一被關心就肉眼可見地洩氣了：“林大人，我從未需要離開潁川這麼長時間。”



    林棲搭住了他的肩膀：“怕什麼呀，你如今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