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云溪 作品

207.第三年夏 沒人問過他們願不願意......(第2頁)

這期間也有十好幾批人陸陸續續進到內圍,不安份的只看到這幾個村大大小小都尚武,人人配刀,很快就轉了方向繞得極遠,安份勢單力孤的則像看到了救星,附近三個村子是貼不進來了,遠處的幾個村子便是這樣發展起來的。

隨著外圍陸續又避進山裡一些人,自然也就給內圍帶進來了一些外邊的消息。

大乾朝沒了,聽聞他們這一帶現在又建了一個國,地盤有多大,皇帝是誰都不曉得,總歸一直試圖讓百姓回去安居種地。

安居種地,聽著多美,安居地誰都想,但都叫這世道弄怕了,就怕最後種出來的都成了軍糧,人還得被再逮著去充了軍。

有人在風起雲湧的時代搏前程,但大多數人只要安居一隅,保住性命、護住家小就行。原本窩在外圍山裡的也怕不小心被朝廷的人逮了回去,因而有幾分膽子的就紛紛往內圍來,好藏得更深一些。

五月初,許掌櫃找到沈烈,說是想出山一趟。

沈烈和陳大山一起親自帶著操練了半年多,許家父子現在也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了,別的人不說,許文慶出入山裡自保無虞,就連文弱書生魏清和,現在也被練出了幾分實力,是個好助力了。

許掌櫃這一趟出去就準備帶上許文慶和魏清和,一則探探外邊到底怎麼個情況,魏令貞和魏清和兄妹二人的爹孃還在歙州;二則看看有沒有機會去看看地洞裡的糧食還在不在。

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徒弟什麼底子沈烈還是清楚的,只要不是直面撞上那種幾十號人抱團的,稍避著點這種小團體,出入是不用擔心的,而在山林裡怎麼避野獸避人,原本也是他和陳大山著重教的。

沈烈和陳大山也需要知道外邊的情況,只是村外村和谷內這麼些人在,他和陳大山不那麼方便遠行。

沈烈略想了想,沒先應下,而是讓許掌櫃再等兩天,他讓許文慶去問了問馮家那邊有沒有意向去外邊看一看。

要論青壯最多,當屬馮氏一族。

馮氏那邊自是應下的,他們一族人都在山裡,自然也不可能一兩年不看山外什麼情況,由馮大郎和他一個族弟一起,跟許家人結伴探一探山外。

許掌櫃一行人五月初離村,直到五月下旬某一天夜裡才回到村外村,近來村子外圍每日裡都有人等著,入夜後大多是許文泓兄妹幾個在外邊等。

父兄舅舅出去二十多天未歸,越等越心焦的許文泓兄妹幾個見到父兄和舅舅都平安回來,心下才狠狠鬆了一口氣,又看他們都挑了糧回來,眼裡也帶了幾分歡喜。

天雖暗了,各家也還沒睡,村外村的人隱約聽到動靜都迎了出山外情況。

在外奔波趕了二十多天的路,也不差這一會兒,陳有田他們幫著把糧食往裡挑,人都到草棚裡坐下,桑蘿給倒了幾杯茶水讓聲音都有幾分嘶啞的三人先喝了點水潤了潤喉,許掌櫃這才說起這次外出探到的情況。

“祁陽縣沒了。”

一出口就叫眾人都愣了愣。

沈烈只一瞬便反應了過來:“去歲那一把火後沒人修復吧?”

與其修復一座燒成廢墟的空城,不如去奪下一座城池。

許掌櫃點頭,“是,我們之所以這麼久才回,便是因為這個原因,祁陽縣現在就是座廢墟,山外路邊時不時有敲鑼招攬山民的胥吏,要麼是附近縣裡的,要麼是歙州的。我的路子除了祁陽縣便是歙州了,便帶著大夥兒走山道摸到了歙州,這才在外耽擱了這麼久。”

陳有田問大夥兒最關心的問題:“外邊現在怎樣?還打戰嗎?”

許掌櫃嘆氣:“怎麼可能不打,不過跟一開始的到處亂打也有區別了,從北邊第一支隊伍揭竿到現在,也近三年了,倒是打出了眉目,一堆亂七八糟的王要麼被大的勢力收編歸順了,要麼被滅了,現在只留下了六家,打下的地盤也有人守了,恢復了幾分秩序,至少有守軍的州縣是這樣。”

眾人相視一眼,沈烈問道:“不知是哪六家?”

許掌櫃道:“歙州現在有人守,我怕進去容易出來難,也沒敢進,花了點金銀打點,請人幫我找到原本在王家的一個老相識出城一見才探到的消息,去歲大乾皇帝一死,大乾兩位手擁重兵的國公,一在京師稱王,一在北邊擁立一位皇室旁系子弟為王,當然,這會兒那小皇帝也退位讓賢,聽聞已病死了。”

是不是讓賢,真病死還是假病死,這裡也沒人在意。